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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匈奴人入侵波斯和与东部帝国的征战(430—441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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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使臣提醒狄奥多西注意,他们在欧罗巴和亚细亚都与帝国相邻,一边是在多瑙河发生接触,另一边已抵塔内斯河。他的父皇阿尔卡狄乌斯在位时,有一股匈奴人为患东部各行省,掠夺大量战利品和无数俘虏。他们经由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径,沿着里海海岸前进,横越亚美尼亚积满冰雪的山岭,渡过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与哈里斯河,用卡帕多细亚血统优良的马匹,补充他们损耗过度和精疲力竭的骑兵部队,占领西里西亚四境多山的国度,扰乱安条克市民纸醉金迷的生活。埃及为他们的趋近而战栗不已,圣地的僧侣和香客赶紧登船,准备逃离即将降临的劫难。东方民众对他们的入侵记忆犹新,内心充满恐惧和惊慌。阿提拉的臣民运用优势兵力,发起大胆的冒险行动。无论这场暴风雨是落在罗马还是波斯疆域,难免引起关心之人的猜测,好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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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国王有一些重要的家臣,他们的位阶已进入实力强大的王侯之列,曾获得批准与西部皇帝或将领建立联盟。他们住在罗马时,曾提到在东方的远征情况,横穿荒漠和沼泽后,罗马人认为他们抵达之处为米奥提斯海。他们穿越山区经过15天的行军抵达米底边界,接着向一无所知的城市巴夕克和库夕克进军,在米底平原与波斯大军遭遇。他们说,天空被箭雨笼罩,在敌军优势兵力的压迫下,匈奴人只有退兵以保存实力。他们经由多条道路向后转进,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摆脱了敌军,在损失大部分战利品后,终于回到皇家营地。他们现在已了解波斯的状况,誓言报仇雪耻。罗马使臣在阿提拉的宫廷中交谈,讨论到匈奴人当前大敌的状况和尔后的计划。君士坦丁堡的大臣们希望匈奴人将实力转用到与萨珊王朝君王进行旷日持久且胜负难决的斗争之上。然而见识卓越的意大利使臣却认为,东方的共治者要是抱着这种希望,不仅愚蠢而且会很危险。他要让对方明白其中道理,要是米提人和波斯人都无法抵挡匈奴人的军队,那就会助长征服者的权势和气焰。无论是当前数目不算庞大的贡金,还是授予阿提拉军阶,让他担任狄奥多西的将领,都不会让他感到满意。何况罗马人已被匈奴人的帝国团团包围,阿提拉很快就会将羞辱和沉重的枷轭,锁在走投无路的罗马人颈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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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洲和亚洲的政府取得共识要防范迫在眉睫的危险时,阿提拉用建立联盟的方式支持汪达尔人据有阿非利加。拉文纳和君士坦丁堡的宫廷协力发起冒险行动,要光复对他们而言极为重要的行省(阿非利加),西西里的港口集结了狄奥多西的军队和船舰。狡猾的根西里克不断呼吁要用谈判来解决问题,同时做釜底抽薪的打算,煽动匈奴国王入侵西部帝国。此时正好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意外之事(441 A.D.),被拿来当作借口,成为这场毁灭性战争的导火线。[48]为了遵守在马古斯签订的条约,在多瑙河北岸要设置一个自由贸易的市场,受到当地罗马堡垒的保护,这座要塞有个别号称为君士坦提娅。有一群蛮族违反了商业安全的规定,杀死毫无戒备的商人,余众全部四散奔逃,同时将堡垒夷为平地。匈奴人声称他们的杀人越货是正当合理的报复行为,因为马古斯主教进入他们的地区,发掘并偷窃了国王埋在地下的宝藏。匈奴人严厉要求将犯罪的教士、受到亵渎的财物以及逃亡的臣民,交给阿提拉的法官。拜占庭宫廷的拒绝引起了战争,梅西亚人一致赞誉君主坚定不移的决心。但是维米尼库姆和邻近城镇的毁灭,立即使他们大祸临头。民众在这种状况下,只能采用最有效的处理方式,为了大众的安全,只有牺牲少数可敬的市民,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马古斯主教没有殉教者的献身精神,害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于是决定采取预防的措施。他大胆前去找匈奴君王谈判,要求对方原谅他的行为,发出重誓愿意将功折罪。他要蛮族在多瑙河岸埋伏一批人马,在指定的时间,他会打开城市的城门。匈奴人通过主教的献城背叛掌握了有利的形势,这等于拉开了获得一连串光荣且有决定性战果的胜利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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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里亚边区被一条布满工事和堡垒的防线所掩护,虽然其中大部分只是一座单独的城堡,加上少数防守部队,但通常能够将入侵的敌人驱离,也可截断他们的退路,因为敌人缺乏围攻的技术,也没有持久的耐心。但是这些实力微弱的阻碍被匈奴人大军一扫而光,[49]人烟稠密的城市像是西米乌姆、辛吉杜努姆、拉蒂亚里亚、梅西亚纳波里斯、纳伊苏斯和撒尔底迦,全部被战火摧毁。所有的城市只要设防,就会遭到同一下场,人员受到惩罚,建筑物被破坏。欧洲从黑海到亚得里亚海一线的区域,大约有500英里的宽度,阿提拉率领成千上万的蛮族进入战场,立刻发起攻击、占领和蹂躏行动。然而,民众的危难和灾祸并没有振奋狄奥多西的勇气,使他从休闲活动和宗教奉献中脱身出来,亲自率领罗马军团出征。他赶紧将派遣出去对付根西里克的部队,仓促地从西西里召回,因为位于波斯边境的防备部队都已消耗殆尽。在欧洲集结的战力,要是将领明了指挥之道,士兵恪尽服从之责,倒是可以发挥在武器和数量上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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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帝国的军队在三次连续发生的会战中被敌军击败,阿提拉在战场上踩着胜利的血迹前进。前面两次会战分别发生在乌图斯河岸和梅西亚纳波里斯城下,多瑙河与海姆斯山之间宽广的平原上,到处都在进行激烈的战斗。罗马人受到获胜敌军的压迫,逐渐退向色雷斯的切森尼苏斯。这个行动非常不智,此地为狭窄的半岛,进入此地等于是一只脚踏入了绝境中。罗马人第三次受到挫败,大局已无法挽回。阿提拉歼灭了敌人的大军,完全主宰了战场,从海伦斯坡海峡到色摩匹雷关隘,包括君士坦丁堡的郊区在内,任其纵横,他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尽情蹂躏色雷斯和马其顿所属各行省。只有赫拉克利亚和哈德良堡仗着城池坚固逃过一劫,但东部帝国有70多个城市遭到毁灭的命运。对于狄奥多西的宫廷和毫无战斗能力的人民,有固若金汤的君士坦丁堡城墙可以给予他们保护,但最近发生一次强烈地震,使得58座塔楼倒塌,城墙出现很大一段裂口。虽然很快修复了损坏的部分,但这种意外事件因迷信的思想而夸大了民众的畏惧,说是上天要把皇家的都城交到西徐亚的游牧民族手中,这些人对于罗马的法律、语言和宗教完全是门外汉。[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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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游牧民族对外征战的策略和相互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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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徐亚的游牧民族对南方文明帝国发起的侵略行动中,他们被灭绝人性和极具破坏性的精神所驱动。战争法则之所以阻止约束全国性的掠夺和屠杀,是基于两项有实质利益的原则:一是温和的征服行动或许可以获得永久的利益,二是顾虑到对敌国的恶性破坏,有朝一日会引起对自身的报复行为。但是这些希望和畏惧在游牧民族的认知中几乎不存在,在他们的生活方式没有因宗教和奢华而改变之前,阿提拉的匈奴人与蒙古人、鞑靼人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东方历史上有些极为残酷的历史真相,在罗马简短而充满讹误的编年史中也可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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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征服中国北部各省以后,想要绝灭人烟稠密地区的全部居民。这不是为胜利的热情所激起的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会议讨论,深思熟虑所获得的结果,他们打算把无主的田园转变成为放牧牲口的草地。有位意志坚定的中国官员以巧妙的方式[51]提出合理的施政方针,打动了成吉思汗,使他取消了恐怖的屠杀计划。但等到中亚和西亚的城市降服在蒙古人的铁骑之下时,他们毫无人性地滥用战争的权力,实施大规模的屠杀行为。这种对战争权力的不人道的滥用是以正规纪律的形式行使的,虽然权力并不相同,但却出于同样的原因,胜利的匈奴犯下了与蒙古人同样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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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降服以后接受任意处置的居民,蒙古人下令要他们离开自己的住处,集中在邻近城市的平原上,把这些已经被完全制伏的民众区分为三部分:第一类人包括防守部队的士兵以及能够运用武器的年轻人。他们的命运很快被决定,不是接受征召到蒙古军队服役,就是被部队在现场屠杀殆尽。这些被俘的群众四周被执着长矛、弯弓欲射的武装人员围住。第二类人员是年轻貌美的妇女、各行各业的工匠技师,还有家业富裕或地位崇高的市民,蒙古人寄希望于他们,从他们身上获得赎金,这些人再被区分开来,人数各有不同。至于剩下来的人,征服者根本不管他们死活,在把他们的财物都拿走后,允许他们回到城里。这些可怜的居民有幸可以呼吸家乡空气,但还要缴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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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所说的处理方式,是蒙古人认为没有遇到特别强烈的抵抗时的一般做法。但只要在处理时产生任何不满或阻碍,引起他们的愤怒和疑虑,就会激发兽性,把全体居民杀光。他们那种绝不宽恕的暴虐经常把繁荣的城市化为一片焦土,根据他们的说法,所到之处地面不留任何有碍马匹飞驰而过的东西。呼罗珊地区有三个重要的都会,分别是迈鲁、内萨布尔和赫拉特,全部被成吉思汗的大军摧毁,经过精确的计算,被杀害的总人数是434.7万人[52]。帖木儿在较为开化的时代接受教育,后来信奉伊斯兰教。然而,阿提拉要是比得上帖木儿极具敌意的毁灭行动,[53]那么不论是鞑靼人还是匈奴人,都够资格称得上“上帝之鞭”[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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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言之凿凿,说匈奴人将大量罗马臣民掳走以后囚禁起来,使得帝国各行省人口绝灭,赤地千里。贤明的立法者如果掌握了工作勤勉的殖民区,就会通过西徐亚的荒原,把和实用与装饰的技艺有关的基础知识传播开来。但是那些从战争中获得的俘虏,却在偶然的状况下被分散到各旗,游牧民族的编组以旗为单位,全部服从阿提拉帝国的统治。这些未开化却处事公正的蛮族,只要简单地判断一下,就可以估算出这些俘虏的价值。或许他们不了解一个神学家的长处在哪里,无法理解他们对“三位一体”和“道成肉身”这类深奥理论的争辩,但他们尊敬每一种宗教的神职人员。行动积极且充满宗教热诚的传教士历经辛苦,孜孜不倦,成功地在西徐亚传播福音,[55]即使他们并没有接近君王本人和他的皇宫。游牧民族根本不明白田产的价值,对于民法的运用或滥权显得漠不关心,律师口若悬河的辩论技巧,只会引起他们的轻视和厌恶。[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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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人和匈奴人有长久的交往,双方用方言传达熟悉的知识。野心勃勃的蛮族在谈论有关军事的问题时都使用拉丁语,甚至在东部亦复如是。[57]但是他们瞧不起希腊的语言和科学,那些高谈阔论的诡辩家和望之俨然的哲学家,在学院受到奉承之辞的推崇,等到落入匈奴人手里就会很羞辱地发现,他们的价值和重要性还比不上伺候他们的仆人,虽然这些仆人不过是身体强壮的俘虏。工匠和技师能满足匈奴人的需要,所以获得他们的重视和尊敬。奥尼吉修斯是阿提拉宠爱的大臣,他手下一个建筑师给他盖了一个浴场,为了过奢华的生活而大兴土木,这倒是很少见的例子。铁匠、木匠和制造军械的工匠,对于一个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无论是战时或平时,都是最有用而且不可或缺的人员。医生的本领使他们无论在何处,都受到器重和尊敬。蛮族藐视死亡,然而害怕生病,即使一个傲慢的征服者在身为医生的俘虏面前,也感到心中惴惴不安,认为他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免除患者的痛苦,延长他们的生命。[58]若匈奴人受到激怒,他们对待奴隶时会毫无慈悲之心,用专制的手段让他们受苦受难,但他们的生活方式并不容许建立精细的压迫制度。俘虏只要勤奋努力,通常会得到自由作为他们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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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家普里斯库斯从出使中获得很多奇特的教训。他在阿提拉的营地走动时,有位陌生人向他打招呼,同时用希腊语问候致意,这个人从服装和外表看像是一个富有的西徐亚人。据他自己说,他在维米尼库姆被围时失去了财产和自由,成为奥尼吉修斯的奴隶。但是他在对罗马人和阿卡齐尔人的战争中忠诚服役,逐渐使他升到与匈奴人同样的地位,新妻子与几名子女组成的家庭,构成他与匈奴人之间牢不可破的联系。战利品的获得使他私人的财产得到恢复并增加,他得到允许可以与过去的领主同桌用餐。变节的希腊人为自己被俘的那一刻祝福,因为他借着光荣从军迈向幸福且独立的状态。这样一来他们之间自然会产生争议,忍不住开始讨论罗马政府的优点和缺失,变节者很严厉地大力抨击罗马,普里斯库斯则用冗长而微弱的声明来为之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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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尼吉修斯的自由奴用真诚而生动的言辞,表明自己的看法,这个衰亡的帝国有种种恶行,长久以来他深受其害:罗马的君王残酷而又荒谬,没有能力保护臣民对抗国家的敌人,对于臣民武装起来实施自卫也投以不信任的眼光;运用复杂而武断的征税方式,征收令人民无法承受的重税;多如牛毛而又相互矛盾的法律,不仅晦涩难明而且令人无所适从;只重形式的司法程序,不仅冗长得令人生厌而且花费甚巨;法庭的审判只讲关系,罔顾正义;普遍的贪污腐化增加富室豪门的影响力,扩大平民百姓的灾难和不幸。在这位幸运的放逐者的胸怀之中,爱国的情操终于复活,他流着眼泪哀叹,就是这些官员的罪行或软弱,败坏了最贤明和最有效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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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提拉与东部皇帝签订和平条约的内容(446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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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的罗马人基于怯懦和自私的政策,将东部帝国丢给匈奴人,不管它的死活。军队的流失,武德与军纪的丧失,并非仅仅因为君王的个人品行。狄奥多西仍旧要装着保有“奥古斯都天下无敌”的称呼和头衔,但是实际上已经堕落到乞求阿提拉大发慈悲的地步。反观他的对手,则提出苛刻而羞辱的和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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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东部的皇帝要放弃广大而重要的地区,沿着多瑙河的南岸从辛吉杜努姆或贝尔格莱德,一直延伸到色雷斯行政区的诺维,限定的宽度很粗略地计算为15天的行程。为了保住帝国的颜面,用什么方式表示,或是订立令双方心照不宣的协定,匈奴人都没有意见。但是从阿提拉的提案可以看出,双方的市集位置要立刻迁移,因为他担心被摧毁的城市纳伊苏斯会被划到他的疆域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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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匈奴国王要求得到的贡金或称为补助金,应该从700磅黄金增加到2100磅,同时规定要立即支付6000磅黄金,这是他在战争中所花去的费用,被当作东部帝国战败赔偿的罚款。大家可能以为,这样一个富裕的东部帝国可以立即支付上述的需求,甚至有些私人的财富可能都比这个要多得多,但公众的苦难为国家财政方面的混乱和拮据提供了显著的证据。从民众那儿强征的巨额税款,在缴交君士坦丁堡国库的途中,因为道路阻塞而中断或滞留。狄奥多西和他的宠臣用维持皇家排场的借口,打着基督教慈善事业的名目,任意支用年度的岁入额度,过着奢侈浪费的生活。然而,计算之外的军备耗尽了一切可用的资源,对元老阶层的成员强制要求捐献,成了满足阿提拉贪婪胃口的唯一办法。那些已经没落的贵族逼于无奈,只有不顾羞耻公开拍卖妻子的珠宝,以及府邸里世袭的各项装饰。[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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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匈奴国王建立了本国的司法原则,凡是他运用权力使人降服所获得的财产,无论是自愿还是强迫,此后不再丧失所有权。阿提拉根据此一原则得到结论,从而制定不得变更的法律,即任何人在战争中获得匈奴人为战俘,均需立即开释不得延误,亦不得要求赎金。每一个罗马人俘虏,甚至包括逃走的在内,获得自由的赎金为12个金币。所有从阿提拉旗帜下逃亡的蛮族,必须归还且不保证可以得到赦免。为了执行这种残暴而可耻的条约,皇家官员被逼得要屠杀几位忠诚而出身高贵的西徐亚逃亡分子,他们拒绝自寻死路。这样一来,罗马人丧失了所有的号召力,再也无法获得西徐亚人民的友谊。对那些愿意接受狄奥多西统治的恳求者,这等于是在公开宣称,罗马人不仅违背信义,而且也没有实力来保护他们。[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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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国势陵夷、门户大开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城镇表现出坚定的决心,更暴露了皇帝和帝国的耻辱,否则以这个城市的名不见经传,不可能被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提到。阿兹穆斯是色雷斯的一个小城,靠近伊利里亚边界,[61]以年轻人的尚武精神而闻名遐迩。他们的领导人物经验丰富而且英勇过人,所以胆敢奋不顾身抗拒蜂拥而来的蛮族。阿兹穆斯人并没有坐以待毙等待敌军到来,而是运用奇袭的方式主动发起攻击,救出被抢走的战利品和被掳去的俘虏。同时有很多国内的流亡人员和逃兵自动投效,使得匈奴人对充满危险的邻居感到非常头痛。在缔结条约以后,阿提拉提出,不管他们是用说服还是强迫的方式,除非阿兹穆斯人也顺从他们的国君所接受的条件,不然依然会用战争威胁帝国。狄奥多西的大臣很羞愧地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们已经不再有权力可以管辖勇敢要求独立的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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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国王只有站在平等的立场去与阿兹穆斯人谈判。他们要求归还一些牧人,这些人是在阿兹穆斯人发起的突击中,连带着牲口一起被掳走的,他们于是扣留匈奴人,作为同伴安全的保证。匈奴人同意进行严密的调查,但没有结果。他们不得不信誓旦旦地说没有拘留该市任何俘虏,才得以从阿兹穆斯人手中接回幸存的两个匈奴人。阿兹穆斯人郑重发誓其余的匈奴俘虏已死在剑下。阿兹穆斯人还说,他们会立刻解决掉那些曾经发誓保护公众的安全、如今却叛逃的罗马士兵。阿提拉对他们的庄严宣言感到满意,但事实上却是受到了欺骗。也许诡辩家会因为倾向于奥古斯丁的严厉训示,或是偏向圣杰罗姆和圣克里索斯托的温和脾气,而指责或原谅这种谨慎而故意的掩饰。但是每个士兵和政府官员都应该知道,要是人人都像阿兹穆斯人一样,激起奋发图强的精神,蛮族就不会践踏帝国的尊严。[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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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罗马人和匈奴人双方相互派遣使臣的状况(448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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