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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因何美妙而优雅地运行 62THOMPSON ON DEVELOPMENT汤普森的发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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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布卢姆（Paul Bl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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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大学心理学与认知科学教授，著有《善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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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 物如此，皆因其本。”这句格言出自生物学家与古典学家达西·汤普森（D’Arcy Thompson），它优雅地总结了，汤普森力图阐释事物形状的方法。我第一次见到这句格言，是丹尼尔·丹尼特在“Edge网站”讨论时的引用，丹尼尔·丹尼特提出了一个观点，指出这句话适用于更为宽广的范围，即所有的科学，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归属于历史范畴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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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该格言是我自己的研究领域发展心理学的最佳座右铭。每个成年人心中都有两段历史。一个是进化，很少有人会对此抱有质疑，心理方面一些最为优雅且具有说服力的理论，都是求助于自然选择的构建过程才得出的。第二个是发展，我们的心智是如何在时间的长河中逐渐成熟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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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进化阐释的最好部分是关于人类共享的，通过对人类发展过程进行观察，我们能看到形成结果的原因。这或许是非常自然的现象，人们不会觉得诧异：能够说着一口流利韩语的成年人，在其童年时代就时常接触韩语了；或是信奉犹太教的成年人，通常是被以犹太人的方式抚养成人。但其他有关发展的理论则相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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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证据表明，一个成年人立体感差，是因为在其童年时期，视力不良引起的。有些人会认为，成年男性的自信，与他们进入青春期的年龄有很大关系，并且与同龄人相比有着更大体格，即使是暂时性的，也会帮助其提高地位。据说，较为聪明的成年人更有可能是家中的老大，因为相对而言，后面的孩子会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智力不太复杂的环境。富有创造力的成年人，很有可能是后出生的孩子（因为他们不得不被逼着去发现自己的独到之处）。人类成年后的情感关系会受到孩提时与父母关系的影响。一个男性的疼痛敏感程度，会受他婴儿时是否做过包皮手术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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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立体视觉的例子之外，我不清楚这些理论是否是真理。但它们确实是优雅、美妙、深藏不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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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作者保罗·布卢姆的《善恶之源》已由湛庐文化策划，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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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因何美妙而优雅地运行 63HOW DO YOU GET FROM A LOBSTER TO A CAT?龙虾如何进化成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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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麦克沃特（John Mcwhor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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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大学语言学教授，著有《语言恶作剧》（The Language Ho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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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是否曾留意过，在吃虾之前，有人告诉你要先扯掉虾背上的“筋”，但却没有血流出来呢？这些粘稠滑腻的东西看上去是否更像是某种消化排泄物？因为那本来就是。你可以直接通过虾的背部直达它的消化系统，还有它的心脏也在那里，凡是节肢类动物都是如此，包括甲壳类动物和昆虫类。与此同时，如果你对寻找虾的主神经感兴趣，你会发现它就位于虾的身体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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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我们人类恰好截然相反，因为我们是脊索动物，属于另一个类型动物。脊索动物的脊髓神经顺背脊而下，正面是心脏和肠道。我们的身体犹如节肢动物的镜像，并且是更大层级分类的一个缩影。节肢动物属于原肢类，肠道在背部，与此相反，我们脊索动物的肠道在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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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学家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博物学家艾蒂安·若弗鲁瓦·圣伊莱尔（Étienne Geoffroy Saint-Hilaire）把一只解剖的龙虾翻转过来，这样龙虾的内脏结构与人类的结构就很接近了。问题是，这是如何形成的呢？尤其是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已经被广泛接受之后。自然选择是如何将位于背部的内脏和位于前面的脊髓一步一步地掉转过来的呢？更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这种进化是有益的呢？毕竟进化都是朝对生物体有益的方向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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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缺乏想象力的解释是，神经索向上延展，替换了原有的内脏，而新的内脏则因为“被需要”而自发地在下方生长。这个由某位颇具冒险精神的思想家提出的观点，着实在一段时期内娱乐了大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生物学家所能达到的最佳境界，就是假设节肢动物和脊索动物是某些原始生物的可选择的进化路径而已，他们认为，这与掷骰子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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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阐释与解答很是无趣，而且分子生物学已经清晰地指出，节肢动物和脊索动物在诸多细节上都可追根溯源至相同的基本形体；生成虾那一小节部分的基因，也生成了我们人类的脊柱，等等。这又回到了老问题上：龙虾如何进化成了猫？生物学家对这个问题，给出了集优雅、略带神秘还有一丝谦逊为一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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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逐渐接受的观点是，一些早期的、蠕虫类的水中生物，它们有着节肢动物的形态，在身体结构方面上下颠倒。生物确实能做到这点，打个比方，现在的丰年虾就是这样的。通常是因为生物顶部和底部的颜色不同，让顶部的颜色向下，就不会让捕食者轻易发现。于是这种脊髓在上、内脏在下的生物就具备了进化的优势。就其本身而言，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但可能也会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也只能这样了。如果设想一下，这个小小的蠕虫最终能进化成今天的脊索动物呢？这可不是夸夸其谈，最原始的脊索动物实际上就是蠕虫类，而那些依稀有些鱼模样的生物就被称为文昌鱼。如果你剖开文昌鱼的身体，你会发现它的神经索是在背面的而不是在身体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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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生物学很快就发现了，发展中的有机体能够对身体发出信号，身体会沿着这些信号所指定的进化线路，要么长成虾状，要么长成猫状。这其中好像漏掉了一种情况：有一种极其肮脏、臭气熏天、靠着海底残渣为食，被称为囊舌虫的动物，其背面、正面都有看起来要继续向下延展的神经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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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类之所以有脊椎，不是因为有脊柱可以避免我们向后倒下，或类似此类的功能。设想一下，我们可能成为脊柱像拉链一样长在前面，内脏长在背面的两条腿的动物，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我们将这种情况称为背腹侧翻转，它阐明了生命无法改变的形式，是如何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产生如此精彩的多样性的。最后，这样一个让若弗鲁瓦·圣伊莱尔这些早期拥护者备受嘲笑的科学解释，很难不让人们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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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在我准备一顿大虾宴，或是劈开一条龙虾，或是注视一只将被解剖的囊舌虫，或是拍拍我家猫咪的肚子，或是拥抱朋友时，我都会想到，所有这些生物体的身形都源于同一个进化计划，除了猫和人类之外，它们都是5亿5千万年前，在前寒武纪海洋中上下颠倒着游泳的蠕虫的遗赠。这样的理论与解答，如此绚丽，撼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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