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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01 一位保皇党的老军官曾对一名清教徒军官说:“我们的人,有男人的罪,爱喝酒,爱追逐女人;你们的人有魔鬼的罪,也就是高傲和叛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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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03 由于军官来自委任,而非选举,所以军中一直保持着服从命令的原则。克伦威尔说过,“我下令,所有人都要听命令,不听就解职”,“我不会容忍任何人的反驳”,“制服统一”——这里讨论的是制服问题——“是必要的,因为我们的人经常因为制服不一样而打架”2。就连最高层也要服从命令。尽管统军将领经常与手下团长开军事会议,但会议得出的结论不具有约束力,下令还是将军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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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05 用克伦威尔的话说,军纪“根植于信仰的激情和真理”。通过操练和演习,军纪被用来组建牢固的骑兵战术单元。内战之初,埃塞克斯伯爵相信自己不必全面操练,他觉得士兵了解最基本的内容就足够了。克伦威尔则不仅要求校官由能者担任,还要求给校官操练部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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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07 为国王效劳的骑兵并不缺少勇气。查理一世手下还有一员曾长期参与三十年战争的著名骑兵将领——普法尔茨领主鲁普雷西特(Prince Ruprecht of the Palatinate)。他是查理一世的外甥,也是“一冬之王”(Winter King)[41]的儿子。埃塞克斯伯爵一度灰心丧气,觉得永远都组建不成一支能与国王匹敌的骑兵。但是,克伦威尔“铁骑军”(Ironsides)最终占据了优势地位。这不仅基于勇气,也基于纪律,纪律让他们能够在进攻后立即重新集结。赫尼希(Hoenig)[42](II,2,435)提出,在鲁普雷西特统领骑兵的最后一战内斯比会战之前的4场战役中,他的骑兵一直有进攻后不能立即重新集结的弱点。赫尼希的结论是,鲁普雷西特不理解重新集结的必要性。我们能相信这个结论吗?一名骑兵将领反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怎么会不知道进攻后收拢部队是何其必要,散乱追击乃至劫掠又是何其凶险呢?我相信他是明白的,但明白不等于贯彻。问题在于练兵,这是一项需要持续努力的艰苦工作,清教徒凭借宗教带来的精神力量做到了,保王党就不行了。在马斯顿荒原和内斯比两场会战中,决定胜负的正是双方骑兵的这一点差别。当然,与早先的估算相反,国会军在纳斯比还有巨大的数量优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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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09 对于克伦威尔的具体战役和会战记述可以略过。他的长才不在于统军,而在于前面讲到的建军。4不过,我还是要讲几个有趣的细节,放到当时的整体军制上同样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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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11 内战爆发时,长矛阵和火枪阵还是挨着的。我在文献中没有找到两者具体位置关系的记载。长矛兵在战斗中击退骑兵进攻和长矛兵互冲的记述经常出现。与欧洲大陆一样,火绳枪在英格兰也渐渐超越了长矛。经常有记载说火枪兵在近战中把枪当棍子用。弗思(Firth)在其著作[43]第108页指出,火枪兵不穿盔甲,所以行军能力更强,这是他们占据主导地位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内战的第一年,强度最大的行军距离不超过10英里到12英里(约16千米到19千米),最远的一次是13英里(约21千米),也就是不到20千米。后来行军时不穿盔甲了,行军路程远了一些,但还是不超过3德里,也就是23千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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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13 英格兰直到1705年才最终弃用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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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15 支撑火枪的木叉在内战初期还在用,但新模范军已经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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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17 在内战的第一阶段,每次会战前双方都会公布区分敌我的战场标识和口号。在埃奇希尔,国会军的标志是橙色头巾;在钮伯里(Newbury)是帽子上插嫩绿树枝;在马斯顿荒原是帽子上的白布或白纸。由于这些标识物在激烈的战斗中很容易丢失,所以士兵们还有口号,比如“神与我们同在”(与布赖滕费尔德会战中的瑞典军一样);马斯顿荒原会战中的王军口号是“神与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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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19 克伦威尔在战争期间确定了统一的红杉制服,在英格兰军中沿用了两个半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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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21 英格兰人进攻时习惯大声高呼,苏格兰人则是沉默地向敌人走去。苏格兰人门罗取笑皇帝的军队进攻时高喊“沙、沙、沙”(Sa,sa,sa),他说这是土耳其作风,好像叫喊就能吓住勇士一样。丹麦人和瑞典人前进时也不说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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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23 如果清教徒军队的特性在于宗教,克伦威尔的成就在于利用宗教精神为建军立功服务,那么我们最后也不能忽视这支军队的特性对政治的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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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25 统军权最初在费尔法克斯将军手里,接着由继任的克伦威尔掌管。但从军事层面转向政治领域时,做决定的就是军官委员会了。1647年,军队反叛国会,普通士兵也选出了号为“鼓吹会”(agitators)的士兵委员会,目的是递交诉状。国会想在全国推行长老派教会(Presbyterian Church)建制,通过教规保障统治阶级的权力。6军队反对此举。军队的民主观念抵制传统国会制度的贵族气质。他们不想臣服于主教,同样不想臣服于长老派。他们捍卫政教分离,支持自由的独立派体系。最终,军队的团结精神占据了上风。国会想在军队完成使命、打败国王后就解散军队,但军中各团不愿意被解散。军官倾向寻求折中方案,但士兵不同意。军官最后不得不顺从士兵,这样才保住了对军队的控制力。就连克伦威尔也在压力下屈服了。军事法庭判处枪决了几个带头哗变的人,恢复了服从秩序。但军队的意愿完全得以贯彻。国王被处死,国会先被清洗,后被废除。这一套确实完成后,士兵委员会就消失了。不过,我们发现后来有不少“鼓吹者”当上了军官。军队统治国家,军队首脑克伦威尔也成了国家元首。尽管这样一支小规模军队提供的政权基础非常狭隘,但克伦威尔依然拥有保有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三大王国的统治权,因为他运用权力推行积极的外交政策,并在与竞争对手尼德兰和宿敌西班牙的争斗中维护了国家利益。据说克伦威尔有言:“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想要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想要什么,因为直到我想要的事情成为必须要做的事情之前,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这句话恰好可以形容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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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30 战争艺术史 [:1700069570]
1700082631 战争艺术史 6 战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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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33 锡沃斯豪森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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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35 (1553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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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37 锡沃斯豪森会战(battle of Sivershausen)中的双方骑兵都用手枪,靠近到“能看见对方眼白”的时候才开火。这里还没有用到回旋。双方兵力都很多,莫里斯大概有7000名至8000名骑兵,阿尔布雷希特少一点。不同记载之间有巨大的矛盾。或许从客观层面分析文献能得出一个比较确切的战斗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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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39 圣康坦会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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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41 (1557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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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43 腓力二世集结的兵力不少于5.3万人和70门大炮,对科利尼守卫的圣康坦(St.Quentin)城展开围攻。法军主力远在意大利。法国援军企图入城时被敌军优势兵力击败。西班牙军用炮火先轰击德意志和法国步兵,然后派骑兵击破敌阵,圣康坦随之陷落。但此战不寻常的地方在于腓力无力乘胜追击,因为他付不出军饷了。11月,他只能解散大军,或者分兵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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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45 希弗林根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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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47 (1558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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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82649 在丢掉圣康坦后,亨利二世将大军从意大利撤回,重新占有了兵力优势,因为腓力之前被迫解散军队。于是,亨利夺取加来,蹂躏了弗兰德斯地区。西班牙人尝到了前一年极端行径的报应,如今无可作为。但局势在6个月后再次逆转。法国分兵并入侵卢森堡(Luxembourg),埃格蒙(Egmont)统率的西班牙军凭借两倍优势兵力主动出击,打败了正在围攻加来和敦刻尔克之间的希弗林根(Gravelingen)城的法国军队。此战依然是骑兵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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