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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步行了几小时,在午饭时间接近了指定地点,走进一座房屋。居民都在地下室里。他们招待我们吃了一顿美味的扁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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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接替的德军单位的指挥官是一个年轻的武装党卫军军官。他穿着一件长上衣,没扣纽扣,脖子上挂着骑士十字勋章,带着冲锋枪。他带我熟悉了一下地形,然后我们走进陡峭山坡上一座带大花园的现代化二层小楼。……德国军官把地图铺到一架黑色大钢琴上,向我解释形势。我们用德语聊了一会儿。他说他过去是中学教师。他说话很客气,很讨人喜欢。[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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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楼房间躺着一具德国士兵的尸体,头部中弹,说明对面的高处有红军狙击手。另一名匈牙利学生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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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的狙击手带着狙击枪爬到一座房子的阁楼里,其他人则占据了一些临时据点,正面大概有150到200米。很快我们的左翼遭到炮击,二十几个苏联人向我们冲来,但我们的机枪响了起来,效果极佳。没有几个人逃得回去。他们想把我们的机枪打哑,但我们早已把机枪转移了。安静了一小会儿,只能听见几声枪响。苏联人撤退了。[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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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埃利舍负了伤。一发高爆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另一发打到了他脊椎附近。他被送往医院之后,由鲍拉什·拉约什·希派基上尉接管指挥,此人从1944年12月5日以来就是名义上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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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了这时,很多学生仍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处境的危急。机械工程学生和空军预备役中尉绍莫迪·奥拉夫率领第2连试图向三边界山和凯奇凯山的方向突围。学生们以紧密队形接近了赖麦特山西麓的劳克·艾尔代伊饭店,这时山岭上的红军炮兵从侧面向他们开火。几十名学生阵亡或逃散,绍莫迪本人受伤。只有少数学生逃到饭店,最终于1月初在那里被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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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7日夺回凯伦福尔德车站的那支匈军在29日前进了1.5公里,占领了布达南部的工业区,但他们随后不得不撤回原地,因为原定掩护他们西北翼的德军单位没能跟上来。红军在拉伊曼约什铁路路基、鹰山和福考西莱特公墓的进攻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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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红军穿过铁路路基,但布达佩斯快速机动营又把路基夺了回来。在这个过程中该营损失很大,接替他们的是维豪罗什·久洛少校战斗群的两个连、克劳利茨·贝拉中尉的箭十字党民兵战斗群(约40人),以及德里·伊什特万少校的反坦克分队。这些单位后来又得到从佩斯来的“统帅堂”师装甲掷弹兵和其他一些德军单位的支援。守军的8个机枪火力点部署在路基里,得到带刺铁丝网的保护,很长时间似乎都是坚不可摧的。红海军第83旅的几个突击营多次发动进攻,但他们的步兵必须穿过50到200米完全暴露的平地,全部被机枪扫倒了,而坦克又爬不上路基。红军有几个连只剩7人。一名红军士兵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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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区的战斗拖了很久。我们没法前进。对我们来讲,“路基”这个词每天都变得更加可怕。雪地被枪炮火药打得乌黑且乱七八糟的。我们把伤员从废墟般的街道拖回来,若有人问:“从哪儿来的?”我们在炮火中给出的回答肯定是:“从路基。”这个词对我们所有人都显得恐怖。旅里早就把电报员、马车夫、医务兵和厨子都送上前线了。[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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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匈军的维豪罗什少校举白旗投降,红军终于拿下可怕的“路基”。[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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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红军步兵第180师尝试对瓦洛什马约尔农庄发动进攻。猛烈的炮火准备之后,6到8辆红军坦克及大批步兵从库特维尔日路推进,打垮了翁瑙伊营的机枪火力点。但匈牙利民兵击毁2辆T-34,夺回了铁路路基,把坦克残骸推进了土木工事,在下面挖散兵坑,并部署机枪。这样的据点几乎坚不可摧。战斗强度有所减弱,但红军狙击手占据了亚诺什医院,所以前线的守军只能在夜间换防。匈军坚守这段路基一直到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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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日,托尔布欣把近卫机械化第2军、近卫步兵第86师和近卫步兵第49师从包围圈撤出,去对付德军的解围部队。他还命令第46集团军停止进攻,转入防御,防止守军突围,不过该集团军的有些连和营仍在继续攻击布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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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山和玫瑰山周边发生了残酷的争夺战。仅仅1月3日一天,防线最西北的马加什山就易手七次。这座山的南麓极为陡峭,对守军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守军打算突围并和解围部队会合,如果没有这座山,突围必然会造成重大伤亡。1月3日至7日,红军在这里的所有进攻都被击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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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山是城市南部的制高点,如果丢失就会使得布达完全暴露,因为红军可以在山顶部署炮兵观察员,轻松地消灭守军在东南面要塞和城堡山之间的炮兵部队,以及城堡山西面血之原野的临时机场。因此德军在此进行了纵深防御。贝伦德战斗群的300到600名匈牙利士兵得到一个宪兵单位的加强,占据了山脚附近的街道。他们的指挥所设在锡安圣母修道院和地震学研究所的避弹建筑中。该战斗群用一台功率强大的无线电同军部保持联络,后来还和解围部队取得了联系。[106]在鹰山的南面和西面、卡罗伊国王兵营和福考西莱特公墓前方,党卫军第8骑兵师的各连防守着前线,他们的高炮连部署在后面,还有一个匈军高炮连在公墓后面。[107]此外,防线得到了匈军突击炮和追猎者坦克歼击车的支援。1月12日,红军一个营在山头西南面深深嵌入防线,但次日战线又被恢复。1月15日,根据德军的报告,红军“在早上得到各口径重武器的支援,成功夺取山头,但我军勇猛地发动反击,夺回山头,缴获敌人团部红旗一面”。[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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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线的一个弱点是鹰山东南和西南的防御薄弱的区域,红军重点对鹰山及其东南面拉伊曼约什铁路路基之间最脆弱的地段发动了猛攻。1月13日,红军在西面进攻了福考西莱特公墓,于墓碑之间前进了100到200米,但匈牙利警察和箭十字党民兵阻挡住了他们,守住了公墓的东北角。1月20日,一群武装党卫军发动了一次反击,几乎夺回公墓的全部区域。[109]约80名德军连同一些匈军宪兵和翁瑙伊营成员在墓穴建立了据点,维持了约1公里正面的防线,阻挡住了红军多个步兵师的攻击。他们能够守住,主要是因为他们有大量重型步兵武器,尤其是射速很快的MG-42机枪,往往5到7个人的步兵班就有一挺MG-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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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考西莱特公墓北缘附近,红军到1月第三周的末尾只前进了不到100米,因为守军为弥补兵力不足的缺陷采用了非常规的“棋盘”战术。[110]这种战术很适合当地的战场条件。当时布达的山坡上房屋稀疏。守军占据了若干别墅(一般间隔50米),构成了一条兵力稀薄的前线,但是后面有装备很好的突击队。如果一栋别墅遭到红军猛击,守军会撤退,允许敌人构建一个深而窄的突出部。然后守军突然从其他别墅杀出,从两翼向敌人开火,切断进攻者的补给,俘虏大量敌人。传统的战术家认为这种方法是异端邪说,但它在布达佩斯被证明很有用。当地士兵的训练和装备很差,但是对地形非常熟悉,而且士气很高,这种战术运用得就很成功,例如大学生、大学突击营的志愿者、翁瑙伊营、突击炮兵和一些德军单位就是这样。[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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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突击营的装备最差。它的每个连只有8支伯格曼冲锋枪、50支毛瑟步枪、5挺轻机枪、2支手枪和1门50mm迫击炮,却要防守200到300米的正面。7到10天的弹药定额只有20个冲锋枪弹匣、每支步枪100发子弹、每挺轻机枪10个弹匣、10发炮弹和775枚手榴弹。没有一个连拥有别的重武器或步兵武器,战斗激烈的情况下弹药只够维持一两天。[112]而大多数红军士兵每人有一支冲锋枪,还可以得到大量重武器支持,并且不必担心弹药。红军的弹药箱上写着:“不要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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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红军还是进展缓慢,损失惨重,到1月中旬步兵已经所剩无几。和匈牙利人不同的是,德国人的武器弹药供应良好。而且随着前线收缩、伤亡增加,剩余守军的密度更大,还可以用死者的武器武装自己。另外,红军往往随便占据房屋,而不是有意识地形成紧密的战线,所以容易被守军各个击破。迷宫般的地形尤其适合游击战,特别是由于平民的存在。扮作平民的士兵进行游击特别有效。[113]因此,尽管红军战线向东已经推进到奥尔科塔什街,勇敢的匈军战斗群还是能够在西面的拉特·捷尔吉街和瓦洛什马约尔农庄远端的学校附近发动袭击。另外,他们还能够有效地利用市政设施:例如,翁瑙伊营通过厄尔德格-阿罗克涵洞接近了红军一个弹药堆放地,将其炸毁。[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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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日,由于德军解围部队在外围发起进攻,并且红军随后进行了重组,布达受到的压力减轻了不少,战斗相对平息了两周。1月10日,守军开始准备突围:他们计划在维也纳路穿过红军防线,然后在圣安德烈与解围部队会合。但几天后突围计划被迫放弃,因为党卫队副总指挥(上将)奥托·吉勒的党卫军第4装甲军未能抵达圣安德烈,而是在波马兹被红军阻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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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6日,红军突破了鹰山和奥尔班山南部。当日,德军发动反击,夺回了鹰山上的初始阵地,但试图夺回奥尔班山的反击被红军的猛烈火力阻住。德军第13装甲师的报告写道:“敌军战斗机活动了一整天,不断轰炸和扫射前线与市区,尤其是城堡区。我军战斗机只能对其进行偶尔的骚扰。整个街区着火,尤其是公用建筑。白天无法在市区机动。”[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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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至19日,在鹰山以西,红军多次进攻福考西莱特公墓,都被击退。在铁路终点站上方,猛烈的弹幕射击之后,5辆T-34坦克和1个步兵营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迫使翁瑙伊营第1连撤到瓦洛什马约尔农庄西缘。他们摧毁了3辆T-34坦克。比尔尼策战斗群试图从伯瑟尔梅尼路的宪兵兵营向马尔通山路反击,但没有成功。红军进攻环形铁路南段的路基,也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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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和匈军从佩斯转移到布达,暂时缓解了布达的紧张形势。德军和匈军估计红军不会从冰封的多瑙河上大规模进攻,因此布达沿河的区域只有匈军第1装甲师的一些哨兵。为保障交通,德军和匈军用灯芯草席子和芦苇百叶窗遮盖了街道的多个地点。[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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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岛上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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