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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隋唐的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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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时候，天下畜积之多既如前述；而且这时候，绥服了北方一个强敌，并不曾动什么干戈；论理，这时候的中国，大可以希望太平。然而这种基业，到炀帝手里，竟都败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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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的废太子勇而立炀帝，读史的人，都以为失策。然而太子勇是个什么样人？立了他，又有什么好处？我说：这时候还承南北朝的余风，太子勇是北齐文宣帝一流人，炀帝是陈后主一流人。都是当时社会的产物。——既然要行“君主世袭”之制，这种事情，是无可如何的（隋文帝废勇立广的事情，可自把《隋书》或《通鉴纪事本末》……参考。这一类事情发〈显著而容易查检的〉，本书实因限于篇幅，不能详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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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的贻害于天下，可以总括为“务巡游”和“事四夷”两件事情。属于前一项显著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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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以洛阳为东都，大营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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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通济渠，自西苑引谷洛二水，以达于河；又自河入汴，自汴入淮，以接江淮间的邗沟。又开江南河，从京口达余杭（如今浙江的杭州市余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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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永济渠。引沁水，南通黄河，北至涿郡（今属北京市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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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治驰道，自太行抵并州，由榆林以达于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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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后一项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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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巡，幸启民可汗帐，赏赐不可胜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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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诱西突厥献地，设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西海，就是如今的青海。河源，是指黄河下源。鄯善、且末，都是汉时西域国名）。谪罪人以戍之，转输巨万，于是西方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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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使裴矩招致西域诸胡入朝（参看第十四章第二节），所过郡县，供帐极其劳费。4.而其骚动全国的，尤在东征一役。帝征高句丽王元入朝，不至。公元611年，征天下兵会涿郡，以伐高句丽，明年，攻辽东，不克。而将军宇文述，又以九军大败于萨水（如今朝鲜的大宁江）。损失巨万。公元613年，再征天下兵会涿郡，杨玄感督运黎阳，举兵反，乃还师（遣兵击杨玄感，玄感败死）。公元614年，再征天下兵会涿郡，时天下已乱，所征兵多不至；高句丽亦困弊请和，于是掩耳盗铃，受其降而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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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帝的无道，是人人所知开运河一事，或有人替他辩护，说于调和南北的文化有益。然而开运河，用不着“坐龙舟”游玩。炀帝的开运河，和汉武帝的“事四夷”一样，所做的事情，虽不能说全然无益，然而以如此“劳费”，致如此“效果”，总是极不经济的；而且他做事的动机，全没有福国利民的思想；所以就他的行为而论，毕竟是功不抵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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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搅得如此，自然有许多人纷纷而起。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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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据乐寿（如今河北献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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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李密同起兵，后来李密杀掉翟让，据洛口（在如今河南的巩义市，隋于此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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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圆朗据鲁郡（如今河北行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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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周据马邑（如今山西的朔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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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都据朔方（如今陕西的横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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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举据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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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轨据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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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铣据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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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士弘据鄱阳（如今江西的鄱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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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粲据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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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伏威据历阳（如今安徽的和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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