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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52 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既没有等匈牙利人,也没等他自己的军官,后者反正是跟不上来的,因为涵洞支路里水位已经很高,根本无法前进。只有他和他的参谋人员到达了几百米外的地面。其中10到15人躲在布达凯希路的一座别墅里,次日早上被红军发现。红军步兵第297师的政委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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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54 在争夺这座建筑物的战斗中,我们派了一个会说德语的匈牙利平民去向敌人劝降。为了强调这是最后通牒,我们部署了一门45mm炮对准房子,由M.U.扎戈里扬中尉指挥。屋内的敌人答复说,他们会在以下条件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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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56 1.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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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58 2.受降的红军军官的军衔不低于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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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60 本师防化分队的指挥官斯克里普金少校用手指蘸着墨水在一张纸上写下,他是红军少校,准备接受他们投降。[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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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62 德尔纳负伤后可能是以类似方式被俘的。[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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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67 34.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和林德瑙被红军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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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69 因为红军没有对整条涵洞保持监视,有些德军和匈军成功地逃到了鲍耶学院附近的出口而没有被发现。10名士兵在一名军医中尉率领下,躲到当地居民博尔迪扎尔·伊万家中,精疲力竭,倒头就睡。其他人在布达永耶爬上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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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71 我们看不见敌人。可能到处都是敌人,但他们没有产生疑心。“军官先上!”却没人动弹。少数意志坚定的军官早就上前了,但其他人已经丧了胆,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后面。……我们一个一个爬上铁梯,扭动着钻过狭窄的检修孔,在这条郊区街道的雪堆后面掩蔽下来。我们肯定是在布达外围了。东方正在破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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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73 逃亡者看到有光亮接近,大为慌乱,因为无法判断这光亮究竟是战友的手电筒还是红军的火焰喷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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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75 离开这个陷阱的唯一出路就是通过路面的格栅(通常是用来使积水流入涵洞的)爬到街上。推开格栅倒不难,但爬上去就不容易了。第一个人爬了出去,第二个也成功了,但此时苏联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们的逃命洞窟。下一个人刚探出头就被红军狙击手击毙,掉了下来。逃命出口被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继续在隧道里走。红军不可能用火力控制住所有的格栅吧。我们必须再试一次。我们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出去!我的战友一厘米一厘米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没看到苏联人,也听不见枪声。他爬出洞口,平躺在地面上。他被发现了吗?我爬上去的时候,敌人会不会瞄准我的脑袋?我脑袋嗡嗡作响,一厘米一厘米地爬了上去。外面还很安静。我猛跳一下,脱身而出,然后我们跑向附近的希皮罗纳电车站。[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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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77 这样的逃亡者很快就被在大街上巡逻的红军坦克发现了,逃亡者被赶入附近的建筑物。2月12日早上,红军开始对他们展开围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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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79 大概中午时分,一个俄国使者来了,挥舞着白旗。我们在前门迎接他,带他去见我们的“指挥官”。他告诉我们,反坦克炮和迫击炮刚刚抵达,已经准备好对我们开火。如果我们投降,就不会对我们怎样。我们要是不在半小时内举起白旗,我们的房子就会在几分钟内被轰成平地。死亡或者被俘。我们心情沉重地选择了后者。[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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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81 很多德军自杀,例如躲在迪奥沙罗克街2号的花园里的26名党卫军士兵。有些人一开始就恐慌不已,红军还没接近,他们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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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83 匈军很少有人自杀。军部60人中有约40人返回了涵洞入口所在的建筑物的地下室。第4骠骑兵团的主要幸存者,两名中校和一名少校,沿着铁路进行了一次无武装的侦察,在附近一座别墅投降。这种结局很有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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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85 从厄尔德格-阿罗克突围的行动以悲惨的失败告终。据我们所知,走这条路线的人没有一个抵达友军战线,甚至连希代格库特郊区都没人走到。参加此次突围的一个匈牙利人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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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87 气氛紧张,一片混乱,叫嚷,打斗,绝望的恐惧。……此时德军军长和他的军官早已不在涵洞了。天知道他们在哪。只剩下几百名绝望的德军,还有我们。爬上那螺旋楼梯就等于死亡。附近的人说,爬上去的人都在口子附近被打死了。……检修孔10米左右以外有一条支路走廊、一根水管。水管直径有半米,也是桶形,管内的水一直往外流,水位有大约20厘米。……德国兵试图从这管道逃走,这是不可能办到的。水管一次只能进一个人,他们就跪下爬行,一个跟着一个。进去的人越多,水位越高。进去100人之后,管道几乎一半都是水,里面爬行的人排出的水像瀑布一样。……当几乎所有德国人都爬进狭窄的管道之后,他们突然开始往回爬,恐怖地大叫,个个浑身湿透。他们看到远处有光亮,认为红军肯定带着火焰喷射器过来了。……受伤的人能跑的都跑了。有个人大腿受了伤,用手撑着,拖着自己前进,好像在游泳一样。还有一个人用屁股滑过来。每个人都拼命逃跑。[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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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89 下午,欣迪和他的随从意识到,涵洞的厄尔德格-阿罗克出口和布达凯希支路的德军都被打了回来。科瓦奇采取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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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91 我们后面是一群德国兵,带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我们估计红军会从地下通道的尽头发动进攻。我们会被两面夹击。我向欣迪大将和霍瓦特·山多尔参谋上校建议,我们脱离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的队伍,往回转,找个地方上到地面。……我们在齐腰深的水里前进,推开堵路的各种被丢弃的东西。欣迪·伊万的妻子穿着长裙,跟在后面,我们为她清出一条路。[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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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93 另一个在场的匈牙利人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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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95 我们终于来到涵洞像瀑布一样喷水的地方。但这一次我们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进。我们不得不下到低处的涵洞里,里面全是水,大概一米到一米半深,淹到了高个子的腰部、小个子的腋窝。水的流速很慢,说明管道某处被阻塞了。我们想起来了,管道某处有个闸门,敌人可能把它关上了,想要淹死我们。必须采取措施,因为可怕的战争打到了尽头,我们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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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97 两位参谋上尉[科瓦奇·费伦茨·X.和凯赖凯什·拉斯洛]主动请缨,去打开或者砸坏闸门。一刻钟或者半小时后,天知道我们在等待中煎熬了多久,我们终于听到闸门被砸毁的声音。……两位上尉回来了,抬着欣迪的妻子。可怜的老太太的英勇让很多男人汗颜:她没有发出一句怨言。[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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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199 塞尔·卡尔曼广场上有个出口被一座小楼遮蔽着,这群人在大约下午5点停在了这里。科瓦奇爬上螺旋楼梯,听到了苏联人的说话声,于是他们继续下到管道向前走。因为他们既不能从涵洞的多瑙河出口也不能从德布伦泰广场(此处管道的上层塌陷了)出来,他们最后决定返回最初出发的地方。[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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