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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历史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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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研究对于社会史究竟有什么贡献呢？恕我直言吧。我没有办法举出有哪一本书符合我心目中所谓理想的社会史。布洛赫已经给了我们《封建社会》，一本经典之作，同时也是说明社会结构（包括了社会类型及其实际与可能的变化类型）的范例作品，其中所用的比较方法，虽有危险，但毕竟瑕不掩瑜，这里我就不详谈了。马克思为我们描绘出，或让我们也可以为自己描绘出，一个类型学的模式以及社会长期的历史转变与演进，它们的力量是巨大的，而且历久弥新；正如赫勒敦的《历史绪论》，其模式就建筑在不同社会类型的互动上，其内涵是丰富的，尤其是表现在史前史、上古史与东方史上。［我想到已逝的戈登·柴尔德（Gordon Childe）及欧文·拉铁摩尔（Owen Lattimore）。[48]］最近，在社会类型的研究上已经有了进展——特别是与美洲奴隶制（上古时期出现的奴隶社会看起来一直在衰退中）以及与广大农业生产有关的。另一方面，要把包罗万象的社会史转换成大众会有兴趣的体裁，目前看来要不是不够成功，就是缺乏吸引力，也就是缺乏架构跟诱因。社会的历史仍待建构中。本文只想提出一些问题，评估实际成效，有时则从集中关注的研究中提示一些有意义的问题。除此之外，有些领域的成果已相当不错。现在对社会历史学家来说正是个好时机。即便不是社会历史学家，也不会否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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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可以参考吕特尔（A.J.C.Rueter）的说法，见《第九届历史科学国际会议》（Ⅸ congrès international des sciences historiques，巴黎，1950），第一册，第2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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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亨利·皮朗（Henri Pirenne，1862~1935）：比利时历史学家。他认为上古的结束与中世纪的开始，并不是以西罗马帝国的灭亡为分界，而是以穆斯林占领了地中海商路，使得西欧的贸易与城市衰微，此时即为中世纪的开始。亦即，皮朗是以经济因素来分期，而不是朝代兴革。代表作为《中世纪欧洲社会经济史》（Economic and Social History of Medieval Europe）及《中世纪的城市》（Les villes du moyen age）。——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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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米哈伊尔·罗斯托夫采夫（1870~1952）：俄罗斯经济学家。代表作为《罗马帝国社会经济史》（The Social and Economic History of Roman Empire）。——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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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汤普森：著有《中世纪社会经济史》（Economic and Social History of the Middle Ages，1959）。——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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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阿尔方斯·多普施（Alfons Dopsch，1868~1953）：奥地利历史学家，著有《卡洛林时代的经济发展》（Die Wirtschaftsentwicklung der karolingerzeit）。——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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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参见乔治·昂温，《经济史研究》（Studies in Economic History，伦敦，1927），第xxiii页、第33~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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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参见克拉彭，《英国经济简史》（A Concise Economic History of Britain，剑桥，1949），《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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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吕西安·费弗尔（1878~1956）与马克·布洛赫（1886~1944）是年鉴学派的创建者。《年鉴》起初叫“经济与社会史年鉴”（1929~1939），然后于1939年改名为“社会史年鉴”（Annales d’histoire sociale），1942年又改名为“社会史论丛”（Mélanges d’histoire sociale），1945年再改回“社会史年鉴”，1946年改名为“年鉴：经济，社会，文明”迄今。费弗尔著有《土地及人的演进》（La terre et l’évolution hurnaine），布洛赫著有《封建社会》（La société féodale）。——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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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托尼（1880~1962）：英国经济史学者，他是虔诚的基督徒，但政治立场倾向于社会主义，代表作为《宗教与资本主义的兴起》（Religion and the Rise of Capitalism）。——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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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从这个文件［经济与社会研究会议，《经济发展的社会方面》（Social Aspect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伊斯坦布尔，1964］的两段引文中，可以说明这个新事业后面的多重动机。来自土耳其的会议主席认为：“经济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或成长是目前世界所面临最重要的问题之一……穷国把经济的发展当成首要任务。经济发展对它们来说，与政治的独立及主权的获取有关。”丹尼尔·勒那（Daniel Lerner）则说：“10年来，在全球所看到的社会变迁与经济发展可以提供我们经验。这10年来，世界各地都很努力，要在不造成文化冲突下发展经济，要在不破坏社会均衡下加速经济成长，要在不颠覆政治稳定性下提升经济流动性。”（第xxiii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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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阿尔弗雷德·雷金纳德·拉德克利夫-布朗（Alfred Reginald Radcliffe-Brown，1881~1955）：英国人类学家，曾到澳大利亚做田野调查，研究家族与社会组织的关系。著有《社会人类学方法》（Method in Social Anthrop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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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费尔南·布罗代尔（1902~1985）：接替费弗尔成为《年鉴》第二代的领导人物，著有《物质文明与资本主义》（Civilisation matérelle et capitalisme）、《腓力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与地中海世界》（La Méditerranée et le monde méditerranéen àl’époque de philippe Ⅱ）。——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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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乔治·勒弗尔（1874~1959）：法国历史学家，专门研究法国大革命，但也涉及心态史的研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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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菲斯泰尔·德·库朗热（1830~1889）：法国历史学家，著有《古代法国政治制度史》（Histoire des institutions politiques de l’ancienne France）、《古代城市》（La cité antique）。其中《古代城市》一书由国内学者李宗侗先生译为《希腊罗马古代社会史》（1955），而李先生亦受此书启发，写成《中国古代社会史》（1954），其上篇即为古代中国与古代希腊罗马之比较研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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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普罗旺斯：法国东南部的一个省，著名的戛纳、尼斯、马赛与蔚蓝海岸都在这个省区内。——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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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查尔斯·蒂利（1929~ ）：美国社会学家，现任教于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系。专攻1500年之后的欧洲政治史，著有《法国人民抗争史》（The Contentious French）。——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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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尼尔·斯梅尔瑟：美国社会学家，著有《社会停滞与社会变迁：19世纪英国工人阶级的教育》（Social Paralysis and Social Change：British Working-Class Education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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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埃里克·沃尔夫（1923~ ）：奥裔美国人类学家。著有《农民》（Peasants）。——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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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哈根（1906~1993）：美国经济学家，研究贫困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社会变迁。——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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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约翰·希克斯爵士（1904~1989）：英国经济学家，197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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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希克斯爵士就有着这样的怨言：“我的‘历史理论’跟马克思很接近……如果有历史学家需要一些观念来组织他手上的史料，借以构筑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历史流程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想要使用马克思的模式，或对他的模式做一点儿修改；因为除了马克思的理论以外，实在没有别的选择，所以这种状况并不值得惊讶。如今在《资本论》（Das Kapital）的100年后，社会科学已获得了相当的进展，此时也该提供点儿别的选择了吧。”《经济史理论》（A Theory of Economic History，伦敦、牛津、纽约，1969），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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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沃尔特·惠特曼·罗斯托（Walt Whitman Rostow，1916~ ）：美国经济史学家。主张线性的经济发展阶段论，认为经济发展有五阶段，从传统、准备起飞、起飞、成熟到完全成熟，见其《经济增长阶段》（Stages of Economic Growth，1960），以及《现代经济的起源》（Origins of the Modern Economy，1975）。罗氏即为霍布斯鲍姆所谓的粗糙概念使用者，正好拿来与蒂利对照。——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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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马克·费罗（Marc Ferro）搜集了1917年二月革命之后几个礼拜所拍往彼得格勒的电报与决议，等于是回溯性地做了大众意见调查。有人就怀疑，如果之前没有人对此有过研究（非历史的），他是否会想到这个方法。费罗，《一九一七革命》（La Révolution de 1917，巴黎，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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