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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68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948]
1707407969 五、加卢斯丧权辱国及埃米利安努斯旋起旋灭(251—253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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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71 素来气势凌人的军团受到致命的打击以后收敛不少,耐心等待元老院推举皇位的继承人,收到敕令后非常恭谨地表示服从。大家为了追念德西乌斯为国捐躯,要把皇帝的头衔授予幸免于难的儿子霍斯提利阿努斯(公元251年12月)。但是在元老院还有一批议员发挥更大的影响力,他们属意于经验丰富而又能力高强的加卢斯,认为只有他才能保卫满目疮痍的帝国。新登基的皇帝首先关心的事情,就是要把伊利里亚几个行省从胜利的哥特人铁骑的蹂躏下解救出来(252 A.D.)。他同意对方保留入侵所获得的丰硕成果,不仅是数量庞大的战利品,还有更羞辱人的东西,就是一大群阶级和职位都很高的俘虏。他给敌人的营地供应各种用品,让他们尽量感到方便以安抚暴烈的脾气,产生乐于离开的意愿,甚至答应每年付给他们大量黄金,条件是以后不再入侵蹂躏罗马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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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73 罗马在西庇阿时代,[542]国王们在恳求共和国给予保护以后,就会收到一些象征性的礼物。即使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王也以能够亲自接受为荣。这些东西不外乎是一个象牙座椅、一件紫色的粗制长袍、一个并不考究的银盘或是一些铜币。[543]等到各国的财富集中到罗马以后,皇帝为了表示他的伟大,或者是基于政策的需要,对于他的盟国经常做出慷慨大方的举动,可以使蛮族免于贫穷。他们建立功勋以获得荣耀,保持对罗马的忠诚以获得酬劳。这些自愿发给的奖赏,大家都了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基于罗马人的慷慨和友情。这些礼物和津贴会分配给友邦和属国来负担,有时也会遭到拒绝,说这会使他们负债太多。但是订立契约每年支付金额给战胜的敌国,这就是可耻的贡金,而且无法加以掩饰。在罗马人的心目中,与蛮族的部落签订不平等的法律文件,是大家不能接受的丧权辱国行为。原先之所以推举这位皇帝即位是为了拯救国家,现在变成大众轻视和嫌恶的对象。虽然霍斯提利阿努斯是死于猖獗的瘟疫,但众人也把这笔账算在他的头上,就连前位皇帝死于非命,他们也怀疑是这位可恨的继承人提出有利哥特人的意见所致。[544]在他当政的第一年,帝国还能保持平静无事的状态。[545]但是民众的不满并没有缓和下去,等到不再忧虑发生战事的和平时期,耻辱的感受就愈来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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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75 罗马人发现他们牺牲荣誉,并没有获得应有的安宁,于是怒气冲天火冒三丈。等到帝国的财富和衰弱的状况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世人眼前,一大群新到的蛮族受到成功者的激励,也不像他们的同族要受义务的约束,很快进入伊利里亚各行省大肆烧杀掠夺,这种恐怖的行动已经及于罗马的门户(253 A.D.)。帝国的防卫看来好像被懦弱的皇帝所放弃,现在就由潘诺尼亚和梅西亚的总督埃米利安努斯负起这个责任,他重组溃散的军队,激励部队低落的士气。蛮族遭到出其不意的攻击,很多人被俘虏,其余被赶出多瑙河地区。这位胜利的领袖截回贡金,当作赏赐分给大家,于是欢呼的士兵就在战场拥立他称帝。加卢斯根本不关心国家的福祉,放纵自己在意大利过着愉快的日子,几乎同时传来充满野心的部将叛变成功及迅速进军的消息,于是他率军前往斯波莱托平原[546]迎战。当两军相望,加卢斯的士兵见到对手是如此光荣,对比在这个皇帝的指挥下所感受的羞耻,不禁对英勇的埃米利安努斯生出敬仰之心,再加上对方要厚赏反正的人员,他们为此慷慨的行为所吸引,于是加卢斯和他的儿子沃卢西阿努斯被自己人杀害,内战也因此结束。元老院对胜利者的权利给予合法承认(公元253年5月),埃米利安努斯在致元老院的信函中,表现出混合着谦恭和自负的心态。他保证在国内事务方面要听从他们明智的意见,对于手下将领的素质也感到满意,并要在短期内重建罗马的声威,把帝国从北边和东边的蛮族手中解救出来。他的雄心壮志被谄媚的元老院所赞许,从现存的奖章上,可以看到“胜利的力士”和“复仇的战神”等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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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77 新即位的君主即使真有能力去践行美好的诺言,依然需要足够的时间,然而从他胜利到灭亡还不到4个月。虽然埃米利安努斯铲除了加卢斯,但是遭到比加卢斯更强有力的对手而难逃一死。瓦莱里安奉那位不幸皇帝的命令,要他把高卢和日耳曼的军团[547]带过来给予援助。瓦莱里安非常热心而且忠诚地执行这项任务,等他来救助君主时已经太迟,于是决心采取报仇的行动(公元253年8月)。埃米利安努斯的部队仍旧在斯波莱托平原扎营,对瓦莱里安那种刚正不可侵犯的性格感到敬畏,当然更怕的是他兵力上的优势,何况他们已丧失宪法原则的保护。埃米利安努斯拥立加卢斯为帝,现在手上沾满先帝的鲜血,担下弑君的罪名,让瓦莱里安获得莫大的好处。瓦莱里安经过一场内战取得帝位,在动乱年代获得无瑕的声名是罕见的事,更无须对被废的前任有任何感激或忠诚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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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79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949]
1707407980 六、瓦莱里安面对蛮族入侵的危局(253—268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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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82 瓦莱里安穿上紫袍时已将近60岁。[548]他能登基并非民众的推选,也非军队的拥戴,而是罗马世界共同的愿望。在他逐步获得国家荣誉步步高升时,完全无愧于仁德君主对他的垂爱,他还自称是僭主和暴君的仇敌。[549]他出身贵族世家,为人温和有礼,凭着渊博的学识、审慎的言行和丰富的经验,获得元老院和人民的尊敬。要是人类能够自行决定谁当主子,相信会一致公推瓦莱里安做大家长(这是古代一位作者的看法)。[550]也许他的实际才能德行与声名不符,或许他年老精力不济,出现懒散和怠惰的状况,所以他决定在衰老之际找个年轻力壮的同僚,与他一起共商国是,[551]时机的紧迫使他需要一位将领更甚于一位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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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84 他曾经出任过罗马监察官,有知人之明,大可以拿紫袍作为军事功勋的奖赏。但是他放弃了可以巩固政权、激励人心的正确选择,基于亲情和自私的打算,把最高的职位颁给他的儿子伽利埃努斯。这个年轻人的短处是缺乏男子气概,一个由于一直默默无闻而将自己的罪恶行径隐藏起来的青年。父子共同统治7年,伽利埃努斯继续独当一面约8年之久(253—268 A.D.),但整个期间可说是动乱和灾难不断。罗马帝国处于内忧外患、四面楚歌的苦境,受到国外侵略者盲目疯狂的攻击,加上国内王座篡夺者蠢蠢欲动的野心,真是国脉危如悬丝。我们并不打算追本探源追查事件始末,找出祸乱的发展途径,但在瓦莱里安和伽利埃努斯当政这段期间,罗马最危险的敌人依序是法兰克人、阿勒曼尼人、哥特人和波斯人。除此以外,还会涉及一些名不见经传部落的入侵行动,提到他们生疏而怪僻的姓氏,只会对读者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和干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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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86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950]
1707407987 七、法兰克人的结盟与入侵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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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89 法兰克人的后裔构成了欧洲幅员辽阔、文明开化的国家。为探索他们那没有文字记录的祖先,人们真是绞尽脑汁,除了可信的传说,还有各种不同的臆测。凡是有可能发现此民族的来源的每条线索都经过深入的研究,每处地点都经过仔细的调查。潘诺尼亚、高卢和日耳曼北部,[552]都可能是这群聚集的战士最早的发源地。后来,学者终于摒弃了过于理想的观点,那就是征服者的迁移作用,而接受更简单、更可信的设想。他们认为在公元240年前后,原来居住在下莱茵河和威悉河的部落,用法兰克人的名号组成新联盟,就是现在的威斯特伐利亚地区,包括黑森伯爵的领地以及不伦瑞克和吕讷堡的封邑在内。[553]这里在古代是乔西人的居留地,凭借无法通行的沼泽区,公然反抗罗马军队;[554]还有切鲁西人以阿尔米纽斯的名声而感到自豪;也要把卡蒂族算上去,他们因勇猛无畏的步兵而所向无敌,此外还有几个不出名的部落也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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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91 日耳曼人的主要个性就是热爱自由,享受奔放无羁的生活是他们最大的财富。他们问心无愧,也确实在尽力护卫着法兰克人或自由人的光荣名号,虽然这名号只是掩盖住了,却没有完全消除联盟中各个邦国本来的名字。[555]基于彼此的默认和相互利益,他们制定了第一部联盟法则,再以习惯和经验慢慢予以加强。法兰克联盟与海尔维第亚共同体[556]颇有相似之处,参加的每个州保留本身的独立主权,一起商议共同的问题,不承认有任何高高在上的领导权威,也不接受派出代表参与的会议有任何约束他们的力量。但这两个联盟的运用原则极为不同:瑞士基于明智和真诚的政策指导,已经获得200年的和平;但是法兰克人具有猜忌多变的心性、放纵掠夺的贪欲以及破坏条约的习气,构成可耻而狡猾的性格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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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93 对于下日耳曼人民奋不顾身的英勇精神,罗马人早已有所领教,现在这些力量联合起来,就直接威胁到高卢地区。帝国将要面对无法抗拒的入侵行动,需要储君和皇帝的同僚伽利埃努斯亲自率军进驻。当这位国君带着年幼的儿子萨洛尼乌斯,在特里夫的宫廷展露出皇家的威严排场时,他的军队正接受波斯蒂尤默斯英明的指挥。这位将领虽然后来背叛瓦莱里安家族,现在可是忠心耿耿地捍卫着国家最大利益。语焉不详的颂辞和奖章隐约宣告了一连串的胜利,战胜纪念物和头衔可以证明(要是这证明算数的话)波斯蒂尤默斯建立很大的名声,后来一再被称为“最伟大的日耳曼征服者和高卢的救星”。[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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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95 但是,仅有的一件我们所知的简单的事实,就可以一举抹杀那些浪得虚名、粉饰过当的纪念物。莱茵河虽然被尊为行省的屏障,在法兰克人气势勇猛的大举进攻之下,却无法发挥阻绝的作用。破坏性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过河流直达比利牛斯山的山脚,他们的行动并没因此而停止下来。过去从未受到外来威胁的西班牙,完全无法抵挡日耳曼人的入侵。在这12年当中,伽利埃努斯统治的大部分富庶的国土,沦为强弱悬殊、一片焦土的战场。塔拉戈纳是平静行省里繁荣的首府,遭到掠夺以后几乎完全毁灭,甚至到5世纪奥罗修斯那个年代,他在作品里提到这个巨大城市的废墟之中,依然点缀着残破不堪的村舍,诉说着蛮族的凶狠残暴。[558]等到这片被搜刮一空的乡土没有物品可供抢劫,法兰克人就在西班牙的港口捕获一些船只,[559]开往毛里塔尼亚地区。这些愤怒的蛮族给遥远的行省带来极大的惊惶,仿佛自另一个世界从天而降,因为他们的名字称呼、生活习惯和容貌举止,对阿非利加海岸的居民来说完全陌生,也从来没有人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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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7997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951]
1707407998 八、阿勒曼尼人进犯高卢和意大利(253—268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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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00 易北河边的上萨克森地区,现称为卢萨斯侯爵领地,[560]在古代有片隐秘森林,是斯威弗人可怕的祭祀地点。[561]任何人想进入这块圣地,必须四肢趴伏在地,公开宣示相信这位统治一切的神灵﹔献身部族的精神也和宗教仪式的供奉牺牲一样,将森农森林装点得更为神圣。一般认为此地是这个民族的诞生地,在某个特定时期,凡是以斯威弗血统为荣的部落,都会派遣使者前往聚会。经过狂野仪式和活人献祭,更能加深大家同源同种的印象。从奥得河到多瑙河,广大的日耳曼内陆地区,都是奉斯威弗族为名的群众。他们和其他日耳曼人最大的不同是留着长发,在头顶挽成粗糙的发髻,这是他们最喜爱的装饰,可让他们在敌人眼中显得高大而可怕。日耳曼人热衷于善战威名,都自称是超凡勇猛的斯威弗人。像以前乌西皮特人和滕克特里族两个部落,集结大军与有独裁官之尊的恺撒接战,战败后最后自己宣称,恺撒的军队连不朽的神明都无法匹敌,从他面前逃走根本不算耻辱。[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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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02 卡拉卡拉皇帝在位时,众多斯威弗人出现在美因河畔,此处已接近罗马行省,目的是找寻食物,看有无劫掠的机会,再就是获得战胜的荣誉。在仓促状况下自愿组成的军队,慢慢聚合成巨大而恒久的民族。因为有很多不同的部落加入,于是便取名为阿勒曼尼,意思是“全体人员”,用来表示虽然有不同的来源,但是都一样的勇敢,[563]关于后面这点特性,在紧接而来的入侵作战中,罗马人已经完全领教。阿勒曼尼人主要是在马背上战斗,但是在骑兵里混杂着轻步兵,更能发挥威力。这些轻步兵选自勇敢而又灵巧的青年,经过长期的训练之后,全部都能伴随着骑士做长途行军、迅速冲锋和紧急撤退。[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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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04 这群黩武好战的日耳曼人,过去见到亚历山大·塞维鲁对作战有充分的准备,感到非常惊奇。后来又面对一个继承人,是和他们一样勇敢和凶狠的蛮子,所率领的军队也让他们惊魂丧胆。但是,由于他们不断在帝国的边疆徘徊逗留,等到德西乌斯死后,这些地区的混乱情势更为加剧了。他们使高卢几个富庶的行省遭受严重的损害,也首次戳破意大利虚张声势的假面具。一大群阿勒曼尼人渡过多瑙河,穿越雷提亚的阿尔卑斯山,进入伦巴第平原直抵拉文纳,几乎就在罗马城的视野之内,高扬蛮族胜利的旗帜。元老院感受到侮辱和危险,大家的心头点燃古老美德的火花。两个皇帝都在远方指挥战争,瓦莱里安在东部,而伽利埃努斯在莱茵河,所有的希望和措施都要靠罗马人自己想办法。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元老院的议员负起保卫共和国的重责大任,抽调留守首都的禁卫军,再从平民中征召愿意服役的健壮青年,用来填补兵员的不足。阿勒曼尼人见到一支人数更多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大为惊惧的状况下,满载掳掠的战利品,退回日耳曼人的地区。就不谙战斗的罗马人来说,这是一场至为难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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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06 当伽利埃努斯接到消息,说他的首都从野蛮人手里获得解救, 他并不感到欣慰,却对元老院的勇气感到惊愕,生怕有一天他们像对付外来侵略者那样,从国内的暴政中解救整个共和国。他那种胆小怯懦又忘恩负义的心理,臣民看得一清二楚。他发布诏书禁止议员参加军事训练活动,甚至不准他们接近军团营地。但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除了暴露自己的短处,实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富有的贵族还是过着奢侈的生活,很高兴能恢复自己懒散的天性,毫不为忤地欣然接受那种不让他们参加军事活动的侮辱性命令。只要能够充分享受自己的浴场、剧院和庄园,他们非常乐意把关系帝国安危的重大事务,交到农民和军人粗糙的双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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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08 有位罗马帝国晚期作家,提到阿勒曼尼人另一次入侵,事态更是严重万分,但帝国获得更大光荣。据说在米兰附近的会战中,伽利埃努斯亲自率领1万罗马人,击溃30万的敌人。不过,我们可将这难以置信的胜利,归之于历史学家不重证据的轻信传言,或是皇帝手下将领过分地夸大战果。伽利埃努斯竭力保护意大利不受日耳曼人侵犯,却完全运用另外一种性质的武器,他娶马科曼国王的女儿琵琶为妻。马科曼族是斯威弗人的部落,经常和阿勒曼尼人混合在一起,从事战争和征服行动。[565]伽利埃努斯允许她的父亲在潘诺尼亚保留很大的居住区,当作联盟的代价。她那不加粉饰的天生丽质,使得见异思迁的皇帝把宠爱集中在蛮族少女身上,政策上的联合也由于爱情的彩带而更加牢固。但是傲慢的罗马人心中充满偏见,把罗马公民和蛮族联姻视为亵渎的行为,拒绝承认她的合法地位,同时对这位日耳曼公主加上“伽利埃努斯的侍妾”这种侮辱性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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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10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5952]
1707408011 九、哥特人的前两次海上远征(253—268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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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13 我们已追述哥特人从斯堪的那维亚,至少也是从普鲁士向玻里斯提尼斯河口迁移的状况,接着就追随胜利军队从玻里斯提尼斯河打到多瑙河。在瓦莱里安和伽利埃努斯的统治下,多瑙河所形成的边疆,不停受到日耳曼人和萨尔马提亚人的入侵骚扰,但罗马人的防御不仅坚定且非常成功。那些战火不断的行省还能给罗马军队提供毫不衰竭的兵源,而且在伊利里亚的农民中,出现不只一位能够保持地位和展示才华的将领。虽然蛮族的铁骑经常在多瑙河两岸徘徊进出,有时还会深入意大利和马其顿的边界,皇帝派出的将领却总能阻止他们的前进,或者切断他们的退路。然而,哥特人敌意的激流却转向完全不同的通道。他们在乌克兰找到新的居留地,立刻就成为黑海北部海岸的主人。在这个内海的南边,分布着小亚细亚几个弱小而富庶的行省,拥有一切让蛮族征服者入侵的条件,而且毫无抵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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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15 玻里斯提尼斯河岸离克里米亚半岛狭窄的入口[566]仅有60英里远。这个半岛在古代被称为克尔松涅斯·陶里卡,欧里庇德斯[567]以绝妙的艺术手法,美化古代故事,写出无比动人的悲剧,[568]有部分场面就发生在这个荒凉不毛的海岸。狄安娜血腥的牺牲,奥列斯特[569]和皮拉德斯的到来,以及美德和宗教对抗野蛮和凶残所赢得的胜利,全都有助于表明历史事实。那个半岛上面原始的居民陶里人,逐渐与海边定居的希腊殖民区相互交往后,野蛮的生活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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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08017 博斯普鲁斯王国的首都位于海峡上,通过梅奥蒂斯海[570]将自己和黑海连接一起。这个小国由已退化的希腊人和半开化的野蛮人组成,从伯罗奔尼撒战争[571]起就是独立的国家,最后却被有野心的米特拉达梯所吞并,结果连同剩余的领土都落在屯有重兵的罗马人手中。从奥古斯都当政开始,[572]博斯普鲁斯国王的地位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没有用的同盟。他们运用送礼、用兵及在地峡上修筑一道轻便的工事,有效抵挡住萨尔马提亚人出没无常的剽掠。这个国家就是一条通道,位置适中又有方便的港口,可用来控制黑海。[573]只要国王的权杖能够正常地代代相传,他们都会忠实而有效地执行这项重要的职责。不幸国内发生倾轧,出身卑微的篡位者为了攫取空虚的王座,出于恐惧或者要谋取私利,允许哥特人进入博斯普鲁斯的心脏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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