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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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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得臣,南京人,好学博古,善属文,尤长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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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宁间,累迁政事舍人、翰林学士,常预朝议,以正直称。乾亨初,宋师屡犯边,命为南京副留守,复拜翰林学士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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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宗即位,皇太后称制,兼侍读学士。上阅唐高祖、太宗、玄宗三《纪》,得臣乃录其行事可法者进之。及扈从伐宋,进言降不可杀,亡不可追,二三其德者别议。诏从之。俄兼谏议大夫,知宣徽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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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上击鞠无度,上书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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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观房玄龄、杜如晦,隋季书生,向不遇太宗,安能为一代名相?臣虽不才,陛下在东宫,幸列侍从,今又得侍圣读,未有裨补圣明。陛下尝问臣以贞观、开元之事,臣请略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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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唐太宗侍太上皇宴罢,则挽辇至内殿;玄宗与兄弟欢饮,尽家人礼。陛下嗣祖考之祚,躬侍太后,可谓至孝。臣更望定省之余,睦六亲,加爱敬,则陛下亲亲之道,比隆二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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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又闻二帝耽玩经史,数引公卿讲学,至于日昃。故当时天下翕然向风,以隆文治。今陛下游心典籍,分解章句,臣愿研究经理,深造而笃行之,二帝之治不难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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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又闻太宗射豕,唐俭谏之,玄宗臂鹰,韩休言之,二帝莫不乐从。今陛下以毬马为乐,愚臣思之,有不宜者三,故不避斧钺言之。窃以君臣同戏,不免分争,君得臣愧,彼负此喜,一不宜。跃马挥杖,纵横驰骛,不顾上下之分,争先取胜,失人臣礼,二不宜。轻万乘之尊,图一时之乐,万一有衔勒之失,其如社稷、太后何?三不宜。傥陛下不以臣言为迂,少赐省览,天下之福,群臣之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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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奏,帝嘉叹良久。未几卒,赠太子太保,诏有司给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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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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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得臣,南京人,好学,博通古代之事,擅长写文章,尤其擅长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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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宁年间,积官升为政事舍人、翰林学士,常常参与朝廷的议事,以正直著称。乾亨初年,宋朝的军队多次侵犯边界,任命马得臣为南京副留守,又拜任为翰林学士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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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宗即位,皇太后代行国事,兼任侍读学士。皇上阅读唐高祖、太宗、玄宗三位皇帝的本纪,于是得臣抄录这三帝行为处事有可效法的记载进呈。等到护卫皇帝讨伐宋朝的时候,得臣奏言:“投降的不可杀,逃亡的不可追,反复无常的另当别论。”皇帝下令遵从这些意见。不久得臣又兼任谏议大夫、知宣徽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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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皇帝打马球没有节制,得臣上书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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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一己之见,房玄龄、杜如晦和隋朝的书生,假使不遇见唐太宗,怎能成为一代有名宰相?臣下虽没有才干,皇帝陛下在东宫时,有幸列于侍从,今天又得以侍奉皇上读书,未能有助于补益皇上。皇上曾问臣下以贞观、开元之事,臣请略加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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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听说唐太宗侍奉太上皇宴饮完毕,则拉着太上皇所乘的车子送至内殿;玄宗与兄弟们欢饮,全用家人之礼。皇帝陛下继承祖父的帝位,亲自侍奉太后,可说是最孝。臣下更期望按时省亲之余,和睦六亲,增进敬爱,则皇帝陛下的亲亲之道,比得上唐太宗、玄宗二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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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又听说唐太宗、玄宗二帝乐于玩味经书和史书,多次召引公卿大臣讲学,一直讲到日落偏西。故当时天下很快地形成了读书的风气,文治兴盛。如今皇帝陛下用心于典籍,分析解释章句,臣下希望陛下探讨经典的义理,深刻钻研而坚定地施行它,唐太宗、玄宗二帝的政绩就不难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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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又听说唐太宗射猪,唐俭劝阻;玄宗架鹰,韩休劝说,二帝没有谁不高兴听从的。如今皇帝陛下以骑马打球为欢乐,不才的臣下想来,有三点不相宜者,所以不躲避斧钺加身的可能而陈说如下:臣下认为君主和臣下共同游戏,不免要分别相争,君主得到了臣下惭愧,对方输了此方高兴,这是一不相宜。飞跃马匹挥动长杖,纵横上下飞奔,不顾君上和臣下的分别,争先取胜,有失人臣之礼,这是二不相宜。小看了皇帝的尊严,贪图一时的快乐,万一发生马嚼子或笼头的失手,这种情况对国家、太后又怎么样呢?这是三不相宜。倘若皇帝陛下不以臣的话为迂阔,稍加省览,这就是天下的福气,群臣的愿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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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奏之后,皇帝嘉奖赞扬了很久,得臣不久去世,赠官太子太保,命令有关衙署给予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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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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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朴,字延宁,国舅少父房之族。父劳古,以善属文,为圣宗诗友。朴幼如老成人。及长,博学多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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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泰初,补牌印郎君,为南院承旨,权知转运事,寻改南面林牙。帝问以政,朴具陈百姓疾苦,国用丰耗,帝悦曰:“吾得人矣!”擢左夷离毕。时萧合卓为枢密使,朴知部署院事,以酒废事,出为兴国军节度使,俄召为南面林牙。太平三年,守太子太傅。明年,拜北府宰相,迁北院枢密使。时太平日久,帝留心翰墨,始画谱牒以别嫡庶,由是争讼纷起。朴有吏才,能知人主意,敷奏称旨,朝议多取决之。封兰陵郡王,进王恒,加中书令。及大延琳叛,诏安抚东京,以便宜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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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宗即位,皇太后称制,国事一委弟孝先。方仁德皇后以冯家奴所诬被害,朴屡言其冤,不报。每念至此,为之呕血。重熙初,改王韩,拜东京留守。及迁太后于广州,朴徙王楚,升南院枢密使。四年,王魏,薨,年五十,赠齐王。子铎剌,国舅详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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