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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43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643]
1707443044 十一、法兰西国王圣路易的第六次和第七次十字军东征(1248—1270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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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46 7次十字军东征的最后两次,是由法兰西国王路易九世[150]指挥。他在埃及被囚失去自由,然后在阿非利加海岸送掉性命,过世26年以后在罗马被封为圣徒,人们不难发现他的65桩奇迹,严正声明皇家的圣徒真是名实相副。[151]历史的回响提出更为光辉的证词,说他集国王、英雄和男子汉大丈夫的美德于一身;无论对公众还是私人的正义行动都保持热爱,能够规范勇往无前的尚武精神;路易是人民的父亲、邻居的朋友和邪恶异教徒的克星。只有迷信发挥最大的影响力,腐蚀他的理性和良知。他对于法兰西斯和多米尼克之流的游方僧侣,不仅抱持虔诚的信仰屈身从命,还要仿效他们的言行;他用盲从和残酷的宗教狂热追剿基督的敌人;这位高居帝王之首的国君两度离开宝座,经历游侠骑士的冒险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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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48 一位僧侣史学家可能会很高兴地对他性格中最荒唐的部分大加推崇,但出身高贵而又勇敢的茹安维尔[152]与路易同时被囚,交情深厚,用真实的手法很自在地描绘出他的德行和过错。我们从他的密友处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过去一直让人觉得怀疑,那些使重要的诸侯感到沮丧的政治观点,实际上全是这些十字军的始作俑者所提出的主张。路易九世超过中世纪所有的君王,能成功恢复皇家的特权,但这些都是在国内而非东部,是为了自己和后代子孙的利益。他的誓言是狂热和病态必然的产物。对于这种神圣的疯狂之举,如果说他是倡导者,同样也是受害人。法兰西为了侵略埃及,将军队和财力消耗殆尽,塞浦路斯的海面布满1800艘帆船,即使保守估计,兵力也达到5万人。要是我们按那种带有东方夸耀习气的报道,相信他自己的说法,这些船搭载9500名骑士和13万名步卒,在他的权势庇护之下展开朝圣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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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50 全身甲胄的路易紧随着飘扬的龙旗,率先纵身跳上海滩。达米埃塔这座防卫严密的城市,他的前辈围攻了16个月才夺取(1249 A.D.),而这次战栗的穆斯林在第一次的攻击中就弃守逃走,但是达米埃塔是他征服的首座城市,也是最后一座。第五次和第六次(1248—1254 A.D.)十字军东征,基于同样的因素也几乎在同样的地点,产生了非常类似的灾难。整个营地感染了流行的瘟疫,在因遭受致命打击而耽误了一段时间之后,法兰克人从海岸地区向着埃及首都进军,尼罗河发生不正常的暴涨现象,他们要努力克服这一阻挡去路的障碍。法兰西贵族和骑士在大无畏国君的眼前,表现出藐视危险和军纪的英雄气概。他的弟弟阿图瓦伯爵带着暴虎冯河的蛮勇强攻马索拉城,一群信鸽将状况通知开罗的居民。但是有一名士兵重新整顿逃散的队伍,就是他在后来篡夺王国的权杖。基督徒的主力落在前卫的后面,阿图瓦在寡不敌众之下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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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52 抛射的希腊火如暴雨一样落在侵略者的头上,埃及人的战船控制了尼罗河的航道,阿拉伯人据有开阔的乡土。运送的给养都在途中遭到拦截,疾病和饥馑的状况一天比一天严重,等到他们发现必须撤退时,已经为时太晚。东方的作者认为路易可以逃掉,只要他愿意抛弃他的臣民,结果他和大部分的贵族成为俘虏。那些不愿用投降服役或奉献赎金来换取性命的人士,全部遭到残酷的屠杀,开罗的城墙四周挂满基督徒的头颅当作装饰。法兰西国王被铁链锁住,但生性慷慨的胜利者是萨拉丁兄弟的曾孙,他将一件象征地位的长袍送给皇室的俘虏。等到他归还达米埃塔和支付40万枚金币[153]以后,他和被俘的士兵一起被释放(公元1250年4月5日—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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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54 努尔丁和萨拉丁战友的堕落子孙,生长在温和的气候和富裕的环境当中,根本没有能力抗拒欧洲骑士的精英人物。他们的获胜完全是靠着马穆鲁克所组成的军队,这些身强力壮的鞑靼土著在幼年时期被从叙利亚商人的手里买来,在苏丹的军营和皇宫接受训练。但是埃及很快提供新的例证,证明罗马禁卫军形成帮派后有多危险,这些凶狠的猛兽原来是为了对付外人,受到激怒以后就会残害他们的恩主。图朗·肖是这个民族的最后一任国王,自豪于征服的成果而为马穆鲁克所谋杀。胆大包天的凶手拔出弯刀进入内室,这时国王已成阶下囚,他们的手里沾满苏丹流出的鲜血。坚定不屈的路易博得他们的尊敬,[154]贪财好利的念头胜过凶残狂暴的习性,双方终于签订条约,同意法兰西国王带领残余的部队乘船前往巴勒斯坦。他们不能造访耶路撒冷,也不愿在丧失荣誉的状况下回归祖国,就在亚克城内浪费了四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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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56 路易经过16年的忍辱负重和休养生息之后,回忆当年失败的情况,激起他进行第七次十字军东征的斗志,这也是最后一次的十字军东征(1270 A.D.)。经济已经复苏而且国土有所扩张,新生一代的战士成长起来,他充满信心地率领6000名骑兵和3万名步卒登船起航。安条克的失陷促使他加速行动,希望为突尼斯国王受洗的狂妄构想,诱使他向着阿非利加海岸航行。传说在那里可以获得大量财富,他的部队因此不在乎延迟向圣地的行程。他们没有见到新入教的人,反而受到重重包围。法兰西人在炽热的沙漠里受尽饥渴死去,圣路易亡故(公元1270年8月25日)在他的帐幕之中。他才刚刚闭上眼睛,他的儿子和继承人就发出撤退的命令。一位叙述生动的作家[155]说道:“一位身为基督徒的国王,发起战争对付穆罕默德的信徒,在迦太基的废墟附近捐躯,想当年狄多把叙利亚的神明引进到这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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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58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644]
1707443059 十二、马穆鲁克的掌权及驱逐拉丁王国的法兰克人(1250—1517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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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61 怎么会制定一部如此偏袒和荒谬的法规,竟然宣判一个国家的当地人士,永远要在外族和军奴的专横统治下过着奴役的生活?然而埃及就有500多年处于这种情况。巴哈里雅特和波吉特王朝最为显赫的苏丹,都是从鞑靼人和切尔克斯人的行伍中脱颖而出,还有24个总督或军队首长,都不是由自己的儿子而是由军奴来接任。他们制定关系到个人自由权利的丹书铁券,就是谢利姆一世与共和国签订的条约。奥斯曼皇帝仍然从埃及获得进贡和臣服的承诺,但是拘束力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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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63 这两个王朝除短暂的和平与安定以外,整个时期的主要特色是充满掠夺和血腥。但不论他们的王座是否摇摇欲坠,始终能屹立在纪律严明和骁勇善战两根支柱之上,统治的地区延伸到埃及、努比亚、阿拉伯和叙利亚。马穆鲁克从800名骑兵增长到2.5万名之众,整个数量还要加上行省民兵10.7万名,必要时还可获得6.6万名阿拉伯人的援助。[156]如此强势而又积极的君王,不可能在他的海岸地区,长期容忍一个充满敌意的独立国家存在。法兰克人建立的政权能够延长大约40年,完全是靠着对手的统治还不够稳定,蒙古人的入侵以及一些好战的朝圣者偶然的帮助。英国读者会从这些人当中注意到第一位爱德华的名字,他的父亲亨利还健在时他已经举起十字架。这位未来威尔士和苏格兰的征服者,率领1000名士兵解了亚克城之围,带着一支9000人的军队向拿撒勒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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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65 爱德华获得的名声与他的叔父理查德不相上下,凭着英勇的行为订立10年的休战协定。一名宗教狂热的刺客手执佩剑向他下手,虽然他逃脱一死,但还是身负重伤。安条克的位置已较少暴露在圣战的灾难之下,但最后仍旧被埃及和叙利亚的苏丹邦多克达或比巴尔斯占领和摧毁,拉丁公国遭到毁灭的命运。在这个最早获得基督教这个名字的政治中枢,居民有1.7万人被杀,10万人被俘为奴,几乎成为人烟寥落的鬼域(公元1268年6月)。滨海的城镇拉奥狄凯亚、加巴拉、的黎波里、贝莱图斯、西顿、提尔和雅法,以及医院骑士和圣殿骑士坚固的城堡,全都相继陷落。法兰克人整个生存空间,只限于圣约翰的亚克这座城市和殖民地,这个地方有时用托勒密这个更为古典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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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67 等到耶路撒冷沦陷以后,距离有70英里的亚克成为基督徒的都会区,兴建坚固和雄伟的建筑物、供水渠道、一个人工港口和双层的城墙。城市的人口因朝圣者和避难者不断涌入而日益增多,在敌对行动歇止时,交通的便利引来大批东方和西方的商人,市场能够提供各个地区的产品和各种语言的通译。但是在许多民族混杂的情况下,各种恶行都在滋长和泛滥,在耶稣和穆罕默德的信徒当中,亚克的男女居民被认为自甘下流和堕落,法律的约束也不能纠正亵渎宗教的不当行为。城市有很多统治者,却缺乏管理的机构。耶路撒冷和塞浦路斯的国王,吕西尼昂王朝的国王,安条克的王子,的黎波里和西顿的伯爵,医院、圣殿和条顿骑士团的成员,威尼斯、热那亚和比萨共和国,教皇的代表,法兰西和英格兰的国王,都自认有独立管辖的权力。17个法庭掌握生死大权,每个罪犯在相邻的居住区得到保护。各个民族之间永远存在着猜忌之心,经常爆发流血冲突。有些亡命之徒侮辱十字架的形象,没有能力付账就去抢劫伊斯兰教徒的村庄。19位信誉良好的叙利亚商人被基督徒绑走吊死,基督徒拒不认罪使得哈利勒苏丹师出有名。他率领6万名骑兵和14万名步卒向着亚克进军,他的炮兵(要是这个词当时可用的话)行列不仅数量很多而且非常钝重,一门投射机具的木制结构拆开要用100辆大车运送。曾经在哈马的部队里服役的皇室历史学家阿布尔菲达,就是这场圣战的目击者。法兰克人即使罪大恶极,狂热和绝望也激起了他们的勇气。但是17个首领争权夺利,使得自己的力量成为一片散沙,苏丹的战力能从各方面施以压倒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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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69 经过33天的围攻,双重城墙终于被穆斯林突破(公元1291年5月18日),主要塔楼被他们的投射机具摧毁,马穆鲁克发起全面攻击,城市遭到杀戮和洗劫,6万名基督徒不是死亡便是成为奴隶。圣殿骑士的修道院——也可以说是城堡——多守了三天,但是他们的盟主中箭阵亡,500名骑士只有10人幸存,最后还是得不到赦免,被送上绞架吊死,比起力战被杀的牺牲者更为不幸。耶路撒冷国王、教长和医院骑士团的盟主费尽力气撤退到岸边,然而海面上狂风暴雨不断而且船只不足,大部分逃亡人员在到达塞浦路斯之前惨遭溺毙,否则吕西尼昂王朝即使丢了巴勒斯坦,能够返回家乡也可获得一点安慰。苏丹下达命令,将拉丁城市所有的教堂和工事夷为平地,出于贪婪或恐惧的动机,圣墓仍旧向虔诚和失去自卫能力的朝圣者开放。长期以来回响着世界大辩论之声的海岸,为一阵哀怜和孤独的寂静气氛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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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75 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六十章 希腊人和拉丁人的宗教分裂 君士坦丁堡的情况 保加利亚人作乱 艾萨克·安吉卢斯被弟弟阿历克塞推翻 第四次十字军的起源 艾萨克之子与法兰西和威尼斯联盟 两国的海军远征君士坦丁堡 两次围攻最后被拉丁人夺取城市(697—1204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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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77 查理曼大帝重新建立的西部帝国,很快被希腊和拉丁的教会瓜分。信仰和民族的仇恨,仍旧使基督教世界两个最大的宗教组织,保持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希腊的分裂主义离间最有用的盟友,触怒最危险的仇敌,使东罗马帝国坠入衰亡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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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79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646]
1707443080 一、希腊人和拉丁人的民族仇恨和宗教分裂(857—1200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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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82 在当前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希腊人对拉丁人的憎恶常常是极为明显和司空见惯之事,最早的起源是痛恨受到罗马人的奴役,到了君士坦丁时代以后,出于平等或支配的关系而感到骄傲,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后来反叛的臣民宁愿与法兰克人结盟,双方形成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希腊人在每一个时代,都会因尘世和宗教知识的优越性而自豪:是他们首先接受了基督教之光;是他们宣布了7次大公会议的信条;唯独他们拥有经义和哲学的语言,那些沉沦在西部黑暗之中的蛮族,对深奥而秘密的神学问题的辩论,根本没有资格发表意见。那些蛮族反过来又藐视东部的人士,说他们是异端邪说的始作俑者,[157]只有挖空心思的争辩和永不休止的浮躁,庆幸自己能保持使徒教会的传统,满足于简朴纯洁的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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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84 7世纪的西班牙宗教会议和以后的法兰西宗教会议,对有关“三位一体”的第三神格[158]加以改进,或是毁弃尼西亚信经。在东部进行的长期争论中,对于基督的属性和世系都非常审慎地加以界定,众所周知的圣父和圣子关系,似乎在人的心灵中产生了一个模糊的印象。生育的概念很难与圣灵相提并论,而且就正统基督徒的认定,圣灵并不是神所赐予的礼物或象征,而是一种物质、一个人、一个神。圣灵不是自父而生,而是按照正统的方式“已经发生”,这种存在难道仅来自圣父,或是来自圣子?还是同时来自圣父和圣子?希腊人坚持第一种观念,拉丁人认定后面这种看法。尼西亚信经在圣父和圣子之间加上“暨”这个连接词,引起东方教会和高卢教会激烈的争执。在这场争论刚发生时,罗马教皇装出保持中立的温和态度,[159]对于山外高卢教友的这种创见,虽然加以谴责,但对他们的这种情绪却加以认可,很想给节外生枝和毫无必要的探索蒙上一层寂静和宽恕的面纱,让人无法一窥真面目。从查理曼大帝和利奥三世的通信中可以看出,教皇俨然以心胸开阔的政治家自居,伟大的君王反而自贬身价,像是个性浮躁和满怀偏见的教士。罗马的正统教会迎合现实政策所引发的冲动,利奥想要擦掉的“暨”已被列入信条,在梵蒂冈的礼拜仪式中吟唱。尼西亚和阿塔纳修斯的信条被奉为正统信仰,如果没有这些教义,无人可以获得救赎。现在天主教徒和新教徒都要忍受和回敬希腊人的诅咒,希腊人否认圣灵同时来自圣父和圣子。诸如此类有关信仰的项目很难被列入协商的议程,但是那些遥远和独立的教会对于纪律的要求有不同的规定,甚至就是神职人员从理性方面考量,也认为这种细微的差异无可避免,不会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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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86 罗马的计谋或迷信规定,教士和辅祭要严格遵守独身的职责,对希腊人而言守贞只限于主教,这样的牺牲可以用崇高的地位作为补偿,或是年事已高易于克制。教区的教士可以成为父亲,能够与进入圣秩以前所娶的妻子共享家室之乐。11世纪“无酵饼”的问题引起激烈的争辩,无论在东部还是西部,领圣体仪式本质上的差异,在于使用“发酵”还是“无酵”的面包。在这本严肃的历史著作中,我对于拉丁人长期处于守势,是否应该提一提对于他们的严厉指责?他们忘记了使徒要遵守的教义,不得食用动物的血和绞死而未放血的动物,每个星期六还要禁食,这都是犹太人规定的律法。在大斋期的第一周,他们允许食用奶类和奶酪,[160]那些意志不坚或体格虚弱的僧侣还可以尽情吃肉,要是没有植物油就用动物脂肪来代替。在洗礼中涂圣油只限于主教团,主教就像来到教堂的新郎,手里戴着戒指。他们的教士全都修面刮光胡须,把人浸在水里就算完成洗礼。君士坦丁堡的教长被这些罪行激起愤怒的狂热情绪,拉丁教会的神学家以同样的狂热肯定这些神圣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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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88 固执己见和民族恩怨,对于任何争论的问题都会产生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希腊人走向分裂的直接原因,可以追溯到居领导地位的高级教士强烈的好胜心理:要维持古老都会教区至高无上的地位,使之居于所有的教区之上;要使统治的首都在基督教世界掌握独一无二的权势,不得屈居于任何城市之下。大约在公元9世纪中叶,一位野心勃勃的俗家人士佛提乌,[161]原来是卫队队长和御前大臣,靠着功劳和宠爱擢升到君士坦丁堡教长这个极其难得的职位。他的学问渊博,甚至教会方面的知识也胜于一般的教士,高超的品德从未受到任何谴责,但是他的任职过于仓促,晋升也不合常规。那位受到排挤的前任伊格纳提乌斯,仍旧受到公众热情的拥护和追随者顽固的支持。他们因而向尼古拉一世的法庭提出上诉,这位生性傲慢而又充满野心的罗马教皇,正巧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东部的对手进行审判和定罪。后来因保加利亚国王和民族的教会管辖权而发生冲突,他们之间的争执变得更加激烈(857—886 A.D.)。保加利亚人皈依基督教,对这两位最高职位的教士不会产生任何作用,除非他们能够计算出来,在自己管辖的教区之内有多少臣民改变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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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90 希腊教长得到本国法庭的协助赢得胜利,但是疯狂的竞争让他接着罢黜圣彼得的继承人,并且大肆谴责拉丁教会传播异端和制造分裂。佛提乌为满足一己之私,为了获得短暂而不稳的统治,情愿牺牲世界的和平。他随着保护人巴尔达斯一起垮台。伊格纳提乌斯的年龄和地位一直未受到应有的尊敬,马其顿人巴西尔恢复他的身份,扮演主持正义的角色。佛提乌从他的修道院或囚禁之处,用充满悲情的诉求和极具技巧的奉承,使得皇帝能够回心转意,等他再度登上君士坦丁堡教长的宝座,他的对手一直在暗中窥伺。等到巴西尔过世以后,他体验到宫廷的兴衰浮沉和皇家门生的忘恩负义。这位教长再度被黜,在最后的日子里,他过着孤独的生活,可能会缅怀世俗和学习生活的自由。在教会每一次的变革中,统治者的一个眼色或示意,就会被顺从的教士当成圣旨接受。一个有300位主教参加的宗教会议,随时准备为神圣的佛提乌高声欢呼,或是为他的失宠而大肆抨击。[162]统治者用给予救援或奖赏之类的承诺,蒙骗诱使教皇赞成不同的礼拜程序,教皇的信函或派遣的使节批准君士坦丁堡召开宗教会议。但是宫廷、人民、伊格纳提乌斯、佛提乌,他们都反对罗马教皇提出的要求,派遣的圣职人员遭到羞辱或监禁,护送圣灵的行列和仪式全部被人遗忘;保加利亚永远成为拜占庭王权的附庸;这位不守规定多次举行授予圣职仪式的教长,受到罗马教皇严厉的谴责,使得分裂的局面继续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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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43092 公元10世纪的黑暗和腐败使得两个民族暂停了双方的来往,在心灵方面更难复交和好。但等到诺曼人用武力迫使阿普里亚教会回归罗马的管辖之下,希腊教长发出过于急躁的牧函,警告那些纷纷离去的教友,避免犯下拉丁人的过错,唾弃亵渎神圣的行为。罗马的威望如日东升,不能容忍一个叛徒的侮辱,教皇的使节竟然在君士坦丁堡的市中心,公开将米凯尔·塞鲁拉里乌斯逐出教会(公元1054年7月16日)。他们拂袖而去,把可怖的破门律呈献给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祭坛,上面列举了希腊人7条重大的异端邪说,把有罪的导师和不幸的信徒,打成魔鬼和堕落天使一伙,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教会和国家要是发生紧急状况,有时就会恢复友好的关系,用仁慈和融洽的言辞来装点门面,但是希腊人从未放弃谬误的观念,历任教皇也未撤销他们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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