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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軍、旅、卒、伍:古時軍制單位。自東周時起,軍隊編制,五人爲伍,五伍爲兩(25人),四兩爲卒(100人),五卒爲旅(500人),五旅爲師(2500人),五師爲軍(12500人)。延續至春秋,又有變化。如齊國爲五人爲伍,十伍爲小戎(50人),四小戎爲卒(200人),十卒爲一旅(2000人),五旅爲一軍(10000人)(見《國語·齊語》)。春秋戰國時,各國軍隊編制不盡相同,同一國(如齊國)於不同時期,編制亦有差異。如《管子·小匡》:“四里爲連(連即小戎。——筆者),故二百人爲卒。”與上説每卒百人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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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此句謂不使用戰鬥的手段而能使敵方降服,是好中最好的。屈,使動詞,屈服、降服。《孟子·滕文公下》:“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善,美好。張預注:“明賞罰,信號令,完器械,練士卒,暴其所長,使敵從風而靡,則爲大善。”《竹簡》本“屈”作“詘”(qū),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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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上兵伐謀:用兵作戰之上策爲以謀略勝敵。上兵,上等用兵之法。伐謀,即以謀略制勝對方。此處之“伐”意爲砍伐、打破,引申爲討伐、攻打。曹操注:“敵始有謀,伐之易也。”“敵始有謀”指設法了解敵方興兵作戰的最初動因。趙注本云:“以謀攻人者,老成持重,制勝萬全,攻期於無殺,不戰不殺,人自服耳。”意指破壞敵將計畫,沮喪敵軍意志等。另一説,“伐”通“發”,開發、運用之意。後面的伐交、伐兵似合於此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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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伐交:一説,以外交手段瓦解敵國與他國的結盟,使其孤立乃至屈服。所謂“伐謀者去其主,伐交者去其助”(清彭藴章語)即指此。王皙注:“謂未能全屈敵謀,當且間其交,使之解散,彼交則事鉅敵堅,彼不交則事小敵脆也。”趙注本云:“剪其羽翼,以孤其勢。”孟氏注:“交和强國,敵不敢謀。”鄭友賢《遺説》云:“破謀者,不費而勝;破交者,未勝而費。”均合此説。又見本書《九地篇》:“威加於敵,則其交不得合。”意謂以武力作後盾,用外交手段破壞對方結盟。另一説,炫耀己方之武力,震懾對手,使其知難而退。《左傳·文公十二年》載:“秦以勝歸,我何以報,乃皆出戰,交綏。”指公元前615年,秦欲攻晉,晉嚴陣以待,秦軍自知攻擊無望,乃退兵。上兩説均通。也有學者將“伐交”解讀爲屯兵於城郊,使對方盟友不敢或不能來援。理由爲古時“交”同“郊”,此説待考,姑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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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伐兵:通過軍隊間交鋒一决勝負。照現代學者的解説是郊區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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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攻城之法爲不得已:在軍事技術條件低下之時代,强攻敵方城寨,費力大而收效微,故孫子視之爲下策,只在不得已時才爲之。《竹簡》本無“爲不得已”四字,有學者臆爲後人所加。此説無據可考,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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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修櫓轒(fēn)輼(wēn):修,製造。櫓,古時用以偵查與攻城用之高臺(或高車)。轒輼,古代兵車之一種,用於攻城。杜牧注:“轒輼,四輪車,排大木爲之上,蒙以生牛皮,下可容十人,往來運土填墊,木石所不能傷,今俗所謂木驢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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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具器械:準備攻城所需之器械如飛樓、雲梯之類。曹操注:“器械者,機關攻守之總名,蜚樓、雲梯之屬。”具,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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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三月:一説費時約三月,另一説費時很久。本書從前説,因孫子時空觀念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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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距闉(yīn):此處指環城土山,即堆積與對方的城牆平行之士壘。距,本意指雄雞、雉等蹠(zhí)後面突出如脚趾部分,引申爲突起、堆積。“闉”,同“堙”,意爲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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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將不勝(舊讀shēng)其忿而蟻附之:意謂主將極爲忿怒地驅趕士兵如螞蟻般地去爬牆攻城。勝,克制、制服。不勝指難以控制。忿,忿懣(mèn)、惱怒。蟻附之,如螞蟻附於物。蟻,螞蟻。有學者考證,此處的蟻即《墨子·蛾傅》之“蛾”,可參。曹操注:“使士卒緣城而上,如蟻之緣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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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此攻之災也:攻,此處指攻城。此句意謂:這便是攻城的災害。《竹簡》本“災”作“菑”,乃“烖”之省,古通“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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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屈人之兵而非戰也:《竹簡》本“屈”作“詘”,古通。能使敵人屈服而非以作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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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指奪取敵方城邑不靠硬攻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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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毁人之國而非久也:《竹簡》本“毁人”作“破人”。吞滅敵之國不需曠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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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必以全爭於天下:一定要以全勝爲目標與對方爭高下。天下,古時指中國範圍内全部疆土。由於其時的吴國爭做霸主,故孫子以爭天下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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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頓:通“鈍”,不鋒利,引申爲受挫折。“兵不頓而利可全”意爲:如此做的結果,軍隊不受挫折而勝利可圓滿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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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倍則分之:我方兵力比對方兵力多一倍,則應分散敵人,再尋求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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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敵則能戰之:假若與敵兵力相當,則應與之戰。敵,此處訓“匹”,即對等、相當或勢均力敵。曹操注:“己與敵人衆等,善者猶當設伏奇以勝之。”李筌注:“主客力敵,惟善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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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逃:一説與“挑”字通,挑逗,侵擾。另一説,此處“逃”與下文中之“避”同義,即主動退出戰鬥,但非消極逃遁。曹操注:“高壁堅壘,勿與戰也。”若從此義,與後文“不若則能避之”重複,故暫從前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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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不若則能避之:言兵力不及對方,應引兵避之。梅堯臣注:“勢力不如,則引而避。”張預注:“兵力謀勇皆劣於敵,則當引而避之,以伺其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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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小敵之堅,大敵之擒:弱小之軍隊若不自量力一味堅守硬拼,勢必會成爲强大對手之俘虜。“小敵之堅”,“之”在此猶“若”也,如《左傳·宣公十二年》:“楚之無惡,除備而盟,何損於好?”(楚人若無惡意而來,有戒備而去同楚結盟,對雙方和好有何損害?)此處即以“之”爲“若”。堅,堅守或固守。“大敵之擒”,“之”在此同於“則”,如《左傳·僖公九年》:“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是否向東征伐還不知道,攻打西邊則不可能了。)此處“之”與“則”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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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輔:輔木,“輔”本意爲車輪外旁增縛夾轂(gǔ,車輪中心之圓木,周圍與車輻一端相接,中有圓孔,用以插軸)。《老子·十一章》:“三十輻,共一轂。”又,《詩經·小雅·正月》云“無棄爾輻”,指不要丢棄你的夾轂木,加强你的車内輻之二直木,用以增强輪輻載重支承力。這裏引申爲輔助、輔佐或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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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周:密也,圓滿之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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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隙(xì):空隙,引申爲隔閡、溝通不暢。此處指輔佐不周到,有瑕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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