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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希腊战士唱起英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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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希腊贵族热衷于战争，他们甚至将战斗和劫掠视为自己的职业。在希腊的艺术作品中，我们时常能看到表现战士告别家人，背井离乡，驾着战车奔赴战场的场景。在瓶画中，类似的战士形象也很常见。希腊人常常重现当时残酷的战争场景——英雄们手持青铜武器，奋勇杀敌。然而，他们明显犯了一个错误，虽然当时战士们的铠甲是青铜制成的，但很多武器已经是铁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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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身穿铜制铠甲、手持铁制武器的人在战争中发挥着主导作用，而且这些装备价格不菲，只有财力雄厚的人才能置办。没有铠甲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因为一系列在两个英雄之间展开的较量组成了当时的这种战斗。他们凭借着自身的武艺、经验和胆识取胜，而不是进行训练有素的团队作战。失败者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武器就是战胜者的战利品，他们会将战败者的尸体拖到战车后面，从战场上飞驰而过。他们还会将战败者丢弃在荒郊野岭，任凭飞禽走兽啃食他们。也因为如此，敌对双方会为了争夺战死者的尸体而再度作战。当一个希腊城市被攻陷后，平民是最可怜的，有的人被杀戮，有的人沦为奴隶，甚至连他们的房屋也会被付之一炬。对于胜利者来说，这样的暴行是一种享受和愉悦，在他们看来，这种行为非但不野蛮，反而为战胜者平添了荣耀。在这样的背景下，战争业绩和英雄们的英勇事迹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众神之邦奥林匹斯山在辽阔的铁萨利平原上耸立着，在缭绕的云雾间若隐若现。这里涌现了一批最早的歌颂众神和英雄的歌谣，这是古希腊最早的文学作品。它们的主要内容是追忆远古战争，深受当时的人们喜爱。其中最著名的当数描写希腊人攻克并摧毁特洛伊城全过程的歌谣。公元前1000年左右，这些歌谣作品传入爱琴世界亚洲地区的爱奥尼亚海岸和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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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歌谣的出现，一个新阶层应运而生，那就是职业吟游诗人。他们在各地游荡，抱着竖琴，吟唱着国王和贵族的战斗和冒险故事。这些充满激情的诗歌时常回荡在各个宫廷中，作者们大多采用非常古老的语言形式，套用固定形式来进行创作。由此，欧洲最古老的文学应运而生。这类歌曲数量越来越多，吟游诗人将其汇集起来，合成了一个整体。于是，希腊人征服特洛伊的各种传说被编为了一部瑰丽宏大的史诗，它并非出自某一个人之手，而是由许多歌手作者，甚至是好几代作者共同创作的智慧结晶，其中有的作者甚至出生于公元前700年之后。有一点需要强调，这部史诗作品是当时第一部用文字书写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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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古代歌手之中，荷马恐怕是最杰出的一位，很多人认为这部宏伟史诗正是出自他之手。然而，比起现在流传的版本，史诗最初的篇幅还要长得多，各方面都表明荷马无法一个人独立完成这部宏大的作品。后来，就连希腊人也认为这整部史诗不可能出自荷马一人之手。于是，他们转而认为荷马撰写了两部作品：其一是《伊利亚特》，展现了希腊人远征特洛伊的场景；其二是《奥德赛》，讲述了英雄奥德赛从特洛伊返回故乡的流浪经历。如今，整部史诗中也只有这两部作品被完整保存了下来。即便如此，在关于作者认定等问题上仍存在着诸多疑惑，比如古代就有人质疑荷马创作《奥德赛》的真实性。然而，无论有多少疑惑声，《伊利亚特》这部伟大的史诗作品被吟游诗人保留了下来，并代代相传，其中还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了他们有关神和人的世界的看法，在历史上也是首次。那时，希腊人没有别的神圣典籍，于是他们将《荷马史诗》奉为圣经。在各个城邦里，它是人们通用的文学读本，其中记载了他们一同对抗亚洲的往事，很容易唤醒希腊人内心深处共有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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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希腊宗教及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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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马史诗》是希腊宗教的圣经，也是一部有关战争与英雄的历史。因此，荷马也成为希腊人的宗教导师。对于当时的希伯来人来说，他们如果想了解上帝，只能通过父辈的讲述，而如今，《荷马史诗》却用生动的文字为希腊人提供了一个了解众神的捷径。正如希伯来宗教经历了漫长的发展历程，希腊宗教从比较低级的宗教发展成为更高级、更高尚的信仰也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时间。早在《荷马史诗》之前，希腊人就有了自己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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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荷马史诗》之前，我们将希腊的宗教称为原始宗教。因为当时的希腊人就像原始人一样，他们认为树木、泉水、岩石、山岭、各种动物都有神秘的力量。在他们看来，地球深处有一个黑暗的洞穴，那里住着很多精灵，能让谷物发芽、树木开花；而这些精灵不仅存在在陆地上，在深不可测的海水中也有让海水瞬息万变的精灵；同理，天空中也有精灵，它们统治着那无法触碰的太空。对于从天际划过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隆隆雷声，希腊人都感到害怕，相比之下，他们更喜欢绵绵细雨。当他们遥望在长空中展翅翱翔的雄鹰时，他们能感受到，在这神秘的苍穹之下，正是那神秘的鸟儿在统治着天空中的一切。如果树木被雷火焚毁，那就意味着天空发怒了，而只有在心平气和时，天空才能有清凉甘甜的雨水。在他们看来，天空的精灵是神鸟，它们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因此，当时的人们认为老鹰统领着天空。希腊人希望，每个精灵都能满怀善意，不再因为生气而惩罚人类，因此，他们认为精灵无论好坏，都需要人们馈赠的礼物，尤其是食物。于是，他们屠杀绵羊，将鲜血洒在大地上，以此来讨好大地的精灵；为了得到天空精灵的青睐，他们焚烧羊腿，让羊肉的香味随着缕缕青烟飘入天空。后来，在古希腊人心中，精灵又逐渐演变为男神和女神的形象，于是，新的宗教崇拜出现了。当时没有固定的神庙或房屋来开展崇拜活动，他们聚集在山洞中或家中的露天庭院里，在那里举行各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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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伯来人虔诚地崇拜着天神耶和华，从一而终，而且还将这种信仰传入巴勒斯坦。希腊人也是如此，他们也将游牧于草原时对天神的崇拜传入希腊。最初，不同地方的希腊人所信仰的神的名字也不同：他在这个山谷里也许被称为“雨师”，而在另一个山谷里则被称为“雷火”。后来，人们将其统称为“宙斯”，这个名字是古印欧语中“天空”一词的希腊语形式。作为希腊人最尊敬的神，宙斯成为凌驾于所有男神、女神之上的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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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的宗教发展并没有因为进入爱琴世界而停滞不前。在这里，他们得知爱琴人最崇敬的精灵是地母。在爱琴人看来，正是因为有了地母的庇护，谷物才得以发芽，树木才得以结果，从而维持着人类的生息繁衍。希腊人也引入了这位神，并将她视为希腊宗教中的女神。正如希伯来人从巴勒斯坦那里吸收了迦南太阳神一样，希腊人的宗教也吸收了爱琴世界的男神和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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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来看，早期希腊宗教的一个突出特点是神祇具有动物形象。《荷马史诗》中也有描述与神祇相关的动物形象，比如，史诗中提到了某位女神拥有“猫头鹰的脸”，还有一位女神是一张“母牛脸”。快乐的森林精灵萨提斯长着山羊蹄子和羊角，而人头马什则是马身人首的神。我们从《荷马史诗》中可以了解到，作为男神和女神，这些自然界精灵都拥有着无上的地位，他们拥有人的品质和模样，他们还拥有无穷无尽的法力，永生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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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要问，为何希腊人知道众神居住在云雾缭绕的奥林匹斯山上，那么，在《荷马史诗》和各种原始希腊神话传说中也许能找到答案。那里的宫殿高耸入云，天神宙斯就住在里面，他手持闪电，像人间的君主，统治着众神。自然界的每个领域或人类的某些事务都有神祇专门负责，太阳神阿波罗的光芒来自金色的利箭，因此，他是掌管着能够致命的弓箭的精灵，同时，他还是一位音乐家，他负责保护牧羊人的牲畜和农夫的耕地。他知道宙斯一切的安排，只要人们能通过他能接受的方式向他咨询，他就能满足人们，告诉他们未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正因为阿波罗的这些品质难能可贵，他在希腊人心目中的地位超越了宙斯。实际上，太阳神是希腊世界中最受人爱戴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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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则是希腊世界中最卓越的女神。起初，她主要负责控制空气和暴风雨。在希腊人的想象中，她应该手握耀眼的兵器，日夜守卫着希腊城市，她于是成为女战神。在和平年代她还掌管着手工业和艺术，集智慧与优雅于一身。她帮助陶匠为坛坛罐罐塑形，帮助铁匠锤炼金属，还帮助妇女纺织羊毛。此外，希腊人还相信，正因为有了雅典娜，希腊才有了橄榄枝。她在众神之中是公认的最具智慧的女神。据说，她从父亲宙斯的头脑中诞生。她是希腊人生活中当之无愧的保护神。在希腊人看来，正是这位智慧女神时刻地保护着整座城市和城里的人们。宙斯、阿波罗和雅典娜就是希腊宗教中的三位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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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腊人的崇拜中，古代的自然精灵也成为大神，这些神掌管着各个领域。波塞冬是住在大海深处黄铜宫殿中的大神，因此，他统治着大海；古老的地母神墨忒耳掌管着土地的生产。此外，还有一位专门掌管葡萄收成的土地神，那就是狄奥尼索斯，因为他的出现，葡萄酒受到了人们的青睐。古老的月亮神成为赫尔墨斯，他的双脚有翅膀，是众神的信使，为他们传递信息。他还是人们交往的保护神，并守护着商业和贸易。希腊人曾经认为夜空中的月亮是一位女神，但当他们看到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林间的时候，又认为月亮一定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猎神，在夜间匆匆赶路，并称她为阿耳特弥斯。当然了，还有不少人认为月亮是宙斯的妻子赫拉，她也因此成为婚姻保护神。我们曾在肥沃新月看见的闪米特人的爱情女神伊什塔尔，从叙利亚城市出发，途经塞浦路斯，来到希腊，她在那里被人们称作阿芙罗狄忒，是当地人的爱情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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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希腊人曾经多么重视这些神灵，如今，他们都被赋予了人形。荷马甚至还描述了众神之父宙斯及其妻子赫拉之间发生的种种家庭纠纷。虽然他采用了一种比较荒诞的写作方式，但这些与普通的希腊人在家庭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差不多。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希腊众神身上充满着人性的弱点，他们甚至会为了骗人而耍各种把戏。这些神祇的性格没有凌驾于普通人之上，因此，就培养人们良好的行为举止和性格号召力等方面而言，希腊宗教并不占据优势。希腊人当时所经历的宗教属于早期宗教，就像我们在东方文明中所看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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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免不了要问，为什么希腊众神身上没有汇集人类各种美好的品性和举止呢？也许当时人们对于死亡的认知影响到了这一点。在他们看来，所有人死后都会坠入幽暗的地下王国，在那里，无论生前好坏都会受尽折磨，而冥王哈得斯和他的妻子佩尔赛福妮女神则掌管着这个地下王国。众神会赐予英雄和圣人永生，他们也因此进入美丽的埃里斯草原，或者抵达遥远的西方极乐世界，在未知的大海中有一座祝福岛，他们在那里享受着无穷无尽的快乐。希腊人坚持火葬死者，这是早期漫长的游牧生活形成的习俗。即使他们在希腊定居了下来，这个习俗仍被保留了下来。当然，他们同时也接受了爱琴人的习俗，与埃及人保存与埋葬尸体类似。此外，原始观念中为死者供奉食物和饮品的习俗也被延续了下来。于是，人们将祖先的坟地视为圣地，每隔一段时间就在那里摆上食物与饮品，供死者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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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腊城镇居民心中，赫斯提女灶神是掌管家庭安全的神。在君主时期，希腊家家户户都设有神位，王宫中还有圣殿用来专门供奉这些神祇。为了便于露天举行献祭，人们还在前庭中设立了一个神坛。在民间，人们认为神就住在自己家中，因此不需要专门建立神庙。在一些团体中逐渐出现了精通与神相关的知识的人，当普通人想了解关于献祭和崇拜仪式的知识时，他们就可以去向这些人咨询。随着咨询的人逐渐增多，就产生了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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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争霸史 第十章 希腊的贵族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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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制的消亡与贵族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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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东方文明的影响，希腊文明的进化历程开始了。但是，随着希腊政治的发展，希腊文明与东方的差距越来越大。在东方，随着时间的流逝，早期的城邦在尼罗河和两河流域分别联合发展成为两个强大的国家；然而，在希腊，在各种因素的限制和阻碍之下，各城邦联合成为一个国家的可能性变得很渺茫。就地理区位而言，希腊被高山、海湾分割成很多个小块，各城邦被隔绝开，更何况身处各岛屿和小亚细亚的希腊人只能够与身处大陆的同胞隔海相望，这些因素都阻碍了希腊统一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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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溯希腊历史传统时，我们发现，在希腊这片土地上从未出现过联邦国家。然而，在公元前14世纪的赫梯文书里，我们也发现过关于早期联盟的记载：当时希腊的大部分地区曾被亚加亚的阿利安国王联合在了一起。到了公元前1000年，希腊人已经在各不相同又相互隔离的社会环境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彼此有了不同的语言和风俗习惯。我们无法将他们之间的这种差异同路易斯安那州与新英格兰州之间的差异相提并论，因为希腊人之间的差距更大，可能与分别居住在北方和南方的德意志居民之间的差距更相似。各城邦的居民只效忠于各自城邦的神灵。综上所述，想让希腊像东方国家那样联合成为一个整体，可能性微乎其微。公元前1000年以后，许多小城邦国家在希腊出现。这时，不仅各个岛屿和小亚细亚的各城邦没有统一成为一个整体，反而分化成为更多小城邦，即使这些城邦都处于同一个岛屿上，光是克里特岛上的小城邦就多达50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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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大陆被划分成四块区域，彼此相对独立，如拉哥尼亚半岛和阿提卡半岛，这样的划分形式又为统一联合成一个国家提供了某种可能性。阿戈斯是其中最古老的国家，它成功攻克了平原上古老的迈锡尼、铁拉以及邻近地区的要塞，建立了阿戈斯国家。因此，这一片平原被称为阿戈斯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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