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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84 大象如何站在铅笔上:超乎想象的科学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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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86 生命如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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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88 生命真的诞生于所谓的原始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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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90 下面的说法对你而言大概是一道晴天霹雳,但接下来或许就会觉得好玩,这个说法就是:“汤在1953年达到了鼎盛时期。”如果你不久前刚刚品尝过一碗美味的培根豆子汤,你一定会觉得这是胡说八道。这句话是英国科学记者亚当·拉瑟福德(Adam Rutherford)在《创造:科学是如何重塑生命的》(Creation: How Science Is Reinventing Life Itself)一书中提出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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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92 仔细一读才知道拉瑟福德笔下的“汤”是所谓的“原始汤”(prebiotic soup),提出这个名词的是另外一位英国名人——进化生物学家霍尔丹(J. B. S. Haldane),“原始汤”指的是一个“池塘”,这个“池塘”含有足够丰富的化学成分来满足初始细胞的形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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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94 然后,在1953年,美国化学家斯坦利·米勒(Stanley Miller)制造出了前文所说的“汤的鼎盛时期”:他将水、甲烷、氢和氨混合,以模拟制造出40亿年前的大气成分,并在这团混合物中加入电火花,以模拟远古时代的闪电。(我之前说过,“霹雳”的意思不是那么简单。)不出几天,混合物的颜色就变深了。米勒分析发现,其中出现了氨基酸,而氨基酸是构成生命的上佳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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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96 这个实验似乎能清楚地表明,各种生化物质是如何出现在早期地球上的。这个实验后来广为流传,甚至出现在《星际迷航:下一代》(Star Trek: The Next Generation)的最后一集里:被称为“Q”的全能生物将主人公皮卡舰长带到了大约35亿年前的地球,并指着一摊冒泡的烂泥说:“我不是开玩笑,但这就是你们。这颗行星上的第一个生命就将出现在这里。氨基酸将组合起来,形成第一个蛋白质,而你们所说的生命,就是由蛋白质这种积木搭建起来的……你们的所有知识,你们的整个文明,一切都是从这一小汪泥塘中诞生的。”饰演Q的约翰·德兰西(John de Lancie)居然能把“泥塘”拖成了三个音节,单单因为这一点,这一幕就值得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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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498 问题是,生命起源于“原始汤”的观点十之八九是错的。几天前,拉瑟福德从另一个“大池塘”的彼端给我打来电话,解释说,“其实‘原始汤’指的是复杂的生物大分子可以在适合的条件下自发产生。这个实验很形象,也很重要。但在我看来,大家之所以会错误地解释地球生命的诞生,这个理论也要负很大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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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00 是的,米勒的那锅原始汤里的确产生了氨基酸,但它们只是静静漂浮,并没有玩起仰泳。拉瑟福德指出:“这些化学物质反应了一次就不再反应,整个过程到此结束。但生命不是这样,生命是持续不断的化学反应。”你大可以在汤边静候,但里面是永远不会飞出苍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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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02 后来,研究人员找到了更有可能诞生生命的地方——被称为“白烟囱”(white smoker)的深海热液喷口。尽管“白烟囱”散发的热量和米勒的电火花一样,只能在一锅材料齐全的汤里制造有限的变化,但是,烟柱还会喷出大量氢气,并在周围的熔岩上钻出细胞大小的气孔。只要从热液喷口中喷出的氢原子中剥离出一个电子,就会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质子。而气孔两边的质子只要数量有差别,就必定会产生一股带电粒子流,这也许就能启动化学反应,并使这些反应维持下去。天长日久,就会产生出我们这些喜欢对着一潭死水沉思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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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04 拉瑟福德说:“生命就像一间赌场。”这样说不是因为赌场里面总有烟民咳嗽着把退休金全部输光,而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只要赌的时间足够长,赢的肯定是庄家。但生命的本质,就在于不断从庄家那里赢回一点。这个过程已经持续了大约40亿年。你死之后,自会出局,蕴藏在你细胞内的能量将被归还给庄家。但在有生之年,你始终能从环境中获得能量,并靠着这些能量活下去。这有点像在赌桌前玩二十一点,玩家都会努力让自己整夜呆着不下桌。”所以下桌之前,千万不要错过精彩的演出。(翻译 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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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13 诺贝尔奖得主的可敬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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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15 与诸位诺贝尔奖得主在林道共度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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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17 船驶出港口时,我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哼出了《盖里甘的岛》(Gilligan’s Island,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电视剧,讲述一群演员流落荒岛的故事)的主题曲。我对他说,要是剧中的米诺号(S. S. Minnow)搭载的不是一个孤零零的教授,而是像我们这艘船这样,装满了诺贝尔奖得主,那么剧情就会很不一样了。“可不是嘛,”他说,“要是有我们这个阵容,很快就有人来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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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19 在康斯坦斯湖(当地人叫“博登湖”)上的这次航行,是在德国举行的第61届诺贝尔奖得主年会最后一天的活动内容。在此前的一周里,共有23位诺贝尔奖得主来到这座海滨度假小镇,向世界各地约600位年轻科学家发表演讲、提供建议。把诺贝尔奖得主薛定谔的那只或许已经死掉的猫在这里甩上一星期,不砸到个把诺贝尔奖得主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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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21 能在会上看到一沓沓科学伟人的简历的确令人肃然,但令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们的面孔。首先要说明,要见这些科学大家一面并不难,会议中心附近的一个圆形交叉路口处就挂着他们3米见方的头像。可是等到面对面交谈时,那一张张会动的脸还是让我深受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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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23 以2007年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奥利弗·史密西斯(Oliver Smithies)为例:史密西斯的成就是发明了定向敲除小鼠基因的技术,有了这项技术,研究人员几乎能敲除哺乳动物的任何一个基因,从而有针对性地研究它们的功能。史密西斯还在闲暇时间发明了凝胶电泳,这是现在的分子生物学家经常使用的分析工具。史密西斯是一位堪称“魔法师”的牛人,看上去也真像个和蔼版的哈利·波特(他在船的顶层眨巴眼睛,下楼后又总是挂着精怪的微笑)。史密西斯向大伙展示了他当年草草制成的聚合酶链反应(PCR)仪的照片,而几年之后,这种仪器才在亚马逊网站有售(我顺便查了查,一台新的PCR仪在网上要卖到7,250美元)。而史密西斯的那台PCR仪看上去就像是按照魔方设计出来的,上面还贴着“NBGBOKFO”的标签。他解释说,那些字母的意思是“不算太好,但奥利弗觉得够用了(no bloody good but OK for Ol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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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25 托马斯·施泰茨(Thomas Steitz)留着老派新英格兰水手式的络腮胡,唇上无毛,看起来像是要去指挥捕鲸船。不过仔细一看,才发觉他顶多只能指挥观鲸船,因为这位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科学家的那副21世纪纽黑文面孔(耶鲁大学本部就位于纽黑文),到底缺少了19世纪新贝德福德的那种坚毅(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新贝德福德的捕鲸业盛极一时)。施泰茨因为对核糖体三维结构和详尽功能的简练阐述而获得了2009年的诺贝尔化学奖。核糖体是一种细胞器,根据基因编码的指令合成蛋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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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27 施泰茨的妻子琼(Joan)也是一位著名的分子生物学家。他们的儿子乔恩(Jon)曾是耶鲁大学棒球队一位不错的投手,他在2001年的第三轮选秀中被密瓦基酿酒师队相中。施泰茨向我透露了棒球界的一点小小内幕:“乔恩和酿酒师队的签约金比我拿到的诺贝尔奖金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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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617529 大会上最年长的面孔属于93岁的克里斯蒂安·德杜夫(Christian de Duve),他的面孔看上去和现在长篇动画里那些智慧又慈爱的陆龟非常相像。在今天的生物学界,细胞内部的大致结构已经非常清楚,大多数在世的诺贝尔奖得主(比如施泰茨)都已经在分子层面上开展研究了。而1974年德杜夫获得的诺贝尔奖是对他60年前工作的致敬,当时的他发现了两种前所未知的细胞器:溶酶体和过氧化物酶体。如果他真是陆龟,他就是那些迎接过达尔文,又茁壮成长到21世纪的加拉帕戈斯陆龟。当会场的投影仪在他的演讲过程中罢工时,德杜夫镇定地告诉手忙脚乱的视听设备技术员:“不用担心,我知道上面都写了什么。”天才就是如此。(翻译 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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