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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行千里而不勞者,行於無人之地也:行軍千里而不困頓者,乃行進於無敵軍或敵防守不嚴之地也。勞,勞累。《竹簡》本“不勞”作“不畏”,且無“者”、“於”二字。若此,則此句當解爲“行於敵無防守之地者,則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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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言我出擊而必能取勝之因,是由於攻擊敵戒備疏忽之處。李筌注:“無虞易取。”杜牧注:“警其東,擊其西;誘其前,襲其後。”兩説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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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言防守而必能牢固者,是因爲拒守敵人不敢攻或不易攻破之地。“守而必固者”,《竹簡》本無“者”字。“守其所不攻也”,各本皆作“守其所不攻”,唯《竹簡》本作“守其所(下缺)”,《御覽》卷三一七引此作“守其所必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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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故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意謂善於進攻的,敵不知道怎麽防守;善於防守的,敵不知如何進攻。曹操注:“情不泄也。”梅堯臣注:“善攻者,機密不泄;善守者,周備不隙。”《竹簡》本“所守”前無“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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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微乎:有兩説。一説微妙之極,李筌注:“微妙不可形於言説也。”二説,小到不能再小。劉寅注:“微乎微乎者,言其微之又微也。”《通典》作“微乎微微,至於無形”,意指逃遁到難以讓人覺察,形容其細微。《御覽》作“微乎微乎,故能隱於常形”。兩説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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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神:神奇、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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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司命:命運之主宰者。司命原爲星官名,共兩星,即水瓶座25、26號星,轉意爲萬物主宰者,如《楚辭·九歌》中之少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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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進而不可禦者,衝其虚也:言我方進擊而敵方無法抵禦之因,是攻擊敵虚弱部位。禦,抵禦。虚,虚懈之處。杜佑注:“衝突其虚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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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言我軍後撤而敵不能追擊之因,緣於我退兵疾速,敵追趕不及也。張預注:“獲利而退,則速還壁以自守,敵豈能追我也。”速,迅速,神速。及,趕上,追上。“進而不可禦者”、“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三句在《竹簡》本中分别作“進不可迎者”、“……[不]可止者”、“遠[而不可及也]”。如將“迎”釋爲“逆”,於義亦通。其餘疑點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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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攻其所必救也:必救,必定會救援之處,亦即利害攸關處。曹操、李筌注:“絶其糧道,守其歸路。攻其君主也。”張預注:“攻其所顧愛,使之相救援也。”兩説均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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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畫地而守:畫地,即劃地,劃出地界堅守之。孫校本“畫地而守”前無“雖”字,《武經》本有“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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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乖其所之:一説,乖,動詞,遠離,背離,此句意爲:誘使敵軍乖離其原定要走之路線與方向;另一説,“乖”作怪異、奇異解,意思是:我使用怪異之法使敵軍改變其原定路線。曹操注:“乖戾也,戾其道,示以利害,使敵疑也。”賈林注:“置疑兵於敵惡之所……敵人不敢來攻我也。”此處之“戾”以違反解。李筌注:“乖異也,設奇異而疑之,是以敵不可得與我戰。”兩説義近,從後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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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故形人而我無形:意謂使敵現形而隱我真形,令敵方無從捉摸。形,形跡(作名詞),顯露(作動詞),“形人”之“形”爲動詞,“無形”之“形”爲名詞。梅堯臣注:“他人有形,我形不見,故敵分兵以備我。”“故形人而我無形”,此句《竹簡》本作“故善將者,刑人而無刑”。“刑”同“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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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專而敵分:我集中兵力對敵,敵則被迫分散兵力,以致無法應對。專,專一、集中。分,分散。《竹簡》本“專”作“榑”,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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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是以十攻其一也:言我兵力集中於一處,以十倍兵力攻敵。梅堯臣注:“離一爲十,我常以十分擊一分。”“是以十攻其一也”,各本皆如此,惟《竹簡》本作“以十擊壹”,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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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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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約:本意爲約束、緊縮,引申爲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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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吾所與戰之地不可知……則吾所與戰者寡矣:諸句意謂:我軍進攻之處敵不得而知,既不得而知,所防備之地便多,這樣,我軍要進攻的敵人便少了。《竹簡》本作“……地不可知,則適(敵)之所備者多;所備者多,則所戰者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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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無所不備,則無所不寡:意謂到處都防備,便到處兵力薄弱。《竹簡》本作“無不備者無不寡”,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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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寡者,備人者也:兵力之所以少,因處處設防以對敵之故也。張預注:“所以寡者,爲兵分而廣備於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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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衆者,使人備己者也:之所以能集中兵力,乃因迫使對方分兵把守之故也。孟氏注:“備人則我散,備我則彼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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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會戰:預期會合兵力,與敵交戰。杜佑注:“夫善戰者,必知戰之日,知戰之地,度道設其分軍雜卒,遠者先進,近者後發,千里之會,同時而合。”此處所云“會戰”與現代軍事中之“會戰”含義有異。此句《竹簡》本作“知戰之日,知戰之地,千里而戰”,缺“會”字,有注者據此删原句中“會”字。案:既言千里而會戰,不排除分兵合擊。若此,“會”字並不多餘。如杜佑曰:“遠者先進,近者後發,千里之會,同時而合。”故以不删“會”字爲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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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則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後,後不能救前:此四句,《竹簡》本以“前”、“後”、“左”、“右”爲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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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不知戰地……近者數里乎:言若不能預斷在何地打,何時打,則左右、前後之隔尚不能彼此救助,何況更遠呢?“而況遠者數十里,近者數里乎”,《竹簡》本無“而”字,“況”作“皇”,音近而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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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度(duó):量長短,引申爲揣度、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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