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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初,党卫军第9山地军军部命令屈恩迪格中校的第271国民掷弹兵师残部从布达调往佩斯。第13装甲师师长施米德胡贝少将奉命指挥在佩斯的所有部队。此时匈军各步兵团的总兵力已经只有150到200人,每团平均有5挺轻机枪、1挺重机枪、四五门迫击炮,而且数量不断下降。1月7日,第13装甲师的作战兵力为887人,匈军第10步兵师和第12后备师的作战兵力合计只有507人;1月14日,屈恩迪格战斗群的作战兵力是225人,“统帅堂”师连同配属给它的匈军单位只有865人。[47]我们估计党卫军第22骑兵师的作战兵力在800人左右,其他前线单位有400人,这样佩斯全军的总作战兵力有3684人,仅勉强相当于一个齐装满员的苏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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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不信任施米德胡贝,因此把党卫队区队长(准将)赫尔穆特·德尔纳作为“政治军官”派到施米德胡贝的师部。德尔纳同样负有军事任务,奉命领导一个由第13装甲师残部组成的战斗群。但这不能说明权力分配的真实情况:尽管理论上德尔纳是施米德胡贝的下属,但在大约1月10日他却能够命令此时已将师部转移、离开前线的施米德胡贝回到佩斯。[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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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攻防战,第二阶段:1945年1月5日至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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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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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桥头堡的口袋不断收紧。随着东北地段的战斗日益激烈,佩斯桥头堡也失去了它的半圆形状。到1月5日,红军坦克已经通过佩斯新城,制造了一个深远的突出部,一直到内城的第14区。在这个突出部以北,德军和匈军仍然坚守着新佩斯、佩斯新城和拉科什宫的西角。在突出部以南,赛马场、厄尔什维泽尔广场附近地区、采石场区[49]以及小佩斯和佩斯伊丽莎白的大部仍在德军和匈军手中。在更南面的多瑙河上,绍罗克萨尔随时都可能被包围。在绍罗克萨尔以西,主防线穿过了基拉耶尔多森林和切佩尔岛上的劳基海吉。以下是党卫军第9山地军的一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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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佩斯战役的焦点已经转移到东面的桥头堡。战斗强度不减,敌军火炮和迫击炮火力十分猛烈。双方损失都很大。除了些许土地损失外,我军在整个东部前线和东北前线还是克服了弹药短缺的困难,在敌人的猛烈攻击下守住了阵地。……补给紧缺,炮弹仅能维持一天。有些种类的弹药已经耗尽。[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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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区的巷战持续了一整天,马纽基·伊什特万中尉的突击炮兵集群的120人在多次失败的反击中损失了7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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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6日清早,党卫军第22骑兵师放弃了绍罗克萨尔。在佩斯伊丽莎白和小佩斯的密集建筑群中,红军不得不进行逐屋争夺,进攻放慢下来。但在采石场区外围的边缘,守军防线几乎瓦解,因为通往匈军第10步兵师在第14区的防区的道路上只有几百名守军。党卫军第22骑兵师还没来得及干预,采石场区东部就失陷了。当日,红军还占领了采石场区北部和拉科什福尔沃,于是得以从南北两面炮击赛马场上的临时机场,德军不得不放弃该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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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守军被迫放弃采石场区中部和第14区东部。红军开始从第14区和佩斯新城进攻拉科什兰德佐车站。直到晚上,德军第93掷弹兵团才阻挡住他们。在第14区的北部边缘,匈军第6团第3营损失惨重,但还是守住了阵地。附近的一家木材厂失了火,熊熊火焰照亮了匈军阵地。在佩斯伊丽莎白,红军突破了匈军第12后备师的防线,占领了霍夫赫尔-施朗茨工厂,这是布达佩斯最后一家坚持生产坦克配件和承担坦克修理工作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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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月6日起,切佩尔岛北部的临时机场就处在红军火炮射程之内,从7日起德军不得不放弃该机场。德军猛烈反击,希望夺回赛马场上的机场。第66装甲掷弹兵团团长舍宁少校认为这样的进攻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认为根本无法占领赛马场左右两边的建筑物。为此他和施米德胡贝发生了激烈争吵,后者坚持要求执行这道命令。发动反击所需的步兵只能通过从前线撤出第66掷弹兵团第2营来提供,并且要寄希望于红军不会发现该营的运动。一座体育馆的木栅栏后集结了豪纳克·山多尔上尉的10辆突击炮和一个大约200人的德匈战斗群。豪纳克通过栅栏的缝隙观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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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进入阵地就得知,俄国佬来了,而且还是一边唱歌一边来的。真的,他们穿过空轨道走了过来,唱着歌,手拉着手。他们似乎喝醉了,要在这种状态下进攻!我命令开炮。我们踢倒栅栏,向敌群投掷碎片手榴弹,用冲锋枪扫射。他们跑向看台,突击炮射倒一排又一排的座位,杀得血流成河。德国人报告说,打死了800人。[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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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和匈军的伤亡也很大,舍宁回忆道:“反击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遭到苏联红军飓风般的炮击,反击失败了。第13侦察分队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66团2营加上勇猛的匈牙利突击炮打到了赛马场另一端,但是守不住。到晚上,我们建立了一条不完整的防线,横穿赛马场、看台和马厩。”[53]由于缺少步兵,继续前进已经不可能,也没办法夺回赛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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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7日,红军和罗军在第14区继续前进。在采石场区,党卫军第22骑兵师和比尔尼策中将的匈军突击炮部队发动了九次失败的反击,最后不得不在当天晚上放弃该地区。下采石场车站和匈牙利国家铁路居民区附近的战斗在继续,铁路街和与它平行的铁路路基上也在发生交火。党卫军第22骑兵师大部被歼灭。在小佩斯和佩斯伊丽莎白,红军几个近卫步兵师继续向前迅猛推进。党卫军第9山地军报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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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佩斯发生了残酷的巷战。我军在布达佩斯南站以南发动反击,打退了红军的两次进攻。损失很大,虽然从参谋部和后勤部门抽调了人员,前线兵员还是逐日锐减。补给情况严峻,尤其缺少弹药的空投补给。……12月24日到1月6日的总伤亡是5621人。[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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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8日,红军进展不大,主要是在党卫军第22骑兵师的战线上终于占领了小佩斯。在约瑟夫城车站,德军步兵在匈军第1突击炮分队的3辆突击炮支援下夺回了匈牙利国家铁路居民区。[55]在这里,第66掷弹兵团的一名下士单枪匹马地守住了一座重要建筑物。他在楼里跑上跑下,不停射击,给敌人造成了假象,以为每个窗口后面都有德军士兵把守。他后来获颁骑士十字勋章。红军突破了铁路路基,进入居民区南面的人民公园。在佩斯新城以西的拉科什兰德佐车站,红军取得了更大的突破。罗马尼亚第7步兵军的部队攻击了埃格赖希路的邮局调车场,晚上通过白刃战占领了邮局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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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军进攻第14区这一点看,马利诺夫斯基显然想把佩斯桥头堡一分为二。守军从北到南的防线虽然还有15公里,但从东面推进的红军前锋已经打到了距离多瑙河4公里的地方。德军多次反击,试图消灭第14区突出部,说明德军指挥部很清楚敌人的企图,但反击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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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9日,拥有绝对优势兵力的红军步兵第30军通过切莫尔路的小巷发动猛攻,试图夺取拉科什兰德佐车站。他们在早上被阻挡住,但根据匈军的一份报告,红军在下午施加了越来越大的压力,可见“敌人企图切断在拉科什宫和新佩斯的我军部队,从而分割佩斯桥头堡。因此他们不断向拉科什兰德佐车站施压,投入更多部队、坦克、喷火坦克和火焰喷射器,逼近车站。敌军的一些侦察队还在下午渗透了城市公园”。[56]为避免被围,施米德胡贝少将下令立即撤出新佩斯。他试图把战线撤回到环形铁路的北线,并在这一过程中暂时夺回毛格多尔瑙瓦洛什车站。但到晚上,红军坦克还是在铁路调车场的货车当中盘踞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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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红军占领了第14区的每一栋房屋,前线推进到墨西哥路的铁路路基。在那附近,罗马尼亚第7步兵军占领了赛马场,在匈牙利大道与凯莱派西路的交叉点穿过了匈牙利大道。德军步兵在匈军突击炮支援下夺回了人民公园的西北部。在佩斯南部,前线稳定在豪塔尔路一线。同时,德军和匈军开始从切佩尔岛撤军。由于红军在布达和佩斯两地的推进,该岛已经无法防守。损失惨重的德军第93掷弹兵团的残部被合并到了第66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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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卫军第9山地军不断向南方集团军群指挥部发送绝望的电报:“除非立即空运补给,机枪、迫击炮和野战炮的弹药仅能维持到1月9日,其他弹药能维持到12日,马匹饲料和燃料维持到10日,粮食到11日。布达佩斯现有3880名伤员,其中1400人必须用担架搬运。形势严峻,望早做决断。”[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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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0日夜间,“统帅堂”师从新佩斯撤出,但无力守住北面的铁路路基。红军向南追击“统帅堂”师,突破了安约福尔德车站附近的防线,在莱海尔街附近抵达拉科什溪。他们还占领了拉科什兰德佐车站。红军和罗军在匈牙利大道与墨西哥路的交叉点穿过匈牙利大道,进入城市公园。布达佩斯警察突击营第2连和大约300名宪兵将敌军从公园逐出,并占据了公园东北边缘的位置。[58]他们参加了第13装甲师的反击,前进至美利坚路和科隆街,此时他们的一辆小型“安萨尔多”坦克(在1935年至1936年的阿比尼西亚战争期间就已落伍)被击毁,一半车组人员阵亡。[59]红军以一个师的兵力发动反击,把精疲力竭的匈牙利警察和宪兵击退,穿过公园一直把他们驱赶到竞技场路。匈牙利警察和宪兵在此处得到库比尼·蒂博尔的布达佩斯突击连的营救,该连立即发动一次反击,在两辆德国坦克支援下重新夺回了公园的大约一半。人民公园也发生了激烈争夺战。在布达南部,红军几个近卫步兵师沿绍罗克萨尔路向弗朗茨城车站进攻。同时德军完全撤出了切佩尔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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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1日,佩斯内城区的涵洞管道内发生了战斗。红军侦察队爬过狭窄的通道,借着夜色掩护在战线后方的废墟中爬到地面。在安约福尔德,红军近卫步兵第25师突破了拉科什溪上的防线。在西南面的废弃街道,德军从各家工厂撤出,撤往罗伯特·卡罗伊大道。红军追击较慢,因此两军之间出现了宽阔的无人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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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公园和英国公园的遭遇战持续了好几天。在主题乐园,匈军第7突击炮分队损失了所有的突击炮。[60]约瑟夫城车站落入红军手中。红军工兵在凯莱派西公墓围墙上炸出一个缺口,于一番白刃战之后占领了公墓。德军第13装甲师撤往阜姆路。匈军兹里尼突击炮[61]部队为了弥补步兵匮乏的缺陷,吸纳了一批警察单位,夺回了欧尔齐广场的西部。[62]匈军第10步兵师在特勒克尔地区发动了一次成功反击,夺回了前一天丢掉的阵地。[63]奉命营救搁浅在雷安尼弗卢附近多瑙河上的机动驳船的拖船在途中被击毁,船员游到维谢格拉德附近的河岸,溜过红军在皮利什山的战线,加入了救援布达佩斯的部队。[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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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2日,在安约福尔德前线,“统帅堂”师撤退到了涨潮街、弗兰科潘街、亚斯街、绍博尔奇街和竞技场路一线。红军已经占领了城市公园大部和罗滕比勒街。匈军第10步兵师坚守在匈牙利大道和斯特凡妮娅路的交叉口,但处境危险,因为红军已经打到了它后方的城市公园和凯莱派西公墓的阜姆街一端。德军第13装甲师和莫林战斗群发动了一次反击,但在夺回公墓的一半后就失败了。屈恩迪格战斗群和匈军第1装甲师的反击更为成功,他们从于勒路攻至欧尔齐广场和人民公园西南角,夺回了蒂斯特维赛洛泰莱普庄园的大部。[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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