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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历史笔记 李亚农论中国封建制的独特性——城市、庄园、农民、工商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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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中国的封建城市……是由封建主建筑的……封建主自身就住在里面，城市不但有工商业者的市廛，而且有大小封建主的宫殿和邸宅（vs.碉堡、庄园）……封建主们是以城市为根据地来统治农村，剥削农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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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生活，如此繁华，可是一走到郊外，就是……满目荒凉，芽棚遍地……（那里）并无封建主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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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大夫们在他们有官可作的时候，是抵死也不肯离开繁华的首都的。只有在罢官退休之时，才不得已回到自己的采邑。……但（采邑为孟尝君的）薛也不是乡村，而是有“二里之城，七里之郭”的小城市，一样有工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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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否认春秋战国时代的庄园经济，不等于否认中国封建制社会中占主要成分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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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及至汉唐，在中国历史上虽然出现了庄园的名称，但是这种庄园和欧洲的庄园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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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汉唐的庄园并不直接生产各种日常生活必需品……这仅仅是封建贵族们的别庄，是他们的游乐退休之地。如唐元载在他的庄园中蓄歌妓竟达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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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间或也有经营其他生产的，如汉樊重在他的庄园中广植梓漆，赀至巨万。李衡则种橘千株，岁得绢数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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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唐代庄园之经营生产的，一投地是垄断水碾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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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封建社会里存在过的那种庄园经济，在中国封建制社会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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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土地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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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农村中的土地绝大部分是封建诸侯和卿大夫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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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另外一部分则属于普通的中小地主和新兴的商人阶层。苏秦曾说“且使我有洛阳负郭田二顷，我岂能佩六国相印乎”（史记·苏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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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建制社会中，土地是最可靠的财富，因而在城市中发家致富的人就把他们的一部分财富转变为土地，于是新兴的商人便逐步变成了地主……反正有不少的破产者正在准备出售他们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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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最后在农村中占领了一小部分土地的是自耕农。这些自耕农大概是在周宣王时代分得了一些土地，挣扎到春秋战国时代，还没有完全破产，幸运地残存下来的农民阶层。这种农民是有人身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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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农编造了商与西周的奴隶制，又编造了宣王时代的革命，于是这里再编造出自耕农民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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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远溯到殷、西周时代就有小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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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在农村人口中占绝对多数的当然是大小封建主们的佃农，这就是孟子所指出的，须要到公田（实即封建主的私田）里去劳动，换一句话说，就是需要向大地主交纳劳役地租（后来是实物地租和货币地租）的农民。这些农民是“死徙无出乡”的，也就是被束缚在土地上，没有人身自由的农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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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在春秋战国时代，……还出现了……雇农（“齐桓公微服以巡民众，人有年老而自养者。桓公问其故，对曰，臣有子三人，家贫，无以妻之，佣未及反。”韩非外储说右）。当时雇农的来源，主要是破了产的自耕农，间或也有没落了的公子王孙，如齐湣王的儿子法章就曾为人灌园……陈仲之也曾做过为人灌园的雇农。这些雇农在法律上当然也是有人身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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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剥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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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赏赐了采邑的卿大夫必须向诸侯交纳贡赋，卿大夫必须把他从农民剥削来的收入的1／3作为贡赋献给诸侯。而诸侯还可以在种种借口下增加贡赋。（例：左传襄二十二，藏武仲如晋，过御叔……穆叔闻之曰：……而傲使人。令倍其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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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卿大夫们……利用增加地租的方式，从农民那里取得补偿。（民叁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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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农民必须为封建主服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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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公室和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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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封建诸侯当然是最大的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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