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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原来是这样:历史中国·前221-前206 五 东方不亮西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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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一直是秦国的头号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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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即位初年(前659),便发动讨伐茅津之戎的战争。秦穆公十一年(前649),戎人进攻周都洛邑,秦国与晋国联合出兵讨伐戎人,保卫周王室。后来秦穆公全力向中原扩张势力,与戎人的关系相对缓和,秦、戎一百多年的战争也告一段落,双方甚至互派使节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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殽山之战的惨败,把秦穆公的眼光从中原转移到了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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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到来,对秦穆公称霸西戎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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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名叫由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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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26年(殽山之战后第二年),西戎之王派遣使节团出使秦国,使节团首席代表便是由余。由余并非戎人,他的先祖是晋国人,因躲避内乱逃亡到西戎。他从小在西戎长大,博学多才,深得戎王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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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有意在由余面前炫耀秦国的富实,带他参观了壮丽的宫殿,堆积如山的财粮宝物。由余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说:“秦国的宫殿,即使是鬼神来完成,也会觉得筋疲力尽,又何况是人力呢?这不过是劳民伤财罢了,算不上什么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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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令秦穆公肃然起敬,不由得收起骄奢之气,恭敬地请教道:“请问先生,中国有先进的文化,以礼乐法度来治理国家、施行政事,还是免不了经常发生变乱。西戎没有中国的礼乐制度,如何治理国家与百姓,政事不是会更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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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余回答道:“礼乐法度正是中国变乱的原因所在。上古时期黄帝等先王创建礼乐法度,到了后世,君主们凭借这些法度约束百姓,自己却骄奢淫逸;百姓受到压制,生活在极度困苦之中,不禁要埋怨君主贵族。上下失信,纷争便起,人就失去淳朴的本性,热衷于篡权夺位,如此一来,不乱都不可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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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听后直点头,由余继续说:“西戎与华夏不同,民风质朴。在上位者待民以惠,在下位者报之以忠诚,国家就像人的身体一样,上下和谐,虽然没有繁复的礼乐制度,却是一个有机体,浑然天成。圣人治国,大约也只能到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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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余的一番话,着实让秦穆公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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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有由余这样明智之人,岂非是秦国的心腹之患吗?秦穆公问内史廖:“我听说邻国若有圣人,一定是值得担忧的事。西戎有由余这等贤人,对我国始终是一个祸患,你看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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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廖想了想说:“西戎地处偏远之地,民风质朴,生活简单,不如向西戎王进献女乐数人,美妙的音乐与迷人的舞蹈,一定会让西戎王心动。用女乐消磨西戎王的雄心壮志,乘机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就有机会策反由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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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拍手叫好,吩咐内史廖挑选十六名女乐,送往西戎。同时,他又以种种借口,把由余留在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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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文化落后,哪里见识过如此美妙的音乐与舞蹈。很快,西戎王便沉迷于美女、歌舞之中。蛮族质朴的文化被浮华所摧毁,政事也开始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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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余迟迟没有归国,引起戎王的猜疑,多次催促后,秦穆公才不得不放行。当由余回到西戎后,发现西戎王仿佛变了个人,终日不理政事。他不断地向戎王进谏,劝导君王远离女乐,勤于政事。西戎王哪里听得进去,反而嫌他碍手碍脚。君臣关系日益疏远,信任也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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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不失时宜地拉拢由余。暗中派人前往西戎,游说由余归降秦国。由余本是正直之人,不愿背叛西戎王。然而,西戎王变本加厉,对由余的猜疑心越来越重,态度越来越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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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余在西戎已无立锥之地,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离去,投奔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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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的离间计终于大获成功。他隆重欢迎由余的到来,亲自出城相迎,以上宾待之,并将西戎事务交给由余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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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细数秦穆公时代军界政坛的重量级人物,百里奚、蹇叔、孟明视、西乞术以及由余,都不是秦国人。穆公对人才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之前的任何一位君主,这也是他得以成就霸业的根本原因。由于穆公非凡的胸襟与气度,原本人才匮乏的秦国,一时之间人才济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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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西戎的战争,很快提上议事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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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是一个笼统的称呼,由许多部落组成(当时也称之为国),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国家。在穆公时代,西戎王名义上是诸部落的首领,其实并无实际权力,各部落的关系十分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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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余制订了一个计划,时不时派出军队开赴边界线,摆出进攻的架势。很快就有人报到西戎王那儿,说秦军要攻进来了。没过多久,秦军就从边界撤走了。如此几次后,当有人再报秦军入寇的消息,西戎王便勃然大怒,操起一把弓,冲着报信的人就是一箭。此后,没有人敢打扰西戎王喝酒赏歌舞的雅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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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过头了,灾难就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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