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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尼古拉因为收复杜奥蒙堡的战功已经被提升为中校并获得荣誉军团勋章,他也参加了这次进攻,被德军狙击手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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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我们再次指出,蒙哥马利在阿拉曼战役总共损失了13,500名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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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登战役:荣耀的代价,1916 第27章 新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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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的代价太高,以至于它和失败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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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丘吉尔,《世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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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光辉的新时代将在凡尔登这座苦难的城市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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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波尔多,《被递解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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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论上说,凡尔登战役已经结束了,但直到大战结束,在这片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零星的战斗仍在进行着,有时候还会变得很激烈,而凡尔登战役的深远影响甚至超出大战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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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战最直接的一个后果,就是曾经大权在握的“老爹”霞飞失势了。6月份国会第一次秘密会议表明,法军总司令部在防御凡尔登地区的过程中存在着严重玩忽职守的行为,结果让国家付出了这么多生命的代价。而霞飞战略的焦点索姆河战役现在也被认为是协约国的又一次失败,伤亡的士兵人数比1915年的历次徒劳的进攻所付出的都要大。自国会秘密会议以来,在整个夏天,反对霞飞的呼声越来越大。战争的第三个冬天来临了,随着索姆河战役的失败,要他下台的呼声震耳欲聋。伴随着巴黎国家议会走廊里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交易,这位上了年纪的巨人下台了,他差一点让法国输掉了战争,可是如果没有他那镇定自若的强大神经,法国可能在战争初期就已经战败了。12月27日,霞飞被晋升为法兰西元帅,然后被打发去和过去被他无情地“高高挂起”的一大批无能或者不幸的老将们一道做伴,躲进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在法军总司令部里,那帮霞飞身边的马屁精对风势转向比谁都敏感。皮埃尔福有一段关于霞飞在尚蒂伊告别的经典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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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新晋的法兰西元帅把手下各部门首脑召集到普瓦雷别墅告别。这是一场令人难过的告别……元帅军衔使得霞飞可以保留3名副官,他问在场众人谁愿意陪伴他退休。只有陶泽里埃少校一个人举手。元帅对此表示惊讶,甘末林将军①悄悄地跟他说,“将军,你不能责怪他们,他们各自还有前程要奔赴呢”。霞飞的确也没有生气。大家都离开以后,元帅再次打量了一番这座曾容纳了如此多荣耀的别墅。然后他笑了笑,友好地拍了拍忠诚的陶泽里埃的后背,然后用手摸着自己的头顶,说出一句他最喜欢的感叹,“可怜的霞飞,圣人般的陶泽里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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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飞真正去职之前很久,法军总部就开始见风使舵,逢迎他的继任者了。各部门都开始吹捧未来的总司令。他的名字是谁?罗贝尔·尼维尔。合乎逻辑的两个继任人德·卡斯特尔诺跟福煦都被跳过了(福煦因失败的索姆河战役而不被看好)。尼维尔的顶头上司贝当也被跳过了。贝当没能上位,主要是因为政治家们担心搞出一位对他们极端轻蔑的总司令来,比如普恩加莱总统就从未忘记贝当得罪人的讽刺话语,大致意思是:“法国总统阁下本人应该最清楚不过,法国既没人领导,也无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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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尼维尔在讨好民选政客方面的能力极为出众。更重要的是,1916年12月,法国旺盛的想象力绝不是贝当那样低调谦逊的领袖所能点燃起来的。收复杜奥蒙堡后,尼维尔成了大英雄,这个人肯定能粉碎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取得胜利。皮埃尔福用赞扬的语气坦白地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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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维尔不仅是一位热情的领袖,更是这个民族脾性的化身。这就是人们愿意盲目地追随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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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登最后反攻行动前夕,在1914年还是一名炮兵上校的尼维尔离开苏伊走马上任。一周后,芒让也在12月22日离开,出任第6集团军司令。出发之前,尼维尔重复了自己上任时的口号“我们已经掌握了胜利的公式”,还加上这段话“我们所取得的经验是不容置疑的。我们的方法百试不爽。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相信我……”。在他给芒让的摩洛哥士兵授勋的时候,有人听到他说,“来年春天我们还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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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维尔被濒死的达朗松推动着,立刻着手制订春季大进攻的作战计划,用他的话来说,这次攻势将以“有力、蛮横且迅捷”的一击结束这场战争。霞飞牛抵角式的消耗战术被永远放弃了,这次决定性的重击将在同一天里“穿透”德军第3道和第4道防线。德·格朗梅松的幽灵将再度昂首阔步,这次攻势将会完全由法军承担。尼维尔选定的地段是贵妇小径(Chemin des Dames),那是一处俯瞰着埃纳河的狭长高地,也是德军防线上最坚强的堡设防阵地之一。法军将会采用已经在收复杜奥蒙堡的战斗中大获成功的作战方式:饱和炮击,继之以徐进弹幕。不过尼维尔没有吸取德国人在凡尔登发动“绿十字”毒气进攻的教训,他忘了战争中最重要的格言之一:成功很难复制。德国人在凡尔登已经至少两次研究过尼维尔的战术了,10月一次,12月一次,他们学得很快。德国人采用了一种新的纵深防御体系,皇太子这样描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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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拘泥于目前为止常用的僵硬防御体系,我确信我们绝不会在1917年打出那样成功的防御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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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复杜奥蒙堡的光辉胜利将为法国带来整个大战中最深重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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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当和另外两名集团军群司令对这次进攻持极端怀疑态度,可是政治家们(包括多疑的劳合·乔治,他最近刚刚取代阿斯奎斯上位)全都拜倒在尼维尔的个人魅力、雄辩的口才和一贯的轻浮自信之下。即便厌战的士兵们的士气也被尼维尔反复强调的承诺鼓舞到了一个新高度,他承诺士兵们苦难即将结束。他安抚一名集团军司令说“你在前方将碰不到任何一名德国兵”,这话跟前一年2月份法金汉的保证如出一辙。他向准备战斗的部队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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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时刻到了。拿出勇气来,相信尼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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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芒让也告诉自己的第6集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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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后天我的司令部就要搬到拉昂(Lao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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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尼维尔的保证也传到了德国人的耳朵里。这一次,法军的保密工作比前一年5月惨败杜奥蒙堡之前做得更糟糕,在法军发动进攻6个星期之前,守军就已经知道了确切的进攻地点。尼维尔炮火准备的巨大威力,就像一记挥空了的重拳。德国人应对的方法仅仅是把部队从前进阵地上撤了下来。1917年4月6日,法军步兵受到各种空洞诺言的鼓舞,跃出战壕,洋溢着堪与历史上任何一次伟大战役相比的进攻精神。他们在无人地带挺进了半英里,然后一头撞进几千挺毫发无伤的机枪交织成的火网当中。愤怒、丧气、深感幻灭的士兵们从屠杀现场如潮水一般涌回来。到第二天,法军大约伤亡12万人。尼维尔曾预计会有1万名伤员,医疗队又给这个估算再加上5000,可事实上这次进攻中有9万名伤员需要后送。在后方,有大约200名伤员攻击了一列医护列车。②尼维尔的野心虽然已经碎成了片片,但他仍然要把这次毫无希望的攻势坚持下去。然而,他已经毁掉了法国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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