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7601599
文稿拾零 范达因[1]
1707601600
1707601601
威拉德·亨廷顿·赖特于一八八八年出生在弗吉尼亚,范达因(这个名字在世界上各种颜色的书亭里引人注目)于一九二六年出生在加利福尼亚的一个疗养院里。威拉德·亨廷顿·赖特的出生就跟所有的人出生一样,而范达因(前者紧凑而简单的笔名)出生在他康复时期的愉快黄昏中。
1707601602
1707601603
以下是两个人的历史。前者在波莫纳学院和哈佛大学念过书,曾当过戏剧评论员和音乐评论员挣些小钱,但毫无名气。曾尝试过写自传体小说(《应许之人》)、美学理论(《语言学和作家》、《创作的愿望》、《今日绘画》)、理论阐述和探讨(《尼采所教诲的》)、埃及学大事记和预言《绘画的未来》。人们以听之任之但不抱热情的态度审视了他的作品。从插在他的小说中而幸存下来的杂乱无章的片断中看,当时的人们是完全有道理的……
1707601604
1707601605
在一九二五年,赖特大病初愈,正在康复,养病和犯罪学的想象二者和平共处:赖特躺在已经没有恐惧的病床上,既放松又乐观,他不愿再看埃德加·华莱士先生在无能的迷宫中艰难地破案,宁愿自己来编一个故事。于是就写了《班森杀人事件》。署了一个从他上溯四代的名字,他母系家族中的一位高祖父的姓名,范达因。
1707601606
1707601607
小说非常成功。翌年发表了《金丝雀杀人事件》,那也许是他写得最好的一本书,虽然它的中心思想(用一张留声唱片证明不在犯罪现场)是柯南·道尔的。一份目光锐利的晨报把小说的风格与《语言学和作家》一书某些章节的风格对照后发现,“那位无处不在的范达因就是杰出的哲学家威拉德·亨廷顿·赖特先生。”一份目光锐利的晚报把这篇揭示文章与前两本书的风格对照后发现,晨报的编辑“也是杰出的哲学家威拉德·亨廷顿·赖特先生”。
1707601608
1707601609
范达因于一九二九年发表了《主教杀人事件》,一九三〇年发表了奇妙的《圣甲虫杀人事件》,一九三六年发表了《龙杀人事件》。在最后一部作品中他描绘了一个凶残的场景,一个两栖作战的百万富翁,他拿了一把三叉戟穿了潜水服躲在游泳池底,敏捷地刺杀他的客人。
1707601610
1707601611
范达因还编过两三部选集。
1707601612
1707601613
黄锦炎 译
1707601614
1707601615
[1]此篇及下篇初刊于1937年6月11日《家庭》杂志。
1707601616
1707601617
1707601618
1707601619
1707601621
文稿拾零 泰戈尔《诗文集》
1707601622
1707601623
十三年前,我曾有过稍觉可怕的荣幸,与可敬的、说话动听的泰戈尔交谈,谈到波德莱尔的诗。有人朗诵了《有情人之死》,那首十四行诗中充满了床呀、长沙发呀、花呀、壁炉呀、壁架呀、镜子呀、天使呀,泰戈尔认真地听着,但听到最后他说:我不喜欢你们那位叠床架屋的诗人!我深有同感。现在我重读泰戈尔的作品,我怀疑,驱使他写作的除了那可怕的浪漫主义的陈词滥调外,更多的是对含糊言辞的不可抗拒的偏爱。
1707601624
1707601625
泰戈尔是改不了的含糊。在他那一千零一首诗中,缺乏抒情诗的感染力,也缺乏起码的语言精炼。在一篇序言中他声称“陷入了形式的海洋深处”。形象的比喻是泰戈尔独特的风格,而且特别的流畅和随性。
1707601626
1707601627
下面我翻译一首诗,叙事的方式避免了过多的感叹词。诗的题目是《循着梦的黑暗小径》:
1707601628
1707601629
循着梦的黑暗小径我寻找我的爱情,
1707601630
1707601631
那是我昔日的恋情。
1707601632
1707601633
小街深处的住宅一片宁静。
1707601634
1707601635
黄昏的空气中心爱的孔雀在铁环上安息,
1707601636
1707601637
鸽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1707601638
1707601639
她把灯安放在门厅,来到我身边。
1707601640
1707601641
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的脸,无言地询问:
1707601642
1707601643
“你好吗,情人?”
1707601644
1707601645
我欲答无话,把语言忘得一干二净。
1707601646
1707601647
我搜索枯肠,想不起我们俩的姓名。
[
上一页 ]
[ :1.70760159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