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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来说,过去只有极为出色的电影演员称得上“影星”。后来“影星”的词意退化了,任何担任过影片主角的普通演员都算。因此,为了再度凸显“影星”的原意,“影星”这个词就升级成“明星”了。后来,影片公司的宣传人员开始把名不见经传的演员都封为“明星”,因此“明星”的原意再度升级,成为“巨星”。现在电影的宣传数据中又出现了一些至少我没听过的“巨星”名字,因此也许“巨星”的原意又得再升级一次了。搞不好我们很快就会听说“超级巨星”了?同样的正回馈也发生在“主厨”(chef)这个词上。这个词源自法文,本意是厨房的首脑。因此每个厨房应该只有一位主厨。但是一般的厨子,甚至做汉堡的年轻人,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尊严,都开始自称主厨了。结果现在常常会听到“主任主厨”(head chef)这样意义冗赘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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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这些都可以和性择模拟,它们最多只能是弱模拟。为了找到强模拟的例子,现在我要直接进入最有希望找到它们的领域,就是流行音乐唱片界。要是你聆听流行音乐迷的讨论,或打开收音机收听热门音乐节目,你就会发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艺术批评的其他类型多少会表现出对某些艺术面相的执着,像是表演风格或技巧啦,情绪、感情冲击啦,艺术形式的质量与特质等等。可是流行音乐次文化几乎完全沉浸在“流行”里。一张唱片最重要的不是灌录的声音怎么样,而是有多少人买了它。整个次文化只关心唱片排行榜上的名次,叫做“二十大”或“四十大”什么的,上榜与否以及名次,凭的只是销售量。对于一张唱片,真正重要的是它在“二十大”上的排名。只要你肯动点儿脑筋,就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事实;也是个非常有趣的事实,但是你得想到费希尔的失控演化理论。广播节目主持人很少只提一张唱片的最新排行名次,通常他会同时告诉我们它在上周的名次,这大概也是有意义的。根据那个资料,听众不只知道了唱片目前的流行程度,还能评估流行程度的变化方向与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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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买唱片,只不过是因为已经有更多的人买了那张唱片,或者可能去买,看来是事实。最让人瞩目的证据是:我们已经知道,唱片公司会派人到指标唱片行去大量购买自家的唱片,目的在拉抬买气,只要拉升到它们差不多能够自行“起飞”的地步就可以了。(这并不难,因为“二十大”排行榜是根据一个很小的唱片行样本计算出来的。要是你知道样本里的唱片行是哪些,根本不需要买太多唱片就可以有效影响全国销售量的估计数字。此外,我们也知道这些指标唱片行的员工有过受贿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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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只为流行而流行”的现象在出版界、妇女时装界、广告界也很显著,只不过没有流行音乐界那么明显罢了。广告人员推销一个产品的最佳说辞,一定包括“这可是最畅销的”。畅销书排行榜每个星期都公布一次,一本书只要挤入榜上,销售量就会进一步提升,只因为它已上榜。出版商形容一本书的销售量已经“起飞了”,有科学素养的出版商甚至会说“已经达到起飞的‘临界质量’”。原来他们以原子弹做模拟。铀235只要没有大量聚集,就十分稳定。这就是临界质量的意义,质量一旦超过这个规模,就能进行连锁反应—一发不可收拾的失控过程—造成毁灭性的后果。一颗原子弹里,有两块铀235,每一块都小于临界质量。原子弹一引爆,两块铀235就会挤成一块,于是临界质量超过了,一个中型城市的末日也到了。一本书的销售到达“临界量”后,各种形式的口碑(如“每周一书”、“每月推荐书”之类的)就会使销量以失控的形式突然起飞。于是销量突然暴涨,达到临界量之前的数字瞠乎其后,尽管销量最后不可避免地平复,甚至滑落,但是在那个阶段之前,销量的增长率也许有一段期间是以几何级数呈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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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现象的运作原理不难理解。基本上,我们不过是多了几个正回馈的例子罢了。一本书甚至一张流行音乐唱片的真正质量对销量的影响当然不可小觑,但是任何情境只要正回馈反应有发生的潜力,不特定的偶然因素必然会有强大的影响力,因此哪一本书或哪一张唱片缔造了销量佳绩,而其他的却失败了,往往是非战之罪。要是临界质量与“起飞点”是成功的关键,那么运气必然扮演重要的角色,而了解这个系统的人也有很大的操控空间。举例来说,砸下大钱宣传一本新书或新唱片,将销量推升到“起飞点”,是值得的,因为之后你就不需要花那么多钱促销了:正回馈反应会接手,为你搞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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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费希尔/兰德的理论,正回馈反应与性择有共通之处,但是也有相异之处。偏爱长尾雄孔雀的雌孔雀受天择青睐,只因为其他的雌性也有同样的口味。雌性中意的雄性质量究竟有什么价值,没关系也不相干。这样看来,流行音乐迷抢购某一唱片只因为那张唱片已跻身“二十大”排行榜,其实与雌孔雀无异。但是这两个例子里的正回馈反应,发生的机制不同。于是我们又回到了本章的开头处,我警告过读者,模拟(比喻)很有用,但必须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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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钟表匠:生命自然选择的秘密 第九章 疾变?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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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旧约《出埃及记》,以色列子民花了40年才越过西奈沙漠,抵达上帝应许之地。其实那只不过是300多公里的距离。因此他们一天平均只前进了7米多,或每小时30厘米;就算一小时90厘米好了,让他们夜里休息吧。无论我们怎么算,那都是个极为缓慢的平均速度;我们习惯以蜗牛做迟缓的典范,可是根据吉尼斯世界纪录,有一只蜗牛每小时前进了16.5厘米,真了不起。但是,我想没有人会相信平均速度代表实际的行进方式,就是持续不断的等速前进。用不着说,以色列人实际上走走停停,也许在好几个地方都停驻过很长一段时间再继续前进。也许他们有许多人都不清楚他们正朝着某个特定方向前进,他们只是像沙漠牧民一样,循曲折的路径缓缓从一个绿洲走向另一个绿洲。我再强调一次,没有人相信平均速度代表持续不断的等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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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假定现在有两位年轻善辩的历史学者突然现身。他们告诉我们圣经历史一直都由“渐进”学派把持。他们说“渐进”学派的史家都相信以色列人当年每天只前进七米;他们每天早上都收拾帐篷,朝东北缓行7米,再停下扎营。这两位年轻人说,唯一可以替代“渐进”论的,就是强调动态前进模式的新学说:“疾变”论。根据激进的“疾变”派年轻人,当年以色列人大部分时间哪儿都没去,他们在一地搭了帐篷,往往一住经年。然后他们再开拔,很快到达新营地,再住个几年。他们前往应许之地的旅程,不是缓慢而持续的行进,而是走走停停:在长期停滞的背景中穿插了短暂的疾走期。此外,他们疾走行进时并不总是朝向应许之地前进,而是没有固定方向,几乎是任意的。只有以后见之明着眼于大历史模式,我们才能看出朝向应许之地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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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让“疾变”派史家成为媒体明星的说辞。他们的相片、画像上了大量流通的新闻杂志封面。任何涉及圣经历史的电视节目都不能不访问“疾变”派的领袖人物,一位都好。对《圣经》研究外行的人只记得一件事:“疾变”派突然现身之前,是个人人都没搞对的黑暗时代。请读者留意,“疾变”派的新闻价值与“他们可能搞对了”无关。关键在:他们指控先前的权威是“渐变”派,因此都错了。那么多人听信“疾变”派,只因为他们将自己装扮成革命者,而不是因为他们搞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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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疾变”派圣经史学的故事当然不是真的。它只是个寓言,影射关于生物演化的一场所谓“争论”。从某些面相来说,这个寓言并不公平,但是它也不是完全不公平,其中有足够的实情,适合拿来作为本章的开场。在演化生物学家中,有一个广受宣传的学派,学派中人自称“疾变分子”,他们的确发明了一顶“渐变分子”的帽子,戴在这个圈子里的大佬头上。大众对演化几乎一无所知,可是他们出尽风头,主要因为他们的立场被刻画成激进的,与前辈演化学者不同,尤其是达尔文。这个立场多半是二手传播人(记者)制造的,他们本人倒小心一些。到目前为止,我的圣经史学寓言还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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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影射不公平的地方,就是:在我的寓言中“渐变”派分明是“疾变”派捏造出来的稻草人,根本不存在。演化生物学的“渐变”派也不存在,只是个稻草人,却不那么容易看出来。我们得证明那也是个事实。达尔文与许多其他演化学者的话,可以解释成“渐变观”的产物,但是我们必须了解,“渐变分子”这个词有许多解释方式,因此可以指涉不同的东西。现在我就要为“渐变分子”下个定义,管叫每个人都成了“渐变分子”。演化生物学不像《出埃及记》的寓言,的确暗藏着真正的争论,但是那个真正的争论只涉及无关紧要的细节,媒体那么大惊小怪实在没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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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化生物学界,“疾变”观源自古生物学。古生物学是研究化石的学问,在生物学里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分支,因为生物的演化祖先早就灭绝了,化石是它们存在过的直接证据。要是想知道我们的演化祖先长得什么样子,化石是主要的希望。我们不知道动物死后有多少会变成化石,但是毫无疑问数量不多。即便如此,不管少到什么程度,化石记录总有一些东西任何演化学者都预期是真的。人们搞清楚了化石是什么之后,任何解释生物演化的理论都对化石记录有些预期。(过去的学者认为“化石”是魔鬼的造物,或是不幸死于诺亚洪水的罪人遗骸。)至于那些预期究竟是什么,学界讨论过,有些正是疾变派论证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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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找到化石,实在幸运。动物的骨骼、壳以及其他硬质部分,在腐烂之前偶尔会留下印痕,于是成了印模,将后来的岩质塑成永恒的动物纪念品。这个地质学事实,不知得多大的运气才能促成。我们不知道动物死后有多少会留下化石,但是比例一定很小,毋庸置疑。(我个人认为变成化石是莫大的荣耀。)尽管如此,无论化石记录是否足以反映生命史的细节,可是大关大节任何演化学者都会觉得毋庸置疑。举例来说,要是我们发现古人类化石出现在哺乳类演化之前的地层中,一定会惊疑不置。要是在5亿年前的地层中发现了一个哺乳类头骨,而且专家证实了,我们的演化理论就会彻底崩溃。对了,顺便说一下,读者想必听说过“整套演化论都是‘无法否证’的同义反复语(tautology)”吧?其实都是创造论者和他们的同路人散布的,前面所说的就足以反驳这个谰言了。讽刺的是,美国得州出土恐龙化石的地层上发现了人类脚印的消息,令创造论者欣喜若狂,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只不过那些脚印是在经济大萧条时期伪造来招徕观光客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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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要是我们拿出真正的化石,将它们从最古老的到最年轻的排成一行,根据演化论,那一列化石应透露出某种“秩序”,而不会是杂乱无章的。就本章的主旨而言,更确切的说法是:不同的演化论(例如渐变论与疾变论)也许会预期化石序列透露不同种类的模式。这类预期只有在决定化石年代的问题解决了之后才能测验(即使无法确定化石的绝对年代,相对年代也成)。确定化石年代所涉及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我们得花点篇幅讨论,才好解释本章的主旨。第一个问题,尤其要请读者耐心地读下去,最后一定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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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就知道排列化石的方式,按它们的出土层位排就成了。后入土的化石会沉积到先入土的化石上面,而不会在下面,因此在地层中它们位于接近现代的岩层中,压叠在古老的化石层之上。偶尔火山暴发、地震引起的地质变动会翻转岩层,化石在地层中的顺序因而颠倒;但是这很少见,因此很容易看出实情。即使在一个地区的岩层中很少找到完整的生命史记录,以不同地区的地层拼凑连缀,也能重建一部大致完整的记录。事实上,古生物学家很少真正以挖掘地层的方式取得化石;他们往往在各岩层露头处采集化石。河川冲蚀就能切割地壳,将各岩层暴露出来。古生物学者早在绝对年代定年法发展出来之前,就已经建立了相当可靠的地质年代表,对于某个特定地质时代的前后是哪一个,知道得极为详细。有些种类的贝壳是岩层年代的可靠指标,甚至连石油探勘业都采用了。不过,它们只能透露岩层之间的相对年龄,至于绝对年龄,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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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中,由于物理学的新发展,测定绝对年代的方法因而诞生。现在我们可以测定地层的年代了,使用的标尺以百万年为单位,化石生物的生存年代因此大白于天下。“放射性元素会以固定速率衰变”是这些方法的基本原理。那就好像岩层中埋藏了制作得极为精确的秒表。每一只秒表一埋下就启动了。古生物学家所要做的,只是将它挖出,读出指针指示的数字。使用不同放射性元素的秒表,以不同的速率计时。碳14秒表以极高的速度计时,由于速度太高了,不过几千年发条几乎就松掉,于是秒表就不准了。涉及历史时期的考证问题,以有机物(含碳化合物)测定年代,颇为适合,因为那只不过是几百年或几千年的事,但是演化年表动辄以百万年为单位,碳14定年法就派不上了。(译按:碳14的半衰期约为56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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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演化年表得使用其他种类的秒表,例如钾–氩秒表。钾–氩秒表上的指针走得非常缓慢,不适合测定历史考古学的标本。(译按:钾40的半衰期约为13亿年。)那会像是用手表上的时针测量短跑远手的速度。另一方面,像演化这样的超级马拉松,正需要钾–氩马表之类的秒表。其他的放射性元素秒表,例如铷–锶“表”、铀–钍–铅“表”,各有各的计时速度。(译按:铷87的半衰期约为470亿年;铀235的半衰期约为7.13亿年。)现在读者想必已经明白了,古生物学者对于化石生物的生存年代,通常都能说出个大概的时间,当然,他们使用的计时单位,是“百万年”。我们讨论岩层/化石的定年法与年表,是因为我们想知道不同种类的演化论(疾变论、渐变论等等)对于化石记录的期待有什么不同,读者还记得吧?现在我们就讨论那些不同的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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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假定大自然对古生物学家好得不得了,每一种在地球上生存过的动物都留下了一个化石。(那有多少工作得做呀?也许你会因此认为大自然是在消遣他们!)要是我们真有机会观察这么一个完整的化石记录,所有化石都仔细地按时代顺序排列出来了,我们这些研究演化的学者应该期待看见什么呢?要是我们是“渐变论者”的话,我们应该期望的会是这样的。(还记得《出埃及记》寓言中用过的“渐进”意义吗?)化石序列会呈现出平稳的演化趋势,而且变化率是固定的。换言之,要是我们有三个化石,甲、乙、丙,甲是乙的祖先,乙又是丙的祖先,我们会期待乙的形态会介于甲与丙之间,而且与演化时间有比例关系。举例来说,要是甲有一条腿长50厘米,丙的腿长是100厘米,乙的腿长会介于甲、丙之间,实际的长度与从甲演化到乙的时间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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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们将寓言版的渐变论推演到它的逻辑结论,就像我们计算过,以色列人的平均速度是每天7米,我们也可以计算从甲演化到丙这段期间腿长的平均演化速度。要是甲生活在丙之前2000万年,腿长的演化速度就是100万年增加2.5厘米。现在假定我们找到一位寓言版的渐变论者,他相信腿就是这样缓慢而稳定地逐代演化的,要是一代是四年的话,一代就会增加万分之0.1厘米。这位渐变论者还相信,在那几百万个世代中,腿长比平均长度长的个体,享有的生存/生殖优势比腿长只达平均长度的个体大。相信这个与相信以色列人以每天7米的速度穿越沙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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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知最快速的演化变化事件也可以用同样的观点说明。例如人类脑量的演化,从类似南方猿人的祖先类型(约500毫升)到现代智人(平均约1400毫升),增加了900毫升,不过花了300万年。以演化的尺度而言,这是非常高的变化率:大脑像个气球一样地膨胀起来了,而且从某些角度看去,现代人的头骨的确像个鼓胀的圆球,而南方猿人的头骨比较扁,额头又朝后低斜。但是,要是我们把这300万年经历的世代全加起来,假定一世纪4个世代好了,平均演化率每一世代不到1%毫升。这位渐变论者应该会相信演化是缓慢而稳定的世代变化,儿子的脑子总比老子大1%毫升。想来每个世代多出的这1%毫升脑量,都与生存有莫大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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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代人的脑容量有个分布范围,比较起来那1%毫升根本微不足道。以法国作家法郎士(Anatole France,1844~1924)来说吧,他的脑容量不到1000毫升,却不是个傻帽儿,他是192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呢。另一方面,还有人脑容量达2000毫升呢,常有人说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1599~1658)就是一个例子,但是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法郎士与克伦威尔的脑容量相差1000毫升,是1%毫升的10万倍,我们的渐变论者却相信那1%毫升是生殖成就的关键,不是很可笑吗?好在这样的渐变论者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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