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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上的晚明 十六、熊廷弼应诏复职,三方布置败局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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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苏琰疏:“三方布置,各立抚臣,统以经略,策非不长。而臣直谓经略所居不淂其地,山海去广宁四百里,文移往复十日有余。呼吸兵机,能堪此等待乎?春夏间邸报咸谓经臣足系辽之重,因其病去,奴始生心,至有岳飞班师之比。今之再出,将非兀术恸哭之时耶?则何不处之近辽之地,以向之威望,再申镇压乎?惟经略去广宁远,则兵马应广宁亦怠!于是机会有坐失,粮米有浥烂,议论有频烦也!”(《明熹宗实录》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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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的“三方布置”是一个大手笔,虽然杀着凌厉、至刚至猛,但真要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这不,他的计划刚刚提出,而且还没有把计划的全部内容公布,就被御史苏琰嗅出了其中的一点不寻常的气味,马上就提出了反对意见。可见,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完成,也就注定了熊廷弼的悲惨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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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失陷,辽河以东的宽甸、海州、耀州、盖州、镇江、熊岳、复州、汤站、武靖营、长宁、长静、三河、十方寺、永宁、镇夷、威远、孤山、甜水站、草河、奉集、平虏、蒲河、懿路、鞍山等“大小七十余城俱剃发降”(《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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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1621年)四月十一日,努尔哈赤更是召集文臣武将,商议要将后金都城迁往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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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辽阳乃是明及朝鲜、蒙古接壤的要害之区,天既与我,即宜居之。” (《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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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辽阳城大而残破,且辽阳城的原居民不断起来反抗,往城内水井投毒之事时有发生,努尔哈赤最终在太子河东距辽阳城八里处建城,后称东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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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这番动作下来,河西一带的百姓惊慌逃窜,自塔山至闾阳二百余里,烟火断绝,京师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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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大臣刘一燝对天启帝说:“熊廷弼守辽一年,奴酋未得大志,不知何故首倡驱除,及下九卿科道会议,又皆畏避,不敢异同,而廷弼竟去,今遂有沈阳之事。”(《明熹宗实录》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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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江秉谦更是当众追忆了熊廷弼保辽守危的大功,数落当日排挤功臣的郭巩等人,他说熊廷弼有“保守危辽之功”,称赞其“才识胆略有大过人者,使得安其位而展其雄抱,当不致败坏若此”。(《明熹宗实录》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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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朝议下来,结论是:“熊廷弼守辽一载,未有大失,换过袁应泰,一败涂地,当时倡议何人,扶同何官,将祖宗百战封疆,袖手送贼,若不严核痛稽,何以惩前警后。”(《明熹宗实录》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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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应泰已经殉国,责任追究落到了以前弹劾熊廷弼等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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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元、张修德、魏应嘉、郭巩等人被降三级官职,姚崇文则除去名籍,六年内不准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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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帝给兵部下了一道旨意:“兵部右侍郎熊廷弼功著存辽,朕已洞鉴,朝议佥同,特兹起用。”(《明熹宗实录》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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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给熊廷弼发了一道诏书:“朕惟尔经略辽东一载,威慑夷虏,力保危城,只因言官和兵部播煽流言,大臣又不为朕剖分,误令回籍,朕已大悔。今勘奏具明,已有旨起用,又逢辽阳失陷,堕尔前功,恩尔在事,岂容奴贼猖獗至此。尔当念皇祖环召之恩,勉为朕筹画安攘,全君臣大义。”(《明熹宗实录》卷八)诏令熊廷弼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统一指挥辽东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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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赋闲在家的熊廷弼应诏复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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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辽已失,经略辽东,已今非昔比,为此,熊廷弼很是下了一番工夫,做足了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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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初次受命经略辽东,熊廷弼就曾上疏万历对辽东形势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他认为,如果守不住辽阳和沈阳,就守不住辽东。此外,他还警觉到明在昌平、蓟州、宣府、大同等地的防守存在着严重隐患,一旦后金以利诱蒙古人为其前导入犯这些地区,京师危矣。而后金弃陆由海 道进攻,则登莱、天津的战略位置就极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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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辽阳、沈阳还未丢失。他大力整顿辽沈,积极为收复开原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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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辽沈已经失陷,辽东大地已经被后金冲击得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互无联系的城池据点,如果还一味去死守,就会遭到敌人的分割围困,如果不予救援,则白白损失这些守城的人力物力;如果发兵援救,则正中后金“围城打援”之下怀,明将彻底陷于被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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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昌、蓟、宣、大等地的防守隐患依然如故,登莱、天津的战略位置也不可动摇,敌人从海道进攻登莱、天津的可能性并不能完全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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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熊廷弼应该怎么应对这种局势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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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明史纪事本末补遗》记,熊廷弼酝酿了一个“三方布置”的方案,即:“增登莱、津门兵,而重兵屯山海关,待各镇兵马大集,登莱策应齐备,然后三方大举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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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方”,分别是登莱、天津和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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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准备弃守关外,将重兵屯在登莱、天津和山海关三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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