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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Ⅱ 五、万里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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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向外看,东汉的对外势力可就完全无法和西汉比了。西域在王莽时就开始不怎么听中央政权的话了,西域都护也被废止,王莽挑衅周边民族,致使西域领土又一次分裂出去。匈奴也确实被汉打怕了,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当刘秀恢复汉朝后,匈奴仍保持着对汉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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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6年,匈奴内部发生大饥荒,本就不和的部族变得更乱了,最终匈奴南八部立呼韩邪单于孙子日逐王比为单于,和匈奴漠北本部的蒲奴单于分裂。南匈奴在自知处劣势的情况下,学会了像爷爷那样抱汉大腿的政策,且这次抱得更彻底,全被汉安插在河套地区(内蒙古、山西一带),正式成为汉的一部分。但这时西域因为和汉断了联系,也就愉快地抱了北匈奴的大腿,曾经汉武帝构筑的两翼防线崩塌,北匈奴开始疯狂报复汉朝,骚扰河西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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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汉明帝时,北匈奴对汉朝边境侵扰越发严重,但由于休养生息,东汉一直没有派兵征战。永平五年(62年),汉成帝宠妃班婕妤的侄孙子班固入洛阳担任校书郎,班超也分到了京城一套房。班超没哥哥的文笔,只能替人抄书活着,不过按中国史书的描述,班超“额头如燕,颈脖如虎,飞翔食肉,乃万里封侯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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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帝看班固工作认真,文笔也好,就问及了其家人,班固便说出了替官府抄书奉养母亲的班超。明帝想想也挺不容易,便任命班超为兰台令史,本来官不大,结果后来因搞错文书被炒了鱿鱼,不过终究还算是体制内的在编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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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十六年(73年),汉明帝休养生息得差不多了,决定打击一下越来越猖狂的北匈奴,便派窦固、耿秉(耿弇的侄子)出兵回击,班超也没事干,且对西域有浓厚的兴趣,就以“代理司马”的身份跟着一起去了。窦固在伊吾力克北匈奴。这么多年过去了,汉对匈奴的科技碾压还依然存在,更何况那时汉人的战斗力也确实强悍,所以班超突然发现自己的才能不是从文,而是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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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让汉重新找回了西域都护府,但这时又回到了大宛战争之前的状况,没被彻底打怕的西域诸国还是摇摆不定,往往是汉军前脚走后脚就反。窦固觉得班超是个人才,就派他和郭恂一起去西域监督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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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36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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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玉门关,第一站就是罗布泊旁的鄯善。鄯善就是当时李广利的第一站楼兰,因楼兰在西汉时总是两面三刀,所以汉昭帝时彻底吊打楼兰,硬是改名为鄯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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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改了名的鄯善还是本性不改,班超刚到鄯善时,鄯善王各种笑脸,结果过两天北匈奴使者一来,鄯善就不理班超了。班超暴脾气直接就起来了,和一群不知所措的随从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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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超和手下小弟趁夜突袭北匈奴使者团,第二天直接把匈奴使者的脑袋扔给了鄯善王,鄯善王好汉不吃眼前亏,瞬间表示重新归附汉朝,都准备好把子女送过去当人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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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试牛刀的班超被窦固又一次引荐给汉明帝,汉明帝也发现了班超这方面的才华,就希望让班超多带人马,去西域尽可能地收复失地。结果班超貌似习惯了特种作战,又带着几十人第二次出使西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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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班超的目的地是塔克拉玛干以南的于阗王国。光武帝时,于阗也在扩张自己的地盘,直接吞并了旁边的莎车,打来打去,最后又被北匈奴盯上了,匈奴派使者监视于阗的一举一动,所以班超的到来让于阗王很为难。于阗国的大祭司可能被匈奴控制住了,对于阗王说汉使有匹宝马,不拿来神就会愤怒,结果班超乐呵呵地答应去取马,然后又乐呵呵地杀了这个大祭司。于阗国王突然想到了鄯善国的匈奴使者,再横的人也怕班超这样的亡命徒,于是答应重新归汉西域都护府控制。这样一来,大多数的国家算是恢复了和中央政权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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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讲过,西域强大的国家原来是龟兹(新疆库车)、焉耆(新疆焉耆)、疏勒(新疆喀什)、轮台(新疆轮台)这几个,轮台被李广利屠城后被汉宣帝修成了西域都护府,龟兹在大宛战争后开始汉化,成为汉的小弟。随着王莽时期的混乱,龟兹被匈奴控制,此后在塔克拉玛干北部疯狂扩张,疏勒就这样被吞并。龟兹安插了个傀儡兜题为疏勒王。焉耆在王莽时是第一个独立的西域国家,杀了都护但钦,战败了王莽的征西部队,西域彻底脱离汉朝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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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帝永平十七年(74年),班超绕开龟兹进入疏勒,派小弟田虑去招降兜题,正当兜题觉得这小哥有什么自信来招降自己的时候,田虑突然劫持兜题。班超随后召集疏勒的贵族大臣,因知道兜题是个龟兹帝国主义侵略者,所以大肆鼓动疏勒人,立被龟兹杀了的疏勒王的儿子称王。疏勒人要求杀了兜题报仇,但班超却放了他,希望这股风吹到龟兹。这么一来,汉朝在西域获得了一个死忠粉,打通了疏勒,丝绸之路算是勉强可以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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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末年民众困苦,有的一生也看不到希望,很多人开始寄希望来生的福报,这便为佛教在中国的传播提供了土壤。在贵霜帝国时期,佛教就传到了西域,到汉明帝时,据说皇帝梦见一个头上有白光的金人,明帝听说西域有“神”,名叫佛陀(Buddha),就找使者去贵霜帝国,求回沙门,在洛阳兴建白马寺。那时的寺庙和现在的寺院完全不同,是一个放在院落中间的佛塔,四周设置回廊,让信徒绕圈膜拜。这标志着佛教正式传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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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东汉国力的上升,打通从西域到西亚、欧洲的通路就更迫切了。可公元75年汉明帝病逝后,西域又乱了。焉耆趁汉的国丧大举入侵西域都护府,西域都护陈睦被杀;龟兹和姑墨(今新疆阿克苏)趁机围攻在疏勒的班超,班超只能和疏勒王拼死抵抗。继位的汉明帝五子刘炟(汉章帝)觉得拖下去对班超和汉朝不利,就想放弃西域都护,撤回班超。这可把疏勒吓坏了,唯恐被龟兹灭国,于是便拼命挽留班超。依附汉朝的于阗自然也不想班超回去,班超本就夙愿在胸,不想归国,便决定继续镇守疏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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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初三年(78年),班超领疏勒兵1万余人攻破姑墨,打掉了龟兹的小弟。第二年班超上书汉章帝,提出“以夷制夷”的主张,希望打通葱岭(帕米尔高原),以疏勒、于阗等为大本营,征服龟兹、焉耆这两块大骨头,汉章帝应允,命徐干代理司马,增援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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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时,莎车突然崛起,占领了龟兹、于阗,结果龟兹投靠北匈奴后驱逐了莎车,莎车反过来又被于阗占领,所以在于阗归附汉之后,莎车也投降了龟兹。徐干到达疏勒后,班超知道现在的办法只有求助好几次帮过汉朝且有姻亲关系的乌孙,随后班超和乌孙私下礼物往来,相互约定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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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4年,汉章帝派和恭继续增援班超,班超率疏勒、于阗的兵先攻莎车,结果莎车王贿赂疏勒王,疏勒王“忠”背叛,班超只能另立疏勒王。这时康居又帮“忠”出兵,班超便杀到贵霜帝国,让其给康居王施压,叛乱暂时平定。公元86年,“忠”又和龟兹密谋诈降班超,结果班超将计就计,在欢迎会上斩杀“忠”,叛乱彻底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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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7年,班超调于阗兵2万人再次进攻莎车,龟兹王领5万人救援莎车。班超放出谣言,说于阗和自己因惧怕打算一东一西退兵,故意放跑了龟兹俘虏回去报信。龟兹王信以为真,便分成两路阻击班超和于阗,结果班超趁机杀入莎车老家,莎车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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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8年,汉章帝去世。因明帝和章帝像文景之治一样,主要是休养生息的运作,没进行大规模的对外战争,只有班超一个人在外忙活,所以国力迅速恢复,这也就是历史上的“明章之治”。汉章帝的章草是非常有名的,被认为是草书的开山鼻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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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霜帝国在战争中帮了班超的忙,便想和汉通婚,或许班超当初只想利用贵霜破坏已经僵死的西域局势,便直接拒绝了贵霜的建议。这下贵霜大怒,我毕竟是个大帝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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