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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腾飞讲两宋风云 21.战端再起:和好不可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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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讨好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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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眷议和”虽然在宋金两国皇帝的力排众议下达成,但是,在宋金两国的朝廷中,反对议和的声浪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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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潜流暂时被压制了,但总有一天会爆发的。宋金两国中,反对议和最激烈的,在金国是完颜兀术,在宋朝是岳飞。这两个人成了反对议和潜流的爆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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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议和约定,河南等地要归还给宋朝,高宗皇帝命七路使臣带着人马去收复失地。在收复的这些土地中,西京河南府一带归岳飞管辖。这么一来,岳飞的防地和辖区都扩大了,按说岳飞要给皇帝上表谢恩才对,可岳飞在上表里写了这么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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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定谋于全胜,期收地于两河。唾手燕云,终欲复仇而报国,誓心天地,当令稽颡以称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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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说,我虽然把西京府收回来了,但绝对不满足,我还要把黄河以北原属宋朝的土地收回来,复仇报国,让金国人向我们磕头称臣。“稽颡”就是磕头的意思。在岳飞看来,金人把河南还给宋朝理所应当,别想拿这点儿蝇头小利收买他,他要以河南为基础,出兵收复两河、燕云,一定要把金国打得向宋朝磕头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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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皇帝一看岳飞的上疏,心想,岳飞这不是公然破坏和议吗?我们跟金国好不容易达成和议,双方不用再打仗了,现在岳飞给我这么一封上疏,难道他就如此不能体察圣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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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岳飞的这封上疏,让宋高宗又着急又为难。我们想,他不能公开指责岳飞的志向不对,但是岳飞只顾抒发自己的远大志向,一点儿不考虑高宗的感受,这时候皇上对岳飞的恨意是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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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宋高宗又拿岳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所能想到的只有一招,就是给岳飞封官。高宗想,岳飞一直嚷着要收复中原,不就是为了邀功行赏吗?既然这样,我提前把报酬给你,你就别吵着去立功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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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高宗就下旨,说收复失地的过程中,在前线出生入死的大将们功劳最大,因此把岳飞和吴玠升为从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这个官衔在当时文官官阶里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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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这时候,宋高宗对岳飞已经到了一种讨好的程度。十年前,岳飞不过是一个七品的东京留守司统制,短短十年时间,岳飞就由七品官跃升为一品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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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想,你岳飞也清楚跟我不是一条心,但我还给你加官晋爵,这么一来,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的恩德、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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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俩说不到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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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对于高宗皇帝的一片苦心,岳飞并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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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岳飞此时觉得很冤,他想,皇上,您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我不是要高官厚禄,我是要收复中原、唾手燕云、直捣黄龙,这才是我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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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岳飞又给高宗上表,说无功不受禄,这官我不能当,敬谢不敏。宋高宗一看,心里就更着急了:你什么意思?人家吴玠都兴高采烈地接受官职了,你却不要,这不等于公开跟朝廷对抗吗?皇帝赶紧又下旨,岳飞不许辞职,这官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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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这君臣俩是谁也不理解谁,永远说不到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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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被迫升了官后,心里还是觉得别扭。他想,皇上既然给我升了官,我就要尽到臣子的本分,更要忠心报国。于是,岳飞给皇帝上表,请求去洛阳考察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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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上奏说:“北虏自靖康以来,以和疑我者十余年矣,不悟其奸,受祸至此。”这句话的意思是,自从靖康之变以来,金国人假装跟我们谈和,都十多回了,我们就是因为中了他们的奸计,所以才被害成这样。其实,岳飞这话说得有点儿昧心,因为每一次议和都是宋朝提出的。“今复无事请和,此殆必有肘腋之虞。”就是说,现在金国人又平白无故地要跟我们谈和,其中恐怕有问题。“臣请量带轻骑,随二使祗谒陵寝,因以往观敌衅。”我请求带上骑兵,随宋金两国的使臣,去拜谒先帝的陵寝,顺便看看敌人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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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皇帝看了岳飞的上表,说,这不行,这不等于又自取嫌疑,给金国人以战争的借口吗?皇帝给岳飞升了官后,最希望岳飞做的就是安享高官厚禄,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皇帝本来想,岳飞和他手下的部将们,官一做大,俸禄就优厚了,家产就丰富了,进取心就消退了,自然就不会到处惹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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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岳飞依然我行我素,到处寻找跟金国人打仗的机会。高宗一看,赶紧亲笔下御札,告诉岳飞绝不许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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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皇帝不让岳飞去考察敌情,岳飞就急了。他给皇帝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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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者,修盟漠北,割地河南。既不复于用兵,且无嫌于避事。伏望陛下俯诏诚悃,曲赐矜从,令臣解罢兵务,退处林泉,以歌咏陛下圣德,为太平之散民,臣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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