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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历史笔记 李亚农论殷周之际社会变化中的军事组织与社会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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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族征服殷族……当时,周族是一个氏族组织的小国,而殷族要算是东方最大的帝国、最大的种族。(李亚农还说,周当时是氏族制社会部落的联盟,殷则是奴隶制社会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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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的“封诸侯,建同姓”……(是把)周族带来的氏族机构,……好像一顶不大合适的帽子,勉强地戴在奴隶制社会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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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族为了统治殷族,一方面把一顶氏族机构的帽子硬戴在奴隶制社会头上,一方面又把它的野蛮军队在进行征服战争时的军事组织和殷族的奴隶制社会组织交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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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周时代,中央的政权还很有力量,军事上的最高指挥权也操在周天子手里,诸侯虽然有兵,但不能擅自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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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代的军事组织,在国语一书里,曾有过比较详细的记载。依照国语齐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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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于是制国,五家以为轨……十轨为里……四里为连……十连为乡……故万人一军,五乡之帅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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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鄙三十家为邑……十邑为卒,十卒为乡……十县为属,属有大夫,五属故在五大夫,各使治一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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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社会的编制和军事的编制是交织起来了。军事编制和社会编制交织起来的结果,后来竟对于国家的强弱大小都用军事编制来衡量了。有所谓“百乘之国”,有所谓“千乘之国”,有所谓“万乘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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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语,或只能反映春秋战国的情况。周初未必如此。但最低限度我们可以说,这是从周初的军事组织发展出来的制度,虽已经过一些变化,相去未必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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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农:《中国的奴隶制与封建制》,pp. 4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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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农在这里指出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即周之以它的军事组织,强加于被征服的殷及其所属的各部属。可是,李亚农在指出这一点之后,不去考究这一件事本身对社会组织形态所发生的影响,却把社会组织的变化,当作与此无关的另一件独立发展的、更为基本的社会事实看待,这是他的大失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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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封建,就是法兰克蛮军征服前罗马土地后,为了维持其征服,使军事组织糅合社会组织而造成的制度。除此而外,不能作出别的解释。当然,庄园制度→隶农的变化,是“军事”以外的原因,然而奴隶庄园,又是军事征服的结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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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殷的奴隶制不可信(多半这是原始部落到家长奴隶,到个别奴隶制经济,到独立生产的纳税的小农民的邑洛的一堆大杂烩),西周奴隶制(李亚农的主张)不可信,厉王失国至宣王中兴之际转变为封建制也不可信。中国的本来意义上的封建(封同姓),确实始于成周,其后各封国内一步步发生变化,并不有待于厉王失国。这种变化,现在不可详知,也不必详究。倒是有一点,军事组织与民事组织的一致化,是中国专制主义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出发点——重农轻末,富国强国,一切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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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历史笔记 李亚农描写周的奴隶制及其经过革命蜕变为封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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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汤是奴隶制。西周未征殷前是氏族末期,征服殷后把宗法制制度套到殷的奴隶制上去,结果是继承了殷的奴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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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族为了统治殷族,一方面把一顶氏族机构的帽子硬戴在奴隶制社会头上,一方面又把野蛮军队在进行征服战争时的军事组织和殷族的奴隶制的社会组织交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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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军事组织,在征服了殷族之后,由于被征服国家里生产力的影响,才逐渐地发展为初期的封建制度。在两周的社会来说,只有在铁的生产工具出现之后,换言之,就是在春秋时代,中国的古代社会才变成真正的封建社会。(p.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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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西周有大奴隶庄园(诗周颂噫嘻及载芟篇)(成王和康王时代)(pp. 5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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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初虽以奴隶生产为主要成分,还存在着小农。(诗豳风东山篇)(pp. 6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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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长奴役制下,农民和手工业的小生产者一般地占着优势。文武灭殷之后,这些小生产者也不会消灭,所以小农经济在周初变成奴隶制社会中的一种成分,但不是主要的成分……这些小生产者在奴隶经济全盛时期,由于本身无力与奴隶劳动竞争,便纷纷走向破产……逃亡到城市里去,变成无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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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破产农民……一部分集中到城市里去了。罗马帝国时代麋集到罗马的……到了八十万人之多。穆王时代,麋集到镐京的农民到底有多少,虽然没有资料,其数字恐怕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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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小雅·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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