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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埃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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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埃及为起点,我们开始探索早期的东方。现在,去埃及旅行的游客要从亚历山大港登陆,这是一个颇具现代化气息的港口。我们跟随着一位旅行者,坐在飞驰的列车中,车厢里舒适而安逸。从窗口处远眺,我们看到这个国家的平原如此开阔,一望无际,一直向远方延伸到地平线:在宽广无边的大地上,深色的泥筑小屋零星地错落着,被一片椰枣树包围着。目之所及,郁郁葱葱,网状的灌溉渠分布在其中。在灌溉渠的两岸,时不时会有辛勤劳作的农民出现:他们身材修长,皮肤是棕褐色的,头发是深黑色的。他们按照一定的节奏将皮桶提起,上下穿梭,取水来灌溉农田。他们的皮桶连着一根长吊杆,其操作方式与我们祖辈在新英格兰使用的杠杆很相似。我们可以想象,这些灌溉渠里有着源源不断的活水,滋养着田里的农作物,直到它们成熟。我们也可以由此得知,为何这里的人们能成功地度过一个又一个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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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继续飞驰,我们凭窗远眺,大片大片肥沃的黑土地映入眼帘,那是这里特有的土壤。每年夏天雨季来临时,尼罗河的水位都会上涨,甚至泛滥成灾,淹没两岸的平原。经历了无数次的水涨水落,这种肥沃的土壤也就逐渐淤积形成了。现在,我们在这片沃土上穿越,这就是尼罗河三角洲。自第一大瀑布洪水泛滥时,这片三角洲就开始淤积,现在已经延绵了一万平方英里,比整个佛蒙特州还大。这片土地如此丰饶,很适合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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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一路南下,抵达了三角洲的南段,尼罗河谷地两端的高地跃然眼前,三角洲这一带的谷地逐渐消失在眼前,我们进入了撒哈拉沙漠高原。尼罗河源自于非洲内陆,一路向北,蜿蜒曲折,沿着幽邃的河谷一路奔流,穿行于广袤的撒哈拉沙漠之中。两岸土地的外缘与沙漠地带仅有一步之遥,就已经是绿色的农田。河谷的两侧不断有沙土积淀,最终形成了一道河壁,如同雕塑一般。如果我们爬上悬崖,极目远眺,满眼尽是荒凉的岩山,在阳光的炙烤下,那一片蜿蜒起伏的沙漠仿佛正在焦灼地战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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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望向西部的撒哈拉高地时,我们难以想象,这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曾经雨水丰沛,森林遍布。与欧洲早石器时代的猎人同宗的猿人曾在北非的这片土地上流浪,这些史前的北非人经过西西里路桥进入了欧洲。在现代的撒哈拉,尤其是卢克索对面的地区,还散落着他们制造的石制工具和武器。考古发掘者在这片土地上还发现了图坦卡蒙的坟墓。河水暴涨,将高原猎人们的石器从沙漠高地冲刷到了尼罗河谷,最后在50英尺高的岩石层底部埋藏下来。因此,我们很容易就在河谷两侧发现这些来自高原猎人的武器。其中那些最古老的石器甚至比欧洲至今为止发现的所有石器还要早上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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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高原猎人们逐渐移居到了尼罗河谷。不久前,在30多英尺深的黑土沉积层的底部,人们发掘出了他们的遗迹。这一沉积层形成于距今15000年至18000年之间。在沉积层仅有几英尺厚的地方,我们发现了高原猎人的遗迹,由此可以断定,早在几千年前,这些居住在尼罗河谷的北非猎人就经历了从狩猎到畜牧再到农业的生活轨迹的转变。通过这些遗迹,我们洞悉了这一漫长的进化过程,同时我们也不难想象他们在尼罗河谷地的丛林里开垦荒地,修筑古老的灌溉渠网络的场景,那时的农田水利系统仍深深地埋藏在这黑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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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时代的农人更像是专业的农学家,他们将死去的同胞埋葬在冲击层处那些开阔的公共墓地里。时间飞逝,冲击层渐渐变厚,并覆盖了墓地,然而,最高的、最新的墓地并未被黑土覆盖。自1895年以来,这里已经发现并挖掘出了许多墓穴。正如我们今天所见,那些在尼罗河三角洲辛勤劳作的棕色人的祖先,就埋葬在位于沙漠边缘的波浪状的低矮山丘下面,这些人是史前尼罗河畔的农夫,如今,他们正安静地躺在墓穴底部。有一项研究对几千具尸骨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这些尼罗河农夫和地中海周围的同宗民族在体形上极为相近,因此,人们将其称为“地中海族”。在这些原始埃及人的尸体周围,摆放着很多陶罐和石制工具,他们已经在这里躺了6000多年。在他们的墓穴中,人们发掘出了许多他们曾使用过的石器,这表明,当时的尼罗河居民和晚石器时代的欧洲人一样,从未使用过铁器。围绕着尸骨的陶罐里装满大麦和小麦,这是为死者准备的食物。我们由此可以推测,如果对那些完好的尸体进行解剖,应该能在他们的胃里发现大麦皮或麦粒,这也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人类最早的粮食作物。在墓穴中,人们还发现了亚麻残片,这足以说明,最早的亚麻和谷物是由此传入欧洲的。总之,我们可以从尼罗河谷地的坟墓遗迹中得知,早在6000多年前甚至更早时,古埃及的农民就开始开垦荒地,引水灌溉,并种植谷物和亚麻了。时至今日,我们透过车窗,看到那些劳作的棕色农夫,还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几千年前他们的祖先做的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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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向前一路疾驰,低矮的土屋聚集而成的村落不断一闪而过,这一幅原本已经消失的史前村落的画卷逐渐生动地呈现在我们眼前,早期的尼罗河居民曾经就生活在这幅画卷中。现在,在沙漠的边缘还有他们的坟墓。在6000至7000年前,每个类似的村庄里都有一位族长,他大权在握,掌握着水利灌溉系统。每个季节,农民都必须向他进贡粮食和亚麻,否则他就会切断水源,导致农民无法耕种。如果农民拖欠贡品,族长会亲自登门,收取他拖欠的贡品,这就是人类史上最早的税收形式。那时,还没有精确的计量方法,为了标记应该上缴的粮食数量,人们就绘制简陋的粮箧图或是在房子的泥墙上刻下一道道痕迹,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交易记录。人类文字最早的阶段就是用图标来记事。现在,还有一些尚未开化的民族使用着这种图形文字,比如阿拉斯加土著人在木头上刻画图形,用来传递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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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文字”所表达的意思非常含糊,想象符号很难传达确切的含义。我们不妨再看一幅印第安人的图像,它记录了一位英勇的印第安人的功绩,他的名字叫“奔驰的羚羊”。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用图像符号记录的方式的出现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文字出现了。用不同的文字通过不同的方式可以传达出相同的意思,6000年前,埃及国王们使用的图形记录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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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符号算不上真正的语音文字,至今,美洲土著人仍在使用图形记录。图形记录要经过两个阶段才能变为真正的文字。首先每一种物体的图像都要成为一种固定形式,即固化物体的特别符号。特定的对象用特定的符号来表示,人们看到某个符号的一瞬间,就知道它所代表的特定对象。比如,人们看到代表“一条面包”(loaf)的符号时,自然而然会联想到“一条面包”,而不是整个“面包”(bread)或是“食物”(food);人们看到代表一片叶子的符号时,也会联想到“叶子”,而不是“叶簇”。其次,当看到叶子的符号,它在任何情况下都代表着“叶子”(leaf)的意思。同样,无论任何情况下,都是“蜜蜂”(bee)的象征性符号。随着“叶子”和“蜜蜂”各自的符号意义确定了下来,就可以将两者结合起来,代表的是“信仰”(belief)的意思。值得注意的是,在文字“信仰”(belief)中,不再代表昆虫,而是专指“be”这一符号,即一种语音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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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埃及文字始终停留在用一系列图形符号来表达的阶段,那么,他们永远不可能书写“信仰”(belief)、“厌恶”(hate)、“爱”(love)和“美丽”(beauty)这一类文字。直到大量图形成为语音符号,埃及文字才可能进行书写。此外,随着语音符号的出现,无论一个词语所代表的意义是否能通过图形表达,都可以用语音符号的形式来书写。随着语音符号的出现,真正可以用于书写的文字也应运而生。在遥远的古代,尼罗河畔的居民们发明了最初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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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埃及文字一共有600多个符号,其中,许多特定的符号是一个完整的音节,比如。于是,埃及人将这些音节组合在一起,用一组音节表示一个词语,如。每一组这样的符号都代表着一个单词,而一系列这样的符号组合起来,就构成了一个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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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埃及人并未就此止步,他们继续探索,直到用一个符号来表示一个字母,并将这种一一对应的符号系列化,真正的字母符号也由此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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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中的字母表最早出现于3000年前的埃及,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字母表。表中共24个字母,可以想象,当时埃及的书写员们觉得用符号组书写十分不便,于是他们尝试着用更简单的24个字母来书写他们的语言。这个转变很缓慢,需要相当长的适应期,就像我们习惯了用字母组合书写后,就很难适应英语的拼音文字的简化语音系统。如果我们现在觉得古埃及人的符号烦琐而可笑,那么,后人肯定也会认为我们现在使用的字母愚笨不堪。后来,埃及人还发明了一种便捷的书写工具,他们将植物的汁液溶入水中,经过加工,让它变得更黏稠,然后加入锅底灰,这样一来,便捷好用的颜料或墨水就制成了。当时,这样制成的墨水堪称佳品,人们只需将芦苇削尖,蘸上墨水,就可以流畅地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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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还发现了一种称作“纸莎草”的苇草,他们将其削成薄薄的条状,然后在上面进行书写。他们发现,比起陶片、石子和木块,在这种苇草上书写更为便利。但是,书写时常需要比较宽的页面,而这种苇草片过于狭窄了。于是,他们集思广益,找到了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用糨糊将这些苇草片的边缘粘在一起。经过多次实验,他们终于加工出了薄薄的成幅的苇草片,然后,将两片薄片粘在一起,让苇草的纹理直角相交,于是,平滑而柔韧的莎草纸产生了。埃及人也是最先发明了将植物薄膜制成书写材料的人。我们如今使用的钢笔、墨水和纸张就是这样从埃及人那里流传下来的。时至今日,纸(paper)仍沿用着古代的名称(papyros),只在原来的基础上稍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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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与纸张的发明对人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人类漫长而残酷的生存斗争史中,没有任何智力的结晶能与其一较高下,即使将过往的所有战争和所有发明都加在一起,也无法超越文字及其记载系统对人类产生的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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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埃及人还意识到了计算时间的重要性,与其他民族一样,他们也根据月亮的阴晴圆缺来计算时间。月亮从圆到缺,它稳定的变化周期为人们提供了一种粗略却方便的计时方法。比如说,有人承诺第九个月圆之日会偿还他欠别人的粮食,那么,随着第八个圆月过去,他就知道下个月就到偿还的最后期限了。但是,每个月的天数并不一样,有的是29天,有的是30天,因此,他们不能简单将一年平均分为不同的月份,这会给计时造成麻烦。为此,埃及人采取了更先进而高效的计时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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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不再根据月份来对一年的各个阶段进行划分,而是规定一年为12个月,每个月有30天,每年到了年终还有5天作为庆祝节日,这样一来,一年就变成了365天。那时,埃及人对天文学还并不了解,他们不知道每四年就有一个366天的闰月年,但是,他们后来发现了这个现象。公元前4241年,埃及人发明了这种便捷的日历,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对日期的记录。时至今日,人们还在使用这种历法,然而,经历了6000多年的漫长时光后,每个月的天数发生了一些荒谬的变化。当然,这与埃及人无关。时光流逝,用来记录日期的文件堆积如山,如果仅仅记录月份,难免重复,这样一来,就必须记录年份。如今,我们以基督诞生的年份作为元年,那时,古埃及人也以重大事件的时间作为纪年的标志,建立起了完善的纪年系统。如果有人回忆起很久以前的某个年份,他会通过那一年中发生的重大事件来确定年份。现在在北美印第安人中仍盛行着这种方式。其实,对于我们现代人而言,这种情况也不陌生。比如在芝加哥,人们所说的“大火年”指的就是发生了一场大火的那个年份。在古代的埃及书面记载中,正是以这种方式来记录不同年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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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每年的重大事件就成了这一年的年代名,被记录下来,如历史年谱一般,年名表也将一个个历史事件的序列完整地展现在人们面前。纵观人类历史,最早的年代表是从公元前3400年开始的,一直记录到公元前2700年。在这700年的时间里,年代表依次记录了每一年所发生的最重要的事件的名称。这份年代表至今仍保存着,现存于意大利西西里的巴勒莫博物馆,被称为“巴勒莫界碑”。后来,埃及人开始用国王登基这一事件来纪年,这样更直观、方便。于是,他们用某某国王元年或某某国王某年来记录事件与年份。几百年后,这份历史年代简表就成为过去历代国王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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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在其他许多方面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早在公元前4000年之前,他们就发现了金属。据说在西奈半岛上,一群埃及人围拢营火,将一些铜矿石、木炭和矿屑混合在了一起,经过高温灼烧,矿石中释放了大量金属铜。按照矿工的说法,这些矿石被还原了,以金属球粒的形式凝固下来。于是,这些埃及人翌日清晨清理灰烬时,就在火堆里发现了几颗光彩夺目的小球。他们满怀着好奇与喜爱,摆弄着这些小球。这种情况后来又出现了几次,他们开始明白这些奇怪的金属小球是如何形成的了。于是,他们总结出了一套方法,以便生产更多的金属珠粒。最初,这些金属只用作妇女们的装饰品,后来,人们用这些金属来锻造兵刃,从此,他们佩戴在腰间的燧石刀就被金属刀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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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时的埃及人而言,他们并不知道发现这些金属小球意味着什么,事实上,他们已经进入了全新的金属时代。如果他们意识到了这个新时代的到来,那么,他们也许能想象出一幅未来的壮丽景象:钢架建筑和布鲁克林大桥昂然耸立,大型工厂拥有成千上万台同时运转的金属机械,长得看不到尽头的钢轨上,一列列火车飞驰而过。倘若不是埃及人发现了这些金属小球,那么日后现代社会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以及人类之后的一切发明都将不复存在。除了人类在几万年前发现的火之外,金属的发现比其他任何发现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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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不妨回望一下石器时代埃及人的情况。那时,石器时代有众多人种,埃及人是其中一支,他们在地中海附近生活,完全融入了西欧石器时代的生活当中。这一时代的特征在法国和瑞士体现得最为淋漓尽致,然而,埃及人也有着自身的优势。他们在肥沃的尼罗河谷地区生活,两侧都被沙漠包围着,相当于天然的屏障;北边是地中海,能阻挡来自欧洲的严寒与冰雪,比起欧洲,自然环境更胜一筹。正是因为这里优越的地理位置,当冰川时代遏制了欧洲文明的发展进程时,埃及人抓住时机,开始饲养家畜,灌溉农田,展开了大规模的管理,同时还发明了文字,发现了金属。因此,那些地中海沿岸的居民仍以狩猎为生的时候,尼罗河谷的这支部落已经堪称文明人了。纵观人类历史的长河,文明的出现是最为瞩目的事件,因为这意味着人类在复杂的生活中获得了比身体素质的进化更有意义的进步。人类能力的增强也对之后的历史进程有着巨大的影响。埃及干旱少雨,有利于古代遗迹的保存,因此,我们才能在这里不断发掘出古埃及人的遗址。在尼罗河谷中,大量早期人类的遗迹得以保存。于是,偌大的尼罗河谷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博物馆,保存着各种古代器物和历史记录。作为唯一的纽带,这些遗物将史前人类和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串联在一起。伟大的尼罗河数千年来奔腾不息,如今,两岸古埃及人的各种遗物为我们进一步了解和研究人类进程提供了丰富而宝贵的素材,正如一部浩浩汤汤的史卷,每一页都记录着古埃及人的神奇故事,记录着他们发现的金属与发明的文字,记录着他们在此之后取得的非凡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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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穿过了尼罗河三角洲,向南飞驰,坐在列车里的那位旅行者一定也放飞了自己的思绪。他也许在沉思,也许在想象,当埃及人用铜凿取代了石凿,在他们手中将诞生出如何让人惊叹的历史奇迹。火车拐了一个弯,穿过棕榈林中的一片空地。西边的沙漠上,阳光耀眼,晃得他都睁不开眼睛,一个恍惚间,他看见了沙漠中那一群方锥形的建筑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人生中第一次亲眼见到了吉萨金字塔,这让他激动不已,因为眼前的金字塔比任何其他资料都更能让他更鲜明地感受到铜凿出现的重大意义。几分钟后,列车来到开罗,在现代建筑群之间穿梭。翌日,他驱车从开罗前往吉萨,两地相距仅7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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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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