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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松永对这一系列事件供述的要点。我们从纯子汤布院逃亡的故事开始叙述,以便读者能充分体会到松永编故事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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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成九年(一九九七)三月左右,我们的生活已经入不敷出了。于是,我对纯子说:‘这一次,你一定要去赚钱了。’想让她从绪方家拿到钱。说完这话的第二个月,纯子就把她的二儿子留在静美的父母家,然后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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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纯子丢下二儿子并消失无踪的做法,感到非常愤怒。作为一个母亲,她竟然如此不负责任。我给静美打了电话,才知道纯子去了汤布院。我马上请誉、静美和理惠子过来,找他们商量。我把纯子肢解清志尸体的事告诉了他们,并问他们:‘你们能允许纯子独自生活吗?那她不是又要去犯什么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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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和静美似乎是想,‘如果松永失去了对纯子的控制,她可能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但如果让纯子在松永的管理之下,那就可以放心地让她过逃亡生活了’。理惠子似乎很生气,她说:‘我代替姐姐成为绪方家的继承人,一直以来过着平静的生活,为什么要把这样麻烦的问题带给我们?’我想这就是他们三个人合作,计划把纯子带回来的原因。誉一家人都信任我,他们似乎认为‘这个男人虽然会做几件坏事,却是一个有节制的人,即便做坏事也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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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承认,是他让誉一家告诉纯子说自己自杀了,并在纯子回来之后集体动用私刑,把她弄了个半死。但是,他声称,誉一家后来往返于小仓和久留米之间的事,并非出于胁迫,而是他们主动做的。即使在公寓里,他们也是在非常和谐的氛围中讨论纯子的未来,并且在一起喝酒,相处得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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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纯子在门司站逃跑一事,松永承认是恭子联系了他。然后,他去了小仓站把纯子带了回来。但是,对于后来的惩罚,他语气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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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和静美在当天就赶了过来,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狠狠揍了纯子一顿。纯子被誉殴打之后,吐了血,并最终晕倒。怎么说呢,像是为了逃避挨打而演的一出戏。我只是在看着,并没有参与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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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誉和静美才是施暴者,而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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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收取钱财的经过,他强调说,这件事是誉一家完全同意的,而且是非常顺利圆满地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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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汤布院和门司站那两件事之后,我彻底厌倦了纯子。我一再拜托誉一家,说:‘我已经没办法再照顾她了,请你们把她带回久留米吧。’但是,他们反复地拒绝说:‘虽然是很对不起您,但我们不能把她带回去。我答应了××先生(给理惠子和主也做媒的绪方家一方的人),我不会让纯子留在家里。’我告诉他们说,带着纯子一起逃跑是很费脑子的,也要花费很多钱。誉当即表示理解:‘我明白,我们会出钱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讨论了由我继续照顾纯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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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一致决定,由誉一家替纯子负担孩子们的生活费。还有,为了能让纯子逃亡到诉讼失效的那一天,他们要为我的智慧和技巧支付相应的费用。誉一家担心纯子是个‘不定时炸弹’,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我,帮助她从警察的通缉中逃脱,也防止她鲁莽行事。为此,他们不得不给我提供金钱。誉从农协借了三千万日元,以现金形式交给我,作为‘逃亡护送技术费’。我从来没有勒索过他,是誉他们心甘情愿要我‘照顾好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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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一步地声称,誉一家之所以激烈抗议绪方的亲戚们,来到小仓居住,而不再返回久留米,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指示和诱导,全部是誉一家自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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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绪方家的亲属会议上,当被问及‘是否给了松永三千万日元’时,据说静美拼命为我辩护,说‘松永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他的弟弟们为了财产不被夺走,以亲弟弟的名义给本家的田地设置了临时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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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一家对于那些亲戚只想着保护自己财产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慨。他们提出了强烈抗议,但临时登记还是没能被撤销。我绝对没有煽动他们去抗议,是他们主动提出了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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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成九年(一九九七)十一月,是通缉犯搜查强化月。搜查人员拜访了绪方家,并询问了刚好在家的静美。因此,誉他们就不再返回久留米,开始住在M公寓里。他们对自己的亲戚很失望,说:‘想和他们断绝关系。不愿在老家生活了。’这种情绪似乎非常地强烈。他们各自都主动辞去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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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晚都喝酒,一起讨论如何筹钱等问题。我给了他们很多建议,所以誉一家对我非常钦佩,也越来越依赖我。于是,我们在十二月十五日起草了一份协议书,内容是:‘我们一家把大女儿纯子交给松永太,直到刑事案件的诉讼时效到期。为此,我保证全家团结一致,援助纯子和松永太的逃亡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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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誉和静美一直希望我能和纯子结婚。作为逃亡所需费用,已经收到的三千万是不够用的,需要追加三千万作为以后七八年的‘逃亡护送技术费’。但誉跟我说:‘如果你和纯子结婚,你们就是夫妻了,也就不用付护送费了。’也就是说,他们想要通过结婚来逃避支付更多的钱。我想:‘真是个小气鬼啊,就像漫画里的一休和尚,真让人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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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从汤布院的事情发生以来,我就不相信纯子了。考虑到即使我们结了婚,我也无法保证纯子的行为,我起草了一份题为‘纯子行为连带保证书’的文件,请誉一家签字。他们立刻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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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补充的是,这份供述中出现的松永和绪方家之间的数份文件仍然存在,是在房屋搜查时被查收的,并被法院采纳作为证据。根据纯子的证词,誉是在被通电的情况下,被迫起草这些文件的。但是,松永声称这些文件都是在讨论并征求双方同意后起草的。事实上,这些文件中大多都有类似“在轻松的氛围中起草的”这样一句话。但是,特意那样强调的话,反而显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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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绪方一家六口被杀害一事,让我们总结一下松永的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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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当被问及是否承认他们相继死亡的事实时,松永承认了。但他同时坚称:“事实上,他们的死亡跟我没有关系。”他同样承认了尸体被肢解的事实,但他斩钉截铁地说:“在肢解誉的过程中,我虽然扮演了导演的角色,但在肢解其他五人的过程中,我根本就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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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绪方一家六口的死亡,他给人们呈现了这样一个故事:“绪方家的人互不和睦,彼此憎恨,把对方当作障碍,最终演变为互相残杀。”据他所说,他们中的罪魁祸首是纯子和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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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纯子本人说,在她逃跑未遂之后,便已然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她被排在了最后一位,不被允许自由发言。但是,松永声称,从那个时候开始,纯子对誉一家和松永就表现得非常傲慢,而这也为后来的一连串事件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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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纯子似乎对把她当成累赘的誉一家越来越不满。她有时候会傲慢地说:‘如果我和松永分手,最麻烦的应该是你们吧。我和松永在一起生活,是为了你们哦。’有时候还会故意找茬,或是拳打脚踢、施加暴力。就我所见,纯子从来没有叫过誉‘爸爸’,而是直呼其名‘誉’。誉一开始也说‘不许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但她依然如故,誉也只好放弃了。她也对静美直呼其名,看到一个没洗的碗,也会怒不可遏地说:‘你这家伙,不会给我好好洗吗!’理惠子迟到的时候,她也会生气地说:‘你这家伙,怎么迟到了!’我还看到纯子在公寓的和室里打主也的脸,还说:‘你是我的亲戚,让我打一下没事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让我大吃一惊。即使是对我,纯子也趾高气扬地说:‘正因为我从汤布院回来,你才能从我爸妈那里搞到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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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还说,在誉他们渐渐筹不到钱之后,纯子就越发蛮横无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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