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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罗马与波斯签订和平条约(297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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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东部正在焦急等待这场大战的结局。戴克里先在叙利亚继续集结军队,展示罗马霸权无远弗届的威力,同时能够应付战争发生的各种状况。等到胜利的信息传来,他亲身前往帝国边界,慰勉壮志已酬的伽勒里乌斯,商讨后续作战相关事项。两位君主在尼西比斯见面,双方都尽到最尊重的礼数。接着伽勒里乌斯立即安排波斯使者觐见,[165]纳尔塞斯的战力和斗志在惨败以后无法恢复,认为只有谋求和平才能阻止罗马大军前进。阿法班是他最赏识的家臣,也是他的心腹,奉命前往谈判和平条约,被授权在必要时接受罗马皇帝所提出的条件。阿法班在会议开始时,代表他的主子感谢罗马仁慈对待他主子的家人,请求能让这些地位高贵的俘虏得到自由。他认为向英勇的伽勒里乌斯祝贺,并不会损及纳尔塞斯的名声,承认恺撒战胜国王也不丢脸,因为这位国王在他的国家已经赢得很多胜利。虽然波斯事业是正义的,但阿法班还是承认了罗马目前所占据的优势,声称无论皇帝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接受。他们并不在意命运一时的枯荣,要知道物盛则衰,剥极必复。阿法班用典型的东方式比喻来总结他的谈话,说罗马和波斯是世界的一双眼睛,不管弄瞎哪只眼都是无可挽回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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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勒里乌斯气愤填膺,激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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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人也会说出听命运“安排”的话,还很平静地教训我们要懂得谦和的美德,真是太好了!让我们回想一下,你们是怎样用“谦和”的方式对待不幸的瓦莱里安。你们使用诡计打败他,用毫无尊荣的手段对待他,把他当作俘虏尽情羞辱一直监禁到死为止,他的遗体公开示众遭到永无止境的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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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伽勒里乌斯还是使声调缓和下来,暗示使者罗马人不会践踏无力反抗的对手。在这种状况下,他们要做的是如何保持自己的尊严,波斯人不能再提他们的丰功伟业。他在辞退阿法班时,还是给了使者一线希望,纳尔塞斯很快会得到通知,基于皇帝的宽厚仁慈,他将获得长久的和平,以及归还他的妻妾和儿女。在这次会议中,我们发现伽勒里乌斯虽然流露出凶狠的性格,但还是尊重戴克里先明智而权威的指导。伽勒里乌斯具有雄心壮志,想掌握战机征服东方,最后目的是使波斯成为帝国的一个行省。但是戴克里先极为谨慎,坚持要遵循奥古斯都和安东尼的稳健政策,一定要抓住最适当的时机来结束长期的战争,获得光荣而有利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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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履行他们所答应的诺言,戴克里先随后立即指派他的秘书西科里乌斯·普罗布斯前往波斯宫廷,告知他们最后的决定。他身为和平使者虽然受到了热烈的款待和友善的安排,但波斯国王却以长途的行程之后需要休息为借口,一天天拖延普罗布斯觐见的时间。他对于国王这种迟缓的行动只有耐心等待,最后终于得到许可在米底的阿斯普鲁达斯河边觐见。纳尔塞斯的延迟是基于不愿为人所知的动机,那就是要集结更多的部队。虽然他对和平很热衷,但有实力在手,会使他在协商时说话更有分量和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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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重要的会议中,国王只有3位人员在旁协助,那就是阿法班大臣、卫队统领和负责亚美尼亚边区的指挥官[166]。使者提出的第一个条件,目前看来并不明智。尼西比斯这个城市位于两个帝国之间,是为了双方的贸易而建立的。有关这点不难了解罗马皇帝的意图,是希望对通商加上一些限制条件,好改进他们的税收状况。但是波斯认为尼西比斯位于罗马的领土上,不论是输出或输入都可以自行做主,要对其加上一些限制条件,这应该算是罗马的国内法,不能订在国外条约之中。罗马方面为了使得贸易能够带来更大的效益,有些规定需要波斯国王这边推动,可能对波斯的利益和主权都有损害,所以纳尔塞斯表示万难同意,但是所有的条件只有这一点发生问题,罗马这边也就不再坚持。皇帝要么让贸易以自然的方式流通,如果想对其加以限制,只有依靠自己的权威来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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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方面的困难解决,神圣的和平得到两国的同意和批准,和约的条件给罗马带来荣誉,也满足波斯的需要。值得特别注意之处是,罗马历史上很少有这类性质的记录,因为战争的结局大多数是绝对的征服,或是对蛮族的战争,很少用到文字。和约的要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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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以阿博拉斯河,或者是色诺芬所称的阿拉克西斯河,作为两国固定的国界。[167]这条河发源于底格里斯河附近,在尼西比斯下方数英里处,与一条名叫迈多里乌斯的小溪汇合,然后流过辛格拉城墙下方,在切尔奇西乌姆附近流入幼发拉底河。戴克里先非常注意切尔奇西乌姆这个边疆城市,在那修建了特别坚固的防御工事。美索不达米亚是很多次战争的目标,现在割让给帝国,波斯依据条约对这个广大的行省放弃所有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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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波斯将越过底格里斯河的5个行省让给罗马。[168]这几个行省的形势可以构成很有效的阻碍,在加强生产和军事技术之后,实力大幅提升。底格里斯河北边的4个行省是印提林尼、扎迪尼西、阿扎尼尼和摩索伊尼,这个区域少为人知而且面积不大。但是帝国在底格里斯河的东岸,获得卡图伊尼这个广大而多山的地区,是卡杜克奇亚人古老的根据地,多少世代以来在亚洲专制王国的腹地,保持独立自主的状态。曾有一万名希腊人忍受痛苦的行军,以且战且走的方式用7天的时间穿过这片国土,他们的领袖所叙述的撤退是前无古人的行动,认为卡杜克奇亚人的箭雨,比波斯国王的权势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伤害。[169]他们的后裔现在称为库尔德人,用的姓氏和生活方式跟过去相比没有多大改变,只在名义上承认土耳其苏丹是其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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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这第三条其实不提都可以,罗马的忠实盟友提里达特斯,重新登上他父亲所遗留的王位,承认并保障罗马皇帝的最高权力。亚美尼亚的国界延伸至米底境内辛萨的堡垒,这些增加的领土,并不全是基于正义原则所采取的慷慨行动。前面提到越过底格里斯河的4个行省,就是帕提亚人过去从亚美尼亚的疆域中分割出来的,[170]当罗马获得这些行省的主权以后,将阿特洛帕提尼这个广大而肥沃的地区让给盟国作为适当的补偿。此地的主要城市就是现代的陶里斯所处的位置,经常有幸成为提里达特斯的居住地,有时也会被称为埃克巴塔纳,在建筑物和城堡工事方面,它模仿的是米底人光耀夺目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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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伊比利亚这片国土是不毛之地,当地的居民粗鲁而且野蛮,但是他们习惯于使用各种武器,与帝国的蛮族有所区别,且更为凶狠和难以征服。他们把高加索山脉狭窄的隘道控制在手里,萨尔马提亚人是否能够通过,完全要看他们的脸色,经过他们允许后,萨尔马提亚人才能向南抢劫富庶的地区。波斯人把伊比利亚国王的继承提名权让给罗马皇帝,有利于罗马人巩固在亚洲地区的权力。东方因此享受到40年长久的宁静,提里达特斯在世时,两个敌对王国都能严格遵守协定。等到下个世代继位以后,基于不同的观点和看法激起万丈雄心,纳尔塞斯的孙子为了对抗君士坦丁家族的君王,发起长久而持续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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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罗马的地位与元老院权力的日趋衰落(303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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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继承大宝的伊利里亚农夫,将处于状况极度恶劣的帝国,从僭主和蛮族手里拯救出来,完成艰辛困苦的工作。戴克里先进入统治的第20个年头,举行了罗马凯旋式,用这种方式来庆祝值得纪念的节日,马克西米安是拥有同等权力的共治者,陪伴着他共享殊荣。两位恺撒也曾征战各地建立勋业,但是根据严格的古老规定,这分绩效要归功于身为父亲的皇帝对他们的指导和教诲。戴克里先和马克西米安的凯旋式(公元303年11月20日),比起当年奥勒良和普罗布斯,在规模和华丽程度上或许有所不及,但是在另外几方面却享有更高的名声和气魄。阿非利加、不列颠、莱茵河、多瑙河和尼罗河这几处边疆,都送来各自的战利品。最突出的装饰品带有非常独特的性质,那就是在获胜的波斯战争中征服的重要地区的模型。士兵们抬着代表着河流、山脉和行省的模型,走在皇帝的前面。波斯国王被俘的几位妻妾、姐妹和儿女的画像,构成一番满足人民虚荣心的场面。然而在后代子孙的心目中,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怎么光彩,那就是这是罗马城最后一次凯旋式,从此皇帝再也没有征服异域,罗马再也不是帝国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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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在台伯河选定的地点奠基以后,此地由于古代各种典礼仪式和不可思议的奇迹,成为一个神圣的场所。神祇的存在和英雄的往事,使得整个城市的每一部分都显得生气勃勃,而这个世界帝国也早已被奉献给了卡皮托神殿。[171]土生土长的罗马人,感受到这份沛然莫之能御的力量,它来自他们的祖先,在他们最早期的生活习惯中得到发展,并在某种程度上受到政治方面相关措施的有效保护。政府的形式和所在的位置密切结合,公认两者缺一不可。但是首都的统治权力,却随着征服区域的扩大而逐渐萎缩。行省的地位即将提升到同样水平,被征服民族获得罗马人的名分和权益,却没有接受罗马人的文化和偏好。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古代制度的残余和风俗习惯发挥了它们的影响作用,保住了罗马最后的尊严。无论是出生在阿非利加还是伊利里亚的皇帝,都尊重这个接纳他们的国家,愿意将罗马当成运用最高权力的法源基础,统治广大疆域的政治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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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紧急状况使得君王长驻前方,但是,只有戴克里先和马克西米安这两位皇帝,最早开始在和平时期也定居在行省的城市。这种做法无论出于何种私人的动机,就政策的考虑都很正确。位于西部的皇帝,大部分时间把宫廷安置在米兰,这个地点位于阿尔卑斯山的下方,为了伺察日耳曼蛮族的动静,显然要比罗马更为方便。米兰很快显现出皇城的气势,据说这里的房舍数量很多而且建筑优美,人民的言行举止不仅谦恭有礼而且风度翩翩。主要公共设施是一个竞技场、一所剧院,还有铸币厂和皇宫,以及以建造人马克西米安为名的浴场。柱廊里装饰着各种雕像,还建有两道城墙成为双层防卫,更增加这座新都城在外表上的美观,与邻近的罗马比较并不相形见绌。[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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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克里先运用个人的闲暇时间加上东部的富庶和资财,大力整建位于欧亚交界处的尼科米底亚,此地离多瑙河和幼发拉底河的距离概约相等,要与罗马的宏伟和尊严相抗衡。由于君王的倡导和民众踊跃出资,尼科米底亚在不到数年间,就实现了非数代工夫不能达成之宏伟壮丽,在面积和人口上,是仅次于罗马、亚历山大里亚和安条克的重要城市。戴克里先和马克西米安一生戎马倥偬,大部分时光是在军营和长途行军中度过,每当公余闲暇,都会回到位于尼科米底亚和米兰的居所,过着安逸的生活。戴克里先统治届满20年,曾到罗马参加凯旋式,以前是否到过帝国的京城颇成问题,即使在那次盛大的典礼中,他停留的时间也未超过两个月。他本来应邀到元老院致词,接受执政官的徽章,由于厌恶都城人民的放纵无礼,突然提早13天离开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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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克里先对罗马及首都人士的纵情放荡表示不悦,并非一时的率性而为,乃是一种政治手腕的运用。这位高瞻远瞩的皇帝早已计划一套新的帝国政治体系,后来由君士坦丁王朝实施完成。元老院把老朽的体制视为神圣,还要恭谨地加以保存,戴克里先决心剥夺他们仅剩的权势和尊荣。戴克里先登基前八年,罗马元老院拥有为时短暂的崇高地位和伟大抱负,趁着这股兴奋的潮流,许多贵族得意忘形地表现重建共和的热忱。曾几何时,事过境迁,当普罗布斯的继承人撤销对共和派人士的支持,元老院掩盖不住无可奈何的愤慨。马克西米安统治意大利,负责铲除麻烦多过危险的风气,这个任务最适合他那残暴的性格。对元老院最有声望的成员,过去戴克里先对他们装出很尊重的样子,现在被他的共治者以莫须有的证据,指控犯下秘密谋反的罪行。持有一座上好的庄园或是一片耕种的田地,都被当成犯罪的物证。禁卫军在过去对罗马尽力压制,现在反而是多方保护,因为这些倨傲不逊的部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权力即将日薄西山,自然想与元老院的势力结合起来。但是戴克里先采取步步为营的做法,在不知不觉中减少禁卫军的员额,取消他们所具有的特权,职位也由伊利里亚两个忠诚的军团取代,分别命名为“约维乌斯军团”和“海克力乌斯军团”,指定担任皇帝的警卫任务。[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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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戴克里先和马克西米安对元老院致命而难以发觉的伤害,其实是他们从不出席元老院会议的必然后果。只要皇帝居住在罗马,议会虽然受到压制,但是所具有的实力不容忽视。奥古斯都以后所有的皇帝,有权随心所欲制定法律,最后还是要得到元老院的批准,古代公民权的模式便保存在法律的审查和颁行之中。贤明的君王为了尊重民意,对于共和国的行政官员和执政官,在言行方面采取优容的态度。君王的威严尽可以在军队和行省显现,等到他们居住的位置离首都更远,就可把奥古斯都对继承人的告诫置之度外,也就不再用伪装来掩饰自己的行动。在行使法庭审判和施政作为的权力时,只要与大臣商量一下,无须像过去那样要咨询元老院的意见。当然,一直到帝国的末叶,提到元老院时仍能保持相当敬意,议员受到恭维感到沾沾自喜。多少年来元老院一直就是权柄的根源,又是运用权势的工具,如今终于遭到敬而远之的待遇,落得无疾而终的下场。既然已经与帝国宫廷和权力机构失去任何联系,就只会被视为卡皮托山上一个可敬而无用的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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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戴克里先提高君权的具体做法(303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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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君王只要看不到元老院和古老的都城,很容易忘记他们拥有的法定权力的来源和属性。像是执政官、前执政官、监察官和护民官等,基本上就是民选的官职,结合起来构成整体的权力,人民也通过这些职称看出共和国的由来。现在这些平民化的头衔弃而不用,如果还要用“统帅”和“大将军”等称呼,来表明所具有的崇高地位,就要将这个名词赋予更新颖和更庄严的释义,不再是指罗马军队里的将领,而是主宰罗马世界的皇帝。“皇帝”一词原来含有军事性质,演变成为使人卑躬隶属的意义。“主上”或“主子”这个称呼,最早所表示的隶属关系,并不是指臣民对国君或是士兵对长官,而是自己的家养奴隶对操有绝对权力的主人。[174]如此令人厌恶的含意,难怪早期几位恺撒视为蛇蝎弃而不用。等到时日已久,后来的君王对这个称呼的抗拒缓和下来,听起来也不令人讨厌。到了最后,像“我主”和“皇帝”这些用语不但成为阿谀的口头禅,也渐渐用在法律的条款和纪念物的铭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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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类崇高的称呼已足以满足最极端的虚荣心。而要是戴克里先的继承人还拒绝国王的称号,那倒不是真正的谦虚,只是感到有点难为情罢了。只要是使用拉丁语的地方(这是整个帝国的官方用语),罗马皇帝的头衔,比起无数蛮族酋长自称国王,可要尊贵得多。过去罗马的国王源于罗慕路斯,或是来自塔昆文地方的用语。[175]但是,这个问题在东部的感受跟西部大不相同,在早期,亚洲的统治者习惯使用希腊语的头衔巴塞勒斯或国王,代表的意义是众人中最显赫者,而它立刻就为东部奴化很深的省民所引用,很谦恭地用它称呼罗马的君王。戴克里先和马克西米安甚至自认具有神明的属性,至少已僭用神明的称号,并且传给他们的继承人基督徒皇帝君士坦丁。不过这种过甚其词的恭维,由于并不代表特定的含义,也就谈不上亵渎神明的意思,只要习以为常,即使奉承过度得让人肉麻的用语,听起来也不过是含混表示敬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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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奥古斯都时代到戴克里先,罗马皇帝会不拘形式地与市民交谈,这时市民为了表示敬重,所使用的礼节,与对元老院议员以及官吏没有多大差别。皇帝唯一特殊之处在于穿着紫色的长袍或军服,元老院议员的长袍用宽的绶带或袍边,骑士阶级比较窄,这些绶带和袍边都是尊贵的紫色。戴克里先出于自大的心理,或者是基于政策的考虑,这位手腕高明的君王把波斯宫廷的气派引用过来。他戴上皇帝的冠冕,并用这种服饰代表皇权,罗马人看到因而产生反感。卡利古拉戴上后,被人视为无可救药的疯狂行为,其实那不过是在白色的带子上面缀以珍珠再绑在头上而已。戴克里先和以后的皇帝全都穿着丝和金线织成的长袍,更让人气愤的是他们连鞋面上也镶上贵重的宝石。由于手续和仪式的增加,使得晋见皇帝极为困难。宫中各处通道全部派家臣严密把守,内部的寝宫由机警的阉人巡视,因而宦官的人数和权势日益增大,这是专制政体不可避免的现象。要是臣民终于可以面睹天颜,那么不论官职大小都应俯伏在地,仿照东方规矩口呼主上并顶礼膜拜。戴克里先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一生中对他自己以至整个人类,都有正确的评估和衡量,所以很难想象,他采用波斯的礼仪来取代罗马的成规,仅为了满足虚荣心而已。事实上,他自以为摆出高贵的气势就可杜绝一般人的非分之想。使公众难以见到君王,就可减少接触人民和士兵的机会,不会受到粗暴行为的伤害﹔而长期让人听命膜拜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增加了人们崇敬的心理。戴克里先就像奥古斯都假装谦卑一样,一直在演戏作秀。但我们必须承认,这两台喜剧表演,还是后者比前者高明,看起来奥古斯都也更有人情味。皇帝对罗马世界拥有无限的权力,奥古斯都的目的是要尽量遮盖掩饰,戴克里先是要全力展现,唯恐不被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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