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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读书计划 103.威廉·巴特勒·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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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5—193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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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选》《戏剧选》《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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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莎士比亚(39)和乔叟(32),本书还收入了多位英美诗人。在这些诗人中,叶芝会被后人给予合理的位置,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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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不是通俗易懂的作家,他是复杂的,仅仅阅读选集中的一些文字读者是难以理解叶芝的。而且,叶芝不仅是一位诗人,他的作品包括诗歌、戏剧、回忆录、散文、文学研究论文、民间童话故事、神秘主义哲学、信件、讲演录、对索福克勒斯(6)作品的翻译,数量惊人。和歌德(62)一样,叶芝漫长的一生分为几个阶段。写《奥辛的漫游》(1889年)的是年轻的凯尔特梦想家,写《最后的诗和戏剧》的是衰老的诗人,中间的跨度是巨大的。读者需要阅读叶芝的大量作品才能理解这一跨度中发生了什么。而且还要了解爱尔兰,爱尔兰的灵魂,爱尔兰的形态,这些都是叶芝试图寻找和塑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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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以上原因, 我推荐叶芝的《自传》——只包括一卷作品的精选集。《自传》包括他对1902年生活的回忆,1909年日记的节选,1909年为爱尔兰戏剧家辛格逝世所写的一些短文,还有1923年去瑞典领取诺贝尔文学奖时的获奖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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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和叶芝的思想都在不断地成长变化之中。他的人生经历复杂,思想更是如此。我们剖析他的思想会发现以下东西:在美丽的斯莱戈郡度过的童年;对英国浪漫诗人的作品的阅读;爱尔兰的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叶芝自己领导的爱尔兰文学复兴;泛神论,唯心论,神秘主义,占星术,印度哲学;漂亮的爱尔兰女革命者莫德·冈——叶芝苦恋二十年的对象;叶芝妻子作为巫师的精神力量;维柯、斯宾格勒、汤因比等人的历史循环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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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的创作经历过一次大变化:从早期精美、含蓄、优美、富有启发性的抒情诗体,到晚年严谨、简洁、洗练、充满智慧和激情,同时又相当晦涩的诗体。在《1913年9月》这首诗中,这一转变已经体现得很明显,叶芝用朴实的语调说:“浪漫的爱尔兰死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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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的成长与华兹华斯(64)相反,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艺术家,叶芝都是越老越伟大。不过,成长中还有来自政治和社会的痛苦,这种痛苦不是来自个人,而是出自诗人对社会的厌恶,“这一肮脏的现代之潮”。叶芝高贵的愤怒正是来自这种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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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的思想偏见是贵族式的(甚至是封建的),神秘而具有象征性。他受到布莱克(63)的很大影响,但布莱克的象征带有更多即兴创作的性质,而叶芝的象征则与自己的作品和人生紧密相连。如果你想明白他的象征,就必须了解这些东西,否则在阅读中难免会感到困扰、愤怒,进而失望、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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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给人的印象往往是深邃而难以理解的,他生活在满是奇妙臆想的世界里,这些意象来自遥远的古代,来自东方,来自叶芝自己的神秘主义思想,来自爱尔兰的传说。不过与诗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你越能感受到他和现实之间的亲密关系,叶芝沉浸其中的是想象,而不是空想。他成熟的作品往往带有酸楚而清醒的悲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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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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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养着人类流脂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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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智慧不是为了孩子、乐观主义者和享乐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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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躺在所有楼梯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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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心中邪恶的垃圾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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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晚年的诗作《在本布尔山之下》将骄傲、贵族气和对自怜的恐惧都浓缩进最后几行。他是在告诉后人应该如何撰写自己的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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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理石,没有老调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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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开采出来的石灰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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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愿刻上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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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出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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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命,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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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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