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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鉴赏辞典 苻坚王猛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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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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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字永固，一名文玉，雄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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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苻生嗣[1]伪位，赞、翼说坚曰：“今主上昏虐，天下离心。有德者昌，无德受殃，天之道也。神器业重，不可令他人取之，愿君王行汤武之事，以顺天人之心。”坚深然之，纳为谋主。生既残虐无度，梁平老等亟以为言，坚遂弑生，以伪位让其兄法。法自以庶孽，不敢当。坚及母苟氏并虑众心未服，难居大位，群僚固请，乃从之。以升平元年僭称大秦天王，诛生佞幸臣董龙、赵韶等二十余人，赦其境内，改元曰永兴。……于是修废职，继绝世，礼神祇，课农桑，立学校，鳏寡孤独高年不自存者，赐谷帛有差，其殊才异行、孝友忠义、德业可称者，令在所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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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五年，又遣猛率杨安、张蚝、邓羌等十将率步骑六万伐暐。坚亲送猛于霸东……于是进师。……俄而兵交，猛召之，羌寝而弗应。猛驰就许之，羌于是大饮帐中，与张蚝、徐成等跨马运矛，驰入评军，出入数四，旁若无人，搴[2]旗斩将，杀伤甚众。及日中，评众大败，俘斩五万有余，乘胜追击，又降斩十万，于是进师围邺。坚闻之，留李威辅其太子宏守长安，以苻融镇洛阳，躬率精锐十万向邺。七日而至于安阳，过旧闾，引诸耆老语及祖父之事，泫[3]然流涕，乃停信宿[4]。猛潜[5]至安阳迎坚……坚遂攻邺，陷之。慕容暐出奔高阳，坚将郭庆执而送之。坚入邺宫，阅其名籍，凡郡百五十七，县一千五百七十九，户二百四十五万八千九百六十九，口九百九十八万七千九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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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其武卫苟苌、左将军毛盛、中书令梁熙、步兵校尉姚苌等率骑十三万伐张天锡于姑臧。……苌至姑臧，天锡乘素车白马，面缚舆榇[6]，降于军门。苌释缚焚榇，送之于长安，诸郡县悉[7]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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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既平凉州，又遣其安北将军、幽州刺史苻洛为北讨大都督，率幽州兵十万讨代王涉翼犍。又遣后将军俱难与邓羌等率步骑二十万东出和龙，西出上郡，与洛会于涉翼犍庭。翼犍战败，遁于弱水。苻洛逐之，势窘迫，退还阴山。其子翼圭缚父请降，洛等振[8]旅而还，封赏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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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晋书》卷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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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坚之建元十七年四月，长安有水影，远观若水，视地则见人，至是则止。坚恶[9]之。上林竹死，洛阳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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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下书悉发[10]诸州公私马，人十丁遣一兵。门在灼然者，为崇文义从。良家子年二十已下，武艺骁勇，富室材雄者，皆拜羽林郎。下书期克捷之日，以帝为尚书左仆射，谢安为吏部尚书，桓冲为侍中，并立第[11]以待之。良家子至者三万余骑。其秦州主簿金城赵盛之为建威将军、少年都统。遣征南苻融、骠骑张蚝、抚军苻方、卫军梁成、平南慕容㬙、冠军慕容垂率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坚发长安，戎卒六十余万，骑二十七万，前后千里，旗鼓相望。坚至项城，凉州之兵始达咸阳，蜀汉之军顺流而下，幽冀之众至于彭城，东西万里，水陆齐进。运漕万艘，自河入石门，达于汝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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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遣其尚书朱序说石等以众盛，欲胁而降之。序诡[12]谓石曰：“若秦百万之众皆至，则莫可敌也。及其众军未集，宜在速战。若挫其前锋，可以得志。”石闻坚在寿春也，惧，谋不战以疲之。谢琰劝从序言，遣使请战，许之。时张蚝败谢石于肥南，谢玄、谢琰勒[13]卒数万，阵[14]以待之。蚝乃退，列阵逼肥水。王师不得渡，遣使谓融曰：“君悬军[15]深入，置阵逼水，此持久之计，岂欲战者乎？若小[16]退师，令将士周旋，仆与君公缓辔而观之，不亦美乎！”融于是麾[17]军却[18]阵，却因[19]其济水，覆而取之。军遂奔退，制之不可止。融驰骑略阵，马倒被杀，军遂大败。……坚为流矢所中……闻风声鹤唳，皆谓晋师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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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僭称尊号于阿房，改年更始。坚与冲战，各有胜负。……冲又遣其尚书令高盖率众夜袭长安，攻陷南门，入于南城。左将军窦冲、前禁将军李辩等击败之，斩首千八百级，分其尸而食之。坚寻[20]败冲于城西，追奔至于阿城。诸将请乘胜入城，坚惧为冲所获，乃击金以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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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至五将山，姚苌遣将军吴忠围之。坚众奔散，独侍御十数人而已。神色自若，坐而待之，召宰人进食。俄而忠至，执坚以归新平，幽[21]之于别室。……坚既不许苌以禅代，骂而求死，苌乃缢坚于新平佛寺中，时年四十八。中山公诜及张夫人并自杀。是岁，太元十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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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字景略，北海剧人也，家于魏郡。少贫贱，以鬻畚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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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将有大志，闻猛名，遣吕婆楼招之，一见便若平生，语及废兴大事，异符同契，若玄德之遇孔明也。及坚僭位，以猛为中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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