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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31 三国史 [:1706987672]
1706989432 一、诸葛恪辅政及孙峻、孙綝相继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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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34 吴太元元年(251年),孙权得了风疾,太子孙亮年始九岁,需要物色一个精干而可靠的辅政大臣。当时以大将军诸葛恪的声望最高,官为侍中的宗室孙峻向孙权推荐恪,权“嫌恪刚愎自用”,但又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于是召恪从武昌回朝。恪动身前,和他共同镇守武昌的上大将军吕岱告诫说:“世方多难,子每事必十思”。恪答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吕岱见恪这样拒谏,就再不开口。别人也都说吕岱的话是过分了。实际上,针对当时吴国内部各种矛盾交织复杂的情况,吕岱提醒诸葛恪办事要十分谨慎,是完全正确和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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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36 孙权除了让诸葛恪为首辅,总统军国重事外,还嘱托了几位协助辅政的大臣,即中书令孙弘、太常滕胤、侍中孙峻、将军吕据。吴太元二年(252年)四月,孙权死,享年七十一岁。孙亮即位,改元建兴。孙弘与诸葛恪平素就不和,惧为恪所治,当孙权尚未埋葬时,孙弘就打算先下手诛诸葛恪。孙峻告诉了恪,恪杀弘。恪既辅政,“罢视听,息校官,原逋责,除关税,事崇恩泽,众莫不悦。恪每出入,百姓延颈,思见其状”。说明诸葛恪当时威望颇高。但恪未能利用这样有利的因素,整顿内部,以安基固本,他对吴国内部宗室强族山头林立所给自己带来的潜在危险,并未顾及,而一味想效法其叔诸葛亮决志北伐的宏图。他辅政不久就率众到东兴(今安徽巢县东南四十里),重新修筑孙权时所作大隄,左右依山,夹筑两城,使将军全端守西城,都尉留略守东城,各留千人,自己引军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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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38 是年底,魏以吴军入其境内,耻于受辱,命大将胡遵、诸葛诞率众七万攻东兴。诸葛恪将兵四万,晨夜赴援。魏军造作浮桥,分兵进攻,两城高峻,不能攻下。吴援军赶到,诸葛恪使丁奉、吕据、留赞、唐咨为前部,俱从山西上。丁奉谓诸将:“今诸军行缓,若敌据便地,则难以争锋”。于是他带领麾下三千人抢先进军。时刮北风,丁奉举帆二日,即至东关,遂据徐塘。时天寒下雪,胡遵等方置酒高会。奉见其前部兵少,谓部属曰:“取封侯爵赏,正在今日”。于是兵皆解铠,放下戟矛,但持短兵,裸身攀堨。魏兵望见,觉得可笑,未加理睬。吴兵因得迅速进逼魏营,横冲直撞,登时破魏前屯。吕据等继至,魏军惊惶万状,争渡浮桥逃走,桥被踩坏,兵士或落于水,更相蹈藉,死者数万。魏将桓嘉及故吴叛将韩综(韩当子)均被杀。吴军获车马牛骡驴各以千数,资器山积,振旅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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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40 诸葛恪本来就有傲气,经过此次大捷,更滋长了轻敌之心。次年(253年)春,复欲出军攻魏,“诸大臣以为数出疲劳,同辞谏恪,恪不听”。终于违众出师,大发州郡二十万众,百姓骚动,始失人心。恪进军淮南,包围新城,打算于魏救兵到来时,与之决战。魏太尉司马孚督诸军二十万前来,采取按兵固守的策略。新城虽城小兵寡,但极坚固,吴兵围攻连月不下。时值盛暑,士兵疲困,加之饮水泻肚、流肿,病者大半,死伤涂地。诸营吏报告病情,恪以为诈,欲杀之,于是无人敢言。魏人伺知吴兵已疲,乃进救兵。恪始下令班师,士卒伤病,跌倒路途,或顿仆沟壑,或被略获,死者凄惨,存者哀痛。而恪晏然自若,停住江洲一月,由此众庶失望,怨声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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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42 恪既归,对己之处境,仍无察觉,仍“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孙峻因民之多怨,众之所嫌,搆恪“欲为变”,假称奉幼主诏令,诱恪入宫而杀之。于是大权落于孙峻之手。孙峻系孙坚季弟孙静的曾孙,本拥戴诸葛恪,后见恪有隙可乘,又杀恪,自为丞相、大将军,督中外诸军事。峻素无名德业绩,徒以宗室被用。他既得意,骄淫阴险,多杀滥害,朝臣侧目,士人失望,反抗者众,政局更加动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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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44 孙亮太平元年(256年),孙峻遇暴疾,以后事付从弟偏将军孙綝。骠骑将军吕据闻孙綝代峻辅政,怒而与大司马滕胤谋废綝,失败被杀。綝迁大将军,骄虐更甚。孙綝从弟宪与将军王惇亦谋杀綝,事泄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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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46 吴太平二年(257年),吴主亮年十六,始亲政事,对孙綝所上表章,多加难问。亮还调集兵家子弟三千余人,选大将子弟年少有勇力者使将之,日于苑中教习。言:“吾立此军,欲与之俱长”。这就更引起了孙綝的疑惧。綝称疾不朝,使其四弟分领禁卫诸营,以加强对朝廷的控制。于是吴主亮与孙綝的矛盾更趋尖锐。亮与亲近图杀孙綝,但事泄失败,被綝废为会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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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48 永安元年(258年),孙綝迎立孙权第六子、二十四岁的琅邪王孙休为帝。休进封綝为丞相,“綝一门五侯,皆典禁兵,权倾人主,自吴国朝巨未尝有也”。孙休面对孙綝专横威逼的情况,外示迎合顺从,恩宠有加,暗中同亲信张布等筹划除綝之计,终于腊会日綝入朝时,以殿上宿卫兵杀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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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50 孙休在位时,对于减轻人民兵役、劳役和田租负担,尚知注意。他“志善好学”,但不能选用良才,改革弊政,只重用自己的旧臣濮阳兴、张布。二人“皆贵宠用事;布典宫省,兴关军国,以佞巧更相表里,吴人失望。”元兴元年(264年),孙休卧病,口不能言,以手书呼丞相濮阳兴入,休把兴臂,指子以托之。不数日,休死,年三十,谥曰景帝,群臣尊朱皇后为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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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55 三国史 [:1706987673]
1706989456 三国史 二、孙晧的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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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58 孙休死时,蜀汉刚亡,交趾又叛吴降魏,举国恐惧,欲立长君。左典军万彧尝为乌程令,与乌程侯孙晧相善,屡向濮阳兴、张布称述“晧之才识明断,长沙桓王之俦也,又加之好学,奉遵法度”。兴、布请示朱太后,欲以晧为嗣。太后曰:“我寡妇人,安知社稷之虑,苟吴国无陨,宗庙有赖,可矣”。于是迎晧为帝,时年二十三。改元元兴(魏咸熙元年;公元2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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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60 孙晧刚即位,还作了一些“恤士民,开仓廪,振贫乏”的事。但没有多久,他骄暴淫奢的本性就显露出来,迅速失去人心,濮阳兴、张布也暗自懊悔。佞人乘机向晧进谗,于是晧诛兴、布。晧的统治牢固后,更肆无忌惮。在他统治的十六七年中,暴虐害民之事,史不绝书,今举其主要罪状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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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62 (1)征调繁苛。《三国志》卷65《贺邵传》载邵向晧上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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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64 陛下……登位以来,法禁转苛,赋调益繁,中宫内竖,分布州郡,横兴事役,竞造奸利,百姓罹杼轴之困,黎民罢无已之求,老弱饥寒,家户菜色。而所在长吏,迫畏罪负,严法峻刑,苦民求办。是以人力不堪,家户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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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66 同卷《华覈传》载覈上疏,亦言农民役税负担之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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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68 都下诸官……不计民力,辄与近期,长吏畏罪,昼夜催民,委舍佃事,遑赴会日,定送到都,或蕴积不用,而徒使百姓消失农时。到秋收月,督其限入,夺其播殖之时,而责其今年之税,如有逋悬,则籍没财物,故家户贫困,衣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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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70 (2)穷奢极淫。《三国志》卷61《陆凯传》载凯上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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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72 今中宫万数,不备嫔嫱,外多鳏夫,女吟于中……陛下征调州郡,竭民财力,土被玄黄,宫有朱紫……宫女旷积,而黄门复走州郡,条牒民女,有钱则舍,无钱则取,怨呼道路,母子死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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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74 《三国志》卷65《贺邵传》载邵上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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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76 今国无一年之储,家无经月之畜,而后宫之中坐食者万有余人,内有离旷之怨,外有损耗之费,使库廪空于无用,士民饥于糟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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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78 《三国志》卷50《妃嫔·孙晧滕夫人传》注引《江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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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89480 晧又使黄门备行州郡,科取将吏家女。其二千石大臣子女,皆当岁岁言名,年十五六一简阅,简阅不中,乃得出嫁。后宫千数,而采择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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