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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01 根据南方集团军群的作战日志,到10月25日,可供防守布达佩斯的兵力包括2.6万名德军与约1.5万名匈军,编制混杂,有的单位缺乏训练;还有14到16门重型高炮,可以作为反坦克炮使用。10月26日,第1伞兵团第1营从布达开到,驻防阿提拉防线的多瑙豪劳斯蒂和绍罗克萨尔两地,负责切断通往凯奇凯梅特和绍尔特的道路。10月底到11月中旬抵达的增援部队还有第1、第10、第13、第16、第24、第25突击炮营,第7突击炮营的2个连(这些突击炮单位一共大概有25辆坦克、2000兵力),以及党卫军第1警察营。[28]各突击炮营被部署在较为安全的拉科什乔包、埃切尔和佩采尔等地,而党卫军警察部队作为预备队,被部署在小佩斯郊区。[29]布达佩斯城内的安全部队包括第9团第2营(萨拉希的卫队),布达佩斯近卫营,第201、第202和第203特种工兵营,王宫军官学校的学员,以及3个宪兵营。第12后备师正在接受补充和重建,也在撤往布达佩斯途中。前线就在布达佩斯以南约70公里处,前线的作战单位有第1装甲师、第23后备师、第8后备师,以及第1骠骑兵师的一些精疲力竭的单位。这些部队共计约2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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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03 布达佩斯城内的部队兵力不足、训练匮乏、装备很差,算不上有效的防御力量。弗里斯纳意识到红军下一个目标就是首都,于是在1944年10月27日写信给古德里安,请求增援。随后几周内他一再重复这个要求,却没收到什么回应。[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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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05 11月2日,红军机械化部队进抵布达佩斯南方和东南方的多瑙豪劳斯蒂、下内迈迪、欧乔、于勒等村庄,距离市区只有16公里。科沃洛夫斯基描述了匈牙利平民听到的最初的枪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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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07 在空袭的短暂间歇我还是听得见大炮的不断轰鸣。他们是在猛击迷航的敌机吗?然后我意识到这并不是高射炮。难道战场已经离我们这么近了吗?……午餐的短暂休息之后警报停止了,但炮声显得更加咄咄逼人。这时我们已经确信,开火的不是高射炮而是地面火炮,或者是我们的东南方在发生坦克大战……我们现在处于战区了。还要持续多久?我们还能活下去吗?[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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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09 两名参加这场战斗的匈军伞兵回忆了红军坦克出现在城市边界大约10公里处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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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11 11月2日下午,反坦克分队的方向可以听见猛烈炮火,很快绍罗克萨尔和防御阵地之间的道路就被马拉大车的纵队堵塞了,这些部队是从凯奇凯梅特撤下来的,他们乱作一团……我们清理了路障,不久遇到了从反坦克阵地撤下来的第一批士兵,他们说阵地已经被苏联坦克突破了。[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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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13 红军领头的5辆T-34很快抵达反坦克壕上的桥梁。一片死寂,只听得见苏联坦克的轰鸣和履带的碾压声。天已经开始黑了,但我们看得见红军步兵猫着腰穿过壕沟,跟随坦克。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坦克被摧毁之前不要向敌人步兵开火。坦克呈梯队逐次前进,互相掩护,但停在了离桥梁很近的地方。这时隐蔽在路边刺槐丛里的高射炮开始怒吼,桥头附近的防守部队开始用反坦克火箭射击。步兵也开始猛烈射击,伴随坦克的苏联步兵立刻卧倒掩蔽。突如其来的攻击让5辆坦克都瘫倒在原地。[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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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17 夜幕降临时,这些伞兵的两处临时防御阵地都遭到了20辆苏联坦克的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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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19 混战持续了几个钟头。很多坦克被我们的反坦克雷或火炮击伤,被拖走了。在绍罗克萨尔,有些坦克设法突破了防线,但苏联步兵被困在我军左翼的近战距离之内,随后坦克撤退了。……多瑙豪劳斯蒂的炮战持续了几个小时,敌人的进攻同样失败了:我们保持了前线完整,且击伤了好几辆苏联坦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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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21 11月3日,苏联红军近卫机械化第4军突破了党卫军第22志愿骑兵师的防线,进至绍罗克萨尔以东6公里处,但就在当天,匈军伞兵在陶肖尼·埃德梅尔少校率领下重新夺回了阵地。红军近卫机械化第2军占领了布达佩斯东南的莫诺尔、于勒、韦切什、贾尔和佩斯圣伊姆雷等村庄,防守此地的是布达佩斯警察的作战单位。[35]匈军警察部队的5辆老式意大利“安萨尔多”坦克中的3辆顷刻间被红军击毁,领头的红军坦克冲上了于勒路,这是通向市区的主干道之一。[36]红军其他单位推进至费里海吉机场,那里离市中心仅16公里。党卫军第8骑兵师和匈军第12步兵师的部队夺回了韦切什和莫诺尔。韦切什的一部分再次落入红军手中,但11月4日德军又夺回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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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23 红军的坦克攻势于11月5日告终。红军的大量坦克受损,很大一部分步兵落在了后面,弹药和燃料的短缺也很严重,而且前锋受到了被德军第1和第3装甲师包围的威胁。[37]11月8日,党卫军第22骑兵师将红军前锋从阿提拉防线的阵地驱逐出去。装甲部队撤退后,红军步兵继续攻击和渗透缺乏训练的德军部队的防线,但在匈军伞兵的支援下,这些小突破口全都被封锁和修复了。在这轮攻势的同时,德军将约1.3万名步兵、100辆坦克和突击炮与150门火炮调往大匈牙利平原(见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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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25 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后续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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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27 什捷缅科大将的回忆录提到了苏联红军总参谋部对第46集团军的攻势陷入僵局的反应。[38]没人敢推迟或质疑斯大林的计划,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扩大攻击范围,试图从两面合围布达佩斯,而不是正面进攻。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7集团军将从东面的豪特万地区突破,在布达佩斯以北的瓦茨抵达多瑙河;同时,第46集团军渡过多瑙河的绍罗克萨尔支流,占领切佩尔岛,渡过多瑙河的老多瑙支流,然后在西南方从附近的埃尔德进攻布达佩斯。11月5日,红军停止了在布达佩斯东南方的正面进攻,准备重组部队,进而实现合围,这意味着此时战略指挥已经完全被军事专家接管,他们在军事方面显然比斯大林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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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29 同时,11月初,德国陆军总司令部部署了3个装甲军,希望切断通往布达佩斯的道路。第3装甲军在赫尔曼·布赖特上将指挥下负责防御首都;在更东面,第4装甲军在亚斯贝雷尼地区准备发动反击;而第57装甲军被部署在采格莱德-索尔诺克地区。红军部队,尤其是近卫第7集团军(构成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左翼),第53、第27、第40集团军,以及普利耶夫上将指挥的机械化骑兵集群,试图向北进军,但被德军和匈军阻挡住了。马利诺夫斯基的装甲部队再次遭到惨重损失。根据德军指挥部的报告,10月31日至11月12日共有132辆红军坦克被击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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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34 从11月8日起,马利诺夫斯基的近卫第7集团军和普利耶夫集群再次向伊沙塞格和豪特万方向攻击。在该地区,布达佩斯以东和东北的50公里战线上仅有匈军几个营、德军第13装甲师、党卫军第4和第18装甲掷弹兵师,以及第46步兵师。由于不断遭到红军攻击,两个党卫军装甲掷弹兵师士气低沉,很多强征来的士兵选择投降或者逃跑。下面的报告表明了他们的糟糕状况:“党卫军第18装甲掷弹兵师……包括匈牙利的德裔。他们往往叛逃到敌军那边,其作战价值就像一个匈军师。……兵力大约18000人,18个人才有一支步枪。”[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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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36 不足为奇的是,这些缺乏训练、装备低劣的党卫军士兵遭到红军攻击时陷入恐慌,很多人只能躲在地洞里眼睁睁地看着战友被红军T-34坦克碾死。[40]南方集团军群指挥部对他们大加指责,如弗里斯纳向古德里安的报告:“党卫军第4‘警察’装甲掷弹兵师里有些军官开枪自杀,因为他们的士兵逃走了。党卫军第18装甲掷弹兵师则是彻彻底底的饭桶。”[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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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38 匈军第12后备师只有约2000步兵、20门火炮,仍然处于重建过程中。[42]11月初,该师被部署到佩采尔、伊沙塞格以及略微偏向南方的达尼一线,任务是切断通往布达佩斯的道路。这样仍然不够,于是,11月13日,陶肖尼·埃德梅尔少校的匈军第1伞兵团第1营也被部署到该地。在11月15日600名援军抵达前,这些伞兵在组织良好的炮火支援下独自防守了一条5到6公里长的防线,击退了红军的多次猛烈进攻。陶肖尼回忆说,有一次红军步兵逼近了他们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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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40 我转向德军炮兵观察员:“立即以A点为参照,开始炮击!”“但这是你们自己的位置!”“不用管,立即开火!”我看了看自己的秒表。17秒后,我们的阵地和它的前沿遭到52门大炮的轰击,炮火逐渐减弱,几分钟后射程缩短了。这次炮击直接命中了白刃战距离内的一群红军步兵。击退敌军后,我走出(确切地讲是爬出)阵地。伞兵们告诉我,他们知道第二次炮击是己方的大炮发出的,但他们毫无办法。炮火减弱后,有人向外窥视,看到苏联人的肢体在空中飞舞,还有人惊慌失措地试图掘壕躲避。在这次血腥的炮击中我们连奇迹般地只有七人阵亡,几人受伤。有几名士兵被土埋了起来,好在没有受伤。[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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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42 陶肖尼获颁一级和二级铁十字勋章。德国国防军的一份报告特别赞扬了他和他的伞兵。但战斗持续到11月22日,该单位又损失了40%人员。[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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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44 尽管红军完全渡过了蒂萨河,但他们还是未能阻止德军稳定战线。德军不断重组剩余兵力,发动了多次成功的反击,构建了一条连贯的战线。红军损失巨大,而到11月底德军装甲部队同样损失惨重。“现在各营只有100到200人。我军前线平均每100米只有3.5个人。情况较好的装甲单位还有八辆坦克,情况差的只有四五辆。”[45]弗里斯纳在回忆录里这样写道。11月中旬,部署在布达佩斯东北的德军撤到了卡罗拉防线。在那个地段,前线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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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46 斯大林终于认识到,单凭乌克兰第2方面军没办法攻下布达佩斯。于是,11月14日,他从最高统帅部预备队抽调了200辆坦克和4万人给马利诺夫斯基,同时将深陷喀尔巴阡山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也调往布达佩斯前线。[46]这样红军的坦克数量就远远超过了德军。马利诺夫斯基用这些坦克加强了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以便协同近卫坦克第7集团军从北面包围布达佩斯,就像他最初计划的那样。但红军未能在该方向上突破德军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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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1848 第46集团军横渡多瑙河、在城南的切佩尔岛登陆的行动更为成功。11月6日,一名红军炮兵观察员躲在该岛东南的一座教堂钟楼里,后被德军和匈军发现。从德布勒森紧急调来的一个匈军突击炮集群协同匈军第2骠骑兵团第1营挫败了红军步兵第23军一个营的一次类似企图。突击炮兵中尉图罗茨伊·捷尔吉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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