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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丝绸之路 第二节 东南亚:未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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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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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为止,这一地区早期的垦殖历史都未能完全澄清。但我们知道,大约从公元前4—5千纪开始,就出现了许多将此地作为目的地的迁徙运动,且程度不断增强。这些迁徙活动的出发点往往位于今天的华南地区。迁徙至此的人群分散到了马来群岛的许多岛屿上,直至马鲁古群岛,甚至还往东到达了更远的地方,深入太平洋世界。在公元前的第2千纪,随后而至的是南亚语系和南岛语系各族,他们显然带着新石器时代的文化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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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的迁徙浪潮中,有些人群还到了台湾岛,后来又从这里到了菲律宾群岛。其他人则更喜爱位于大陆区域或者马来世界西部的地带。如此,一种“跳岛战术”(Inselspringen)就开始了,因为许多族群在最终定居下来之前,总是从一个岛屿迁徙至另一个岛屿。然而,关于各种运输技术,无论是海洋上的还是陆地上的,都没有什么确切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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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有船纹的青铜鼓。在华南地区和越南北部,人们发现了许多带有几何装饰图案和表现船只与战士场景的类似物品。这些被归入东山文化的文物往往可追溯至公元前的最后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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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个特点值得注意:根据语言上的指示特征,基本已经证实,那个时期已有人从今天印度尼西亚所在区域出发,到马达加斯加进行垦殖。这就表明,当时的人们已拥有良好的航海知识、与之相适应的船只、先进的组织形式。然而,大多数的细节又不为我们所知。在这段远古时期,辽阔的印度洋究竟是如何被人征服的,已经不再能够完全说得清楚了。我们无法知道当时的人们究竟是勇敢地横渡公海、穿过马尔代夫群岛和查戈斯群岛所在纬度,还是沿亚洲海岸线航行、最终从东非渡海至马达加斯加西侧和北侧。同样,在时间断代上也存在不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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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本身出土的陶器和金属物件证明了各种新文化形式的逐渐兴起,特别是在公元前的第2千纪,可以证实,主要是今天的泰国和越南在这一时期同时受到了来自北部(商周时代的中国)的多重影响。各种青铜器说明这些影响是存在的。不过,对这方面的传播机制,我们只能猜测。至于定期交流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无论是海上交流、沿海定居点之间的交流、从岛屿到岛屿的交流,还是远距离交流,我们很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能够推断出的只是当时存在频繁的人类海洋活动,文化和商业产品的交换和传递就发生在这些活动的框架之下。但我们显然不能认为,在这段远古时期当中就已经存在贸易周期甚或交流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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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文化出土鼓上所表现的带有战士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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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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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在公元前第1千纪的最后几百年之中,也即能够证明受到印度影响的时代之前,东南亚就已经零星地建立起了许多政权。定居点大多建于河口,维护着自己与各自腹地以及其他沿海地点之间的密切关系。这幅景象有时与国家的概念联系在一起,这些国家使用仪式性的权力和象征来控制其臣民。重点在于君主。他会通过臣属统治周边地区。这些臣属环绕在君主政府驻地四周,因为君主政府驻地是圆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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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想法非常牵强,也一直不精确,而且可能更适用于后来的时代,尤其是受印度影响的时代,而非远古时期。此类观点所描述的组织形式,也极富特色地被比作曼荼罗(mandala)②。但有些历史学家会张冠李戴,把原本适用于后世的内容和更早的时代联系在一起,从而强化东南亚本身的“认同感”。此地究竟从何时开始构建起了真正意义上的国家?航海在这方面又起了什么作用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大概都只能众说纷纭,无法定论。但无可争议的是,在这方面,中国要远远领先于东南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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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论证的逻辑链条如下:肥沃的土地和丰饶的农业为东南亚港口和沿海聚居区的形成提供了有利条件。这些定居点的维系,依赖通过河流而从腹地运来的热带产物。因为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自给自足,而有些地方的原材料又过剩,由此很快就出现了规律性的海上交流。根据这个逻辑,代代口耳相传的航海知识得以快速发展,新船型出现并得到广泛运用。没错,甚至还有人猜测,在今天的亚丁附近,或在远离马来世界的地区,当时就已存在马来商人。但是否真的可以给海上游牧民族(Seenomandentum,这个概念也已经进入了学术范畴)赋予这么重大的意义,依旧是一个主观相信与否的问题,有些人也许更倾向于持否定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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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史料经常使用的表达方式“昆仑人”也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困难。它一般是指肤色较深的航海者,与之存在联系并一起出现的地名被归为东南亚,但却没有进一步的界定。因此,昆仑一名背后究竟是哪些民族,存在争议。它很可能只是一个一般性名称,泛指有时从南方来中国或者中国人在远航时碰到的陌生人,无论相遇的地点是在马来世界还是在东南亚大陆沿海地区。这些人来自台湾和菲律宾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在外。无论如何,关于昆仑人的记载意义深远,说明中国学者很早就对海洋世界感兴趣,也证明中国及古代南越地区和东南亚之间有过一定程度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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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丝绸之路 第三节 南亚:被低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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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拉帕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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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亚次大陆周围海域的早期历史让我们回到公元前的第3千纪。随着哈拉帕(Harappa)文化在下印度河谷的兴起,我们可以证明它与美索不达米亚的各古老帝国有接触。这些联系也许说明,当时存在偶然或规律性的穿过波斯湾的航海行为。确实,人们也经常猜测阿曼的一些地方和迪尔穆恩(Dilmun,即巴林)等地可能发挥过中间站的作用。有些科学家甚至认为,相应的贸易活动与哈拉帕地区许多城镇中心的产生存在相关性,他们眼中的范围不仅仅包括今天古吉拉特邦沿海的许多地方,还有以西的莫克兰沿海各地。但并非所有人都同意这些观点。比如,有人就曾猜测哈拉帕文化首先是依靠内部交流而生存的,而非凭借外贸。随着哈拉帕地区的逐渐衰落(始于公元前1750年),这些区域的海上活动可能也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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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拉帕文化掌握了青铜加工技术,而且在建筑上表现出惊人的丰富性。显然,它还拥有大规模的农业体系和繁荣的畜牧经济,然而却无法承受从北方往印度推进的新族群。不久以后,这些后来者就在印度河谷的大部和其他地区建立了殖民点,但起初与海洋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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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500年前后,当哈拉帕文化接近尾声时,吠陀梵文的典籍隐约指出,沿海各地带和各海洋已经为人所熟知。可是,总体来看,没有什么迹象表明海上贸易网络的存在,也无法说明有出于经济目的,系统性地利用沿海水域的现象。这种现象主要存在于次大陆北方的海滨。直到孔雀王朝时期(公元前322—前185年),证明那些地区海上交流繁荣的新线索才再次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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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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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印度南部,尤其是今天的泰米尔纳德(Tamil-Nadu)地区的多处巨石垒成的坟场在时间上应该更早出现。其中有些墓地的历史可被追溯到公元前500年开始的各时期,那里出土的物件和在斯里兰卡西北部的贾夫纳(Jaffna)半岛以及斯里兰卡本岛西侧沿岸被整理出来的物品类似。这些发掘物大多数是陶器,陶器内部呈黑色,外部呈红棕色至红色。同时,人们在斯里兰卡还发现了玛瑙珠,因为玛瑙并非当地产物,这些相关物品一定是海运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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