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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诠释研究 （四）表数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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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表数副词的语法意义和词汇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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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数副词是表示动作行为次数的副词。表数副词与数词的区别在于不表示某一具体数字，而表示某一动作行为的叠现、递进或转折。表数副词可以修饰存现动词表示某一类情况的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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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文《尚书》的表数副词是副词里最小的小类，仅有5个词。即：凡、复、屡、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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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凡，凡12见，可作形容词和副词。用作表数副词仅1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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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雨，曰霁，曰蒙，曰驿，曰克，曰贞，曰悔，凡七。 《周书·洪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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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诠》：“副词，总共也。《说文》云：‘凡，最括也。’《汉书注》云：最计也。按多与数字有关。”[256]《洪范》仅有的这个“凡”虽置于数词前，但实质上修饰的是一个隐含的存现动词“有”，表示龟兆和卦象“共计有七种”。“凡”在后世文献语言中副词用法演化为三种结构形式：凡+数词/凡+数量结构、凡+数词+动词、凡+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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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复，凡8见，可作动词。副词仅1见，表动作的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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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保乃以庶邦冢君出取币，乃复入，锡周公。 《周书·召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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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诠》：“复，副词，又也，更也，再也。”[257]《说文·彳部》：“复，往来也。”[258]“复”之副词“又”义由“往来”之义引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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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屡，凡3见，皆用作表数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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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作兴事，慎乃宪，钦哉！屡省乃成，钦哉！ 《虞夏书·皋陶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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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惟民不静，未戾厥心，迪屡未同，爽惟天其罚殛我，我其不怨。 《周书·康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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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乃迪屡不静，尔心未爱。 《周书·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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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诠》：“屡，表数副词。《广韵》云：数也。”[259]屡，可译为“屡次、多次”。向熹先生统计“屡”在《诗经》的大、小雅部分用为表数副词也有5见。例如：《小雅·正月》：“屡顾尔仆，不输尔载。”郑玄曰：“屡，数也。”[260]“屡”在现代汉语中亦为常见表数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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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又，凡21见，主要用作副词。表数副词语例凡19见，主要表示同一动作行为的重复出现，也可以表示两种情况的相继存在，但意思上更进一层，还可以表示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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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又”表示动态的数之再，凡16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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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歌曰。 《虞夏书·皋陶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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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至于厎柱；又东至于孟津。 《虞夏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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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 《虞夏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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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东，为沧浪之水。 《虞夏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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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东至于澧。 《虞夏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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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出于陶丘北，又东至于菏。 《虞夏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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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东北，会于汶。 《虞夏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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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北东，入于海。 《虞夏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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