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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三十三章 霍诺留殒身 瓦伦提尼安三世继位为西罗马皇帝 母后弄权 埃提乌斯和卜尼法斯的对决 汪达尔人攫取阿非利加(423—455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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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霍诺留逝世后权臣的篡夺和败亡(423—425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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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罗马皇帝霍诺留在漫长而可耻的28年临朝期间,与统治东部的兄弟和后来的侄女,一直保持着断绝来往和拒人千里的关系。君士坦丁堡怀着漠不关心和幸灾乐祸的态度,来看待罗马所遭遇的灾难。普拉西狄亚战胜了一系列的困难,逐渐重建起两个帝国的情谊,让两国紧密团结。狄奥多西大帝的女儿曾经是哥特人的俘虏和皇后,在挚爱的丈夫遭族人谋杀后,被盛气凌人的凶手当罪犯押解,后来终于报了血海深仇。拉文纳宫廷与哥特人签订了一纸和平条约,用60万斗小麦将她从哥特人手里交换回来。等她从西班牙回到意大利,在自己家族又要面临新的屈辱。未经她事先同意就讲定的婚姻引起她强烈的反感,她一再表示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英勇的君士坦提乌斯征服僭主后回朝,霍诺留为了奖赏他立下的功勋,就将阿道法斯的孀妇许配给他为妻。皇家举行的盛大婚礼软化了她抵抗的意志,普拉西狄亚不再拒绝成为霍诺里娅和瓦伦提尼安三世的母亲,反而把心怀感激的丈夫管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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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心胸开朗的将领过去的生活以充满乐趣的社交和军中服役为主,现在受到教导而体验到了贪婪和野心。他要求霍诺留授予他奥古斯都的头衔,从霍诺留的部属一跃而成为共同统治西部帝国的主人。君士坦提乌斯即位不过七个月就去世了,普拉西狄亚的权势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大增。她与亲哥哥之间不正常的亲密关系,已经不是手足之情而是乱伦之爱。之后宫廷发生了一系列由地位低微的管家和保姆所引起的钩心斗角的事件,兄妹俩以往的深情被一笔勾销。皇帝和他的妹妹发生争执后,无法在皇宫内相处,特别是哥特人士兵只听从皇后的命令,拉文纳全城随时会激起流血和危险的暴动。要想解决当前的状况,就只能让普拉西狄亚带着她的儿女主动离开,如若不然用强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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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放逐的皇室人员在君士坦丁堡登岸时,正好遇到欢庆波斯战争胜利的节庆,接着就是狄奥多西二世的结婚,所以他们受到非常仁慈而且合乎身份的盛大招待。但东部宫廷连君士坦提乌斯皇帝的雕像都拒不接受,更不会承认他的未亡人奥古斯塔的名衔。在普拉西狄亚抵达后没过几个月,急报传来霍诺留死亡的信息,他罹患水肿去世(公元423年8月27日)。这个重要的消息一直被压住未发布,等到需要他签署派遣大批部队前往达尔马提亚海岸的命令时,才如纸包不住火一般泄露出来。君士坦丁堡的城门关闭七日,船只全部停航,对于既不尊敬也无感情的外国君主,公众用大声喧嚣和矫揉造作的场面来表示哀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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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君士坦丁堡的大臣商量如何处理善后事宜时,一名野心勃勃的局外人士想要篡夺霍诺留空下的宝座(423—425 A.D.)。这个叛徒名叫约翰,他是皇帝身边的枢密大臣,掌理机要,有很大的权势。虽然他背离了所担负的神圣职责,但历史的记载却对他相当优容。约翰因意大利顺从他的统治而感到得意忘形,再加上他已经与匈奴达成了联盟,于是派出使臣向东部皇帝宣示自己对西部帝国的统治权。等他知道他派出的使臣受到放逐或是监禁,最后全部被羞辱地驱离时,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准备用武力来维护他所要求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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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帝国面对这种状况,皇帝身为狄奥多西大帝的孙儿,应该御驾亲征才是正理,但年轻的皇帝被医师劝阻,很快打消了这种轻率而危险的想法。为了审慎起见,远征意大利的重大任务全部交付给阿尔达布里乌斯和他的儿子阿斯帕尔,他们在波斯战争中有着非常突出的表现,最后决定让阿尔达布里乌斯带着步兵乘船,阿斯帕尔率领骑兵,陪伴普拉西狄亚和她的儿子瓦伦提尼安,沿着亚得里亚海的海岸前进。骑兵部队积极克服所有的困难,发起奇袭,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夺取了重要城市阿奎莱雅。这时阿斯帕尔得到了一个消息,带给他极大的困扰。皇家舰队被暴风吹得四分五裂,他的父亲带着两艘船落在敌人手里,被带回拉文纳的港口成为俘虏。然而这个看起来非常不幸的意外事件,对征服意大利却产生了有利的影响。阿尔达布里乌斯利用对方殷勤有礼的接待,以及给予他的自由行动的机会,尽量与部队接触,使他们产生忠诚和感怀之情。等到他认为发动密谋的时机成熟时,私下派人通知阿斯帕尔,令他赶快进军。一个被普遍相信是天使化身的牧羊人,为东部的骑兵指出了一条无人知晓而且被认为无法通行的小路,引导部队穿过波河的沼泽地区。经过短暂的战斗后,拉文纳的城门被打开,部众将毫无抗拒能力的僭主带到征服者面前等候发落。约翰的右手被砍下来,骑上驴背游街,忍受公众的嘲笑,后在阿奎莱雅的赛车场中受到斩首的惩处。狄奥多西皇帝接到胜利的信息,就中止正在进行的赛车活动,带领民众在街道上唱着赞美歌,引导大家从椭圆形竞技场走向教堂,把整天的时间用来进行感恩的礼拜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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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瓦伦提尼安三世的继位和母后的摄政(425—455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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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各种先例,在通过选举、继承和世袭而产生的君主政体中,要想对女性错综复杂的权力要求以及附带产生的继位条件进行清晰的定义,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1]狄奥多西二世既拥有合法的血统也有征服敌人的功绩,是罗马人中唯一可以合法进行统治的皇帝。在这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让自己的权力进一步扩张,但他那慵懒的天性逐渐让他默认要遵从正确的政策,以保有东部为满足。他明智地放弃了以下这些劳累的工作,比如:要与阿尔卑斯山以北的蛮族进行遥远而没有把握的战争;还要确保意大利人和阿非利加人的顺从,这些人的内心因迥然相异的语言和利益而与东部帝国疏离。狄奥多西二世毫无雄心壮志,决定向他祖父学习,采用稳健的做法,把堂弟瓦伦提尼安扶上西部皇帝的宝座(425—455 A.D.)。皇家的幼儿在君士坦丁堡为了显示与众不同的身份,已经被授予“尊贵者”的封号。他离开帖撒洛尼卡时,被擢升到恺撒的位阶获得尊荣。等征服意大利后,希利昂贵族以元老之尊得到狄奥多西的授权,在元老院议员到场观礼下,祝贺瓦伦提尼安三世以奥古斯都的称号登基,很庄严地授予他皇帝的冠冕和紫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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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统治罗马帝国的三位妇女的同意下,狄奥多西和雅典娜斯的女儿优多克西娅被许配给普拉西狄亚的儿子,很快这对佳偶步入成年,完成婚礼后更能稳固忠诚的联盟关系。在同时期,为了偿还战争所花的费用,西部伊利里亚从意大利的领土中分割出去,让渡给君士坦丁堡政府管辖。[3]东部皇帝获得富裕而临海的达尔马提亚行省,可以改善当前的状况,占据更有利的地位。潘诺尼亚和诺里库姆的统治存在很大的危险,这片区域满是乱哄哄的匈奴人、东哥特人、汪达尔人和其他蛮族,20年来一直是处于满目疮痍的状况。狄奥多西和瓦伦提尼安依旧尊敬彼此的国家和家庭的联盟义务,但对于罗马政府的统一问题最后还是避而不谈,这议题自然也就归于无形。他们非常明确地宣布,未来他们颁发的法律仅适用于自己的领土。如果认为发生的案件与对方有关联,那么经过本人签署后,再送给独立的共治者予以批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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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提尼安在接受奥古斯都头衔时只有6岁,他那漫长的幼年时期完全由他母亲照管(425—450 A.D.)。她以监护人的名义照应国家大事,也可说是以女性的身份在西部帝国登基。普拉西狄亚对狄奥多西的妻子和姐姐所具有的声誉和德行,只能感到嫉妒,无论是优多西娅文雅和优美的气质,还是普尔喀丽亚明智和成功的政策,她都难以匹敌。瓦伦提尼安的母亲喜爱掌握权力,虽然她不能公开运作,[5]但却以儿子的名义统治了25年。她那一无是处的儿子之所以如此,不免让人产生怀疑,这是否完全是普拉西狄亚放纵的结果,磨灭了年轻人的进取精神,有意运用各种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再去追求任何崇高和荣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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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尚武风气日渐颓废的时代,西罗马的军队由埃提乌斯[6]和卜尼法斯[7]两位将领指挥,特别是后者足以当得起最后的罗马人的称呼。他们只要齐心合力就可以挽救正在沦落的帝国,但就是因为两人不和,才最终导致帝国失去阿非利加。虽然阿提拉因年岁的增长而令其过往的功绩蒙上了一层阴影,但击败他的入侵依然使埃提乌斯获得了不朽的声名。而马赛的防卫和阿非利加的解救,充分证实了卜尼法斯伯爵的军事才能。在战场上,无论是局部的遭遇战还是个人的单打独斗,他仍旧能使蛮族闻风丧胆。教士们,特别是他的朋友奥古斯丁,都受到他那基督徒的虔诚所感召。甚至有一次卜尼法斯想从世俗退休出家,他那毫无瑕疵的廉洁操守使人民赞许不已,就是军队也畏惧他那执法的公平和坚定。我们可以举出一个很特殊的案例来对此进行说明,有个农夫前来控诉他的妻子和一名哥特士兵通奸,他受理以后交代农夫第二天前来法庭参加审理。到了傍晚伯爵获得报告,派出去的人打探到幽会的时间和地点,他亲自骑着马在乡间跑了10英里路,出其不意地抓住了这对犯罪的野鸳鸯,立即处死这名哥特士兵,第二天早晨把奸夫的头拿出来,使得农夫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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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提乌斯和卜尼法斯的能力都可独当一面,在不相隶属的状况下对付国家敌人,但他们过去的经历决定了谁才是普拉西狄亚太后真正赏识和相信的人。在她遭到放逐和迫害时,只有卜尼法斯以永不动摇的忠诚一直大力拥护她,为她提供阿非利加的部队和金钱来铲除叛徒,充分证明了这是她手中最重要的一股力量。同时,埃提乌斯却支持这场叛变,他不仅满腔热血且积极主动,率领一支六万匈奴人的军队从多瑙河赶到意大利边界,前来为篡贼卖命助阵。约翰的早死逼得他不得不放弃有利的条约,虽然他身为瓦伦提尼安的臣民和部将,但内心可能还存着叛逆的念头,继续与蛮族盟友保持秘密联系。帝国以大量的赏赐和承诺,换取这些部族撤离意大利的保证。但对于太后的统治,埃提乌斯始终掌握着最重要的因素而能无往不利,那就是运用奉承和阿谀的手段,竭尽全力拉拢拉文纳的宫廷,拿忠贞和友情的面具掩盖他恶毒的企图。他最后还使出精心设计的阴谋,欺骗他的女主人和一无所知的敌手。就一个柔弱的妇女和一个英勇的将领而言,他们在这方面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疑惑(427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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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提乌斯私下向普拉西狄亚进言,[8]将卜尼法斯从阿非利加政府调回。同时又派人秘密劝告卜尼法斯,不要听从拉文纳宫廷的召唤。一方面他将判处死刑的命令送给卜尼法斯,另一方面对普拉西狄亚暗示,如果卜尼法斯拒绝回拉文纳,那就是即将发动叛乱的信号。等到误信人言的伯爵为了保护自己,在行省采取各项措施建立军备时,埃提乌斯就吹嘘他有先见之明,岂不知这场叛乱全是他一手促成。宫廷要是能用稳健的态度来检视卜尼法斯真正的动机,他就会重新恢复善尽职责的信心和对国家的忠诚服务。埃提乌斯还不择手段,使出各种伎俩来煽风点火。伯爵受到这些小人之言的迫害,决定孤注一掷,希望能使对方不敢发起攻击,并在必要时能击退入侵的敌军。但他现在率领的是一些军备不振未经训练的阿非利加人,要想抵抗西方的正规军队,而且指挥者是他的敌人,拥有不容他小觑的军事才能,这根本是毫无把握的事,也无法激起大家的信心和士气。在经过一番犹豫不决的考虑后,审慎和忠诚始终在内心挣扎不已。卜尼法斯派遣一个深获信任的朋友,前往汪达尔人国王贡德里克的宫廷,也可说是他的营地,建议双方结成坚实的联盟,并为汪达尔人提供各种条件良好的永久居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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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非利加的叛乱和汪达尔人的入侵(428—429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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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人撤走后,霍诺留在西班牙的统治虽然经过重建但还不太稳固,只有加利西亚行省例外。苏维汇人和汪达尔人各自加强营地的防卫,两族不和经常发生争执,都要求独立自主,所以产生强烈敌意。汪达尔人在各方面都占有优势,就把对手包围在莱昂和奥维埃多之间的内瓦西亚山区,一直到阿斯提里乌斯伯爵率大军逼近,胜利这方的蛮族受到压迫,或是激起恨意,就将战场转移到贝提卡的平原地区。汪达尔人快速的行动遭到坚决的抵抗,卡斯提努斯主将率领由罗马人和哥特人组成的优势兵力,前来迎击。结果他在会战中被劣势敌军击溃,卡斯提努斯毫无羞耻之心地逃进塔拉戈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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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惨败是对他孤军轻进的惩罚,也是必然产生的结局。[9]塞维尔和迦太基纳成为暴虐的征服者到手的猎物,也是对胜利者最好的犒赏。汪达尔人在迦太基纳港口发现一批船只,很容易将部队运到马略卡岛和梅诺卡岛。逃难的西班牙人将他们的家庭和财富,都存放在岛上隐秘的地点。航海的经验和阿非利加的远景,鼓舞了汪达尔人的进取心,使他们愿意接受卜尼法斯对他们提出的邀请,贡德里克的逝世更有利于冒险事业的进行。在已逝君王的皇子中,并没有在身心方面突出的人物,于是族人选择了贡德里克的私生子弟弟继承王位,他后来成为大名鼎鼎的人物,得到“恐怖的根西里克”这个称呼,赞美他为摧毁罗马帝国而建立的功劳,可以与阿拉里克和阿提拉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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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达尔人的国王中等身材,因意外坠马而使得一足微跛,他说话很慢,好似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富于心机并让人感觉高深莫测。当他击败敌人后,不屑模仿敌人过奢华的生活,但当他被激怒或进行报复时,一定会赶尽杀绝,绝不心慈手软。根西里克的野心毫无限制和顾忌,这位武士善于运用各种暗中进行的阴谋活动,为了达成战略目标,不仅收买盟友来加以利用,还会在敌人间散播仇恨与争端的种子。就在他快要离开时,听到外面传言,说是苏维汇人国王赫曼里克将会蹂躏他所放弃的西班牙地区,根西里克忍不下这种侮辱,迅速追击退却的苏维汇人,一直追到梅里达,把国王和他的军队赶下安纳斯河[10],获胜的部队平静地回到海岸,准备踏上他的征服之旅。船队载着汪达尔人越过现在的直布罗陀海峡,这条水道的宽度只有12英里。西班牙人为他们提供所需船只,巴不得他们早点跑路,而阿非利加的将领引颈企望,希望获得有力的援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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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想象之中,长久以来人们对于从北国蜂拥而出的好战蛮族,习惯上会用夸张的语气增加他们的人数。但等到根西里克把军队集结在毛里塔尼亚海岸(公元429年5月),如果我们计算一下他们的数量,就会让人大吃一惊。汪达尔人各部族联合起来在英勇的君王领导下,花了20年的工夫,历经辛苦的奋斗,从易北河岸一路打到阿特拉斯山脉。他们的君王同时也统治着阿兰人,而这个种族大约花掉世人一生的时光,从寒冷的西徐亚辗转抵达极端炎热的阿非利加。大胆的冒险行动为他们带来希望,刺激着哥特民族很多勇敢的亡命之徒,以及很多濒临绝望的省民,他们也想用同样的手段来获得财富。这些省民过去遭到蹂躏,在这种状况下把家业丢得一干二净。然而这些来自各方的群众总数加起来,能够成为作战所需战力的也不过5万人而已。根西里克运用技巧增强了他表面的实力,那就是指派80个千夫长,每位千夫长可以指挥1000人的部队,于是就把老人、儿童和奴隶全部编入进去,整个军队的兵力扩大到8万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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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非利加普遍不满的情势下,根西里克运用计谋使数量庞大而行动积极的盟友参加他的阵营,立刻使得汪达尔人能够巩固所建立的权力。毛里塔尼亚部分地区的边境是荒凉的大沙漠和大西洋海岸,这里住着凶狠而未曾接触文明的种族。他们畏惧罗马人的武力,残暴的习性不仅无法得到矫正,有时反而会激发狂野的天性。逐水草而居的摩尔人[13]逐渐敢于接近海岸地区,从汪达尔人的营地里,他们看到了从海岸登陆的前所未见的外乡人,无论是穿着、兵器还是英勇善战的精神和纪律,都使他们感到恐惧,同时也令他们产生好奇。日耳曼武士的白色皮肤和蓝色眼睛,与他们黝黑和棕褐的体色形成强烈对比,这是热带地区烈日照射的必然结果。等到双方隔阂去除后(主要是语言不通所造成的困难),摩尔人不考虑未来会产生的后果,就与罗马的敌人建立了同盟关系。一大群赤身裸体的蛮子从阿特拉斯山脉的森林和山谷里蜂拥而出,要对文明世界的暴君寻求报复。因为过去罗马人丝毫没有仁慈之心,把他们从祖传的土地上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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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纳图斯派教徒所受到的迫害,对根西里克想达成的企图,未尝不是有利的事。在他登陆阿非利加前17年,官员下令在迦太基召开一次公众会议,会议的结果令正统教会感到非常满意。在他们宣告了不容辩驳的理由后,认定教派分裂分子的顽固态度完全是有意为之,不能原谅和宽恕。霍诺留皇帝经过劝说,要对这样一个教派施以最严厉的惩罚,长久以来他对他们给予了足够的耐心和仁慈,但他们却毫无悔改之意。300名主教[14]及数以千计的下级教士被赶出教堂,教会财产被没收,人员被放逐到海岛上。若他们胆敢在阿非利加各行省躲藏,就会被褫夺所有的法律保护。无数的会众不管是在城市还是乡村,都被剥夺公民权和宗教礼拜的权利。为了对协助分裂分子举行不合法聚会的罪行进行惩罚,霍诺留按照阶级和财富的不同,设定非常奇特的罚锾标准,从10磅到200磅白银不等。要是经过五次罚锾以后,罪犯仍旧执迷不悟,那么未来的惩处完全交由皇家宫廷定夺,不受任何成文法的限制。[15]这样严厉的制裁受到圣奥古斯丁[16]热切的赞扬,大量信徒因而改信宗教,为正统教会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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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狂热分子仍保持反对立场,他们那顽抗到底的精神,激起一阵风起云涌,使整个国度充满暴乱和流血事件。切尔库姆塞隆武装群众不是用残暴的手段毁灭自己,就是拿来对付敌人。殉教者会被双方接受并登载在教会名册中,这一举措使得死亡数目日益增加。[17]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根西里克这位基督徒,作为正统教会的仇敌,就会被多纳图斯信徒视为势力强大的救命恩人。他们认为罗马皇帝的诏书令人厌恶,欺诈善良,期望从根西里克那里获得申诉和平反。[18]在一个当地教派的积极行动和暗中支持下,根西里克对阿非利加的征服会变得更为顺利。汪达尔人被指控用充满恶意的暴行对付教会和教士,说句老实话,这是联盟的狂热分子干的好事,偏执的精神不仅玷污了基督教的胜利,对于罗马失去西方最重要的行省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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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卜尼法斯的反抗和圣奥古斯丁的逝世(430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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