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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8:以弗所的月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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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神庙之外,希腊建筑中值得一提的还有柱廊和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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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廊最早产生在埃及,前一章提到的各种王宫和神庙中常常用到它。但希腊人把它放到了市民生活的主要场所—广场中。雅典的柱廊是最有名的,作为雅典公民活动中心的广场(Agora)就在它边上(复原后的雅典柱廊见图29,右侧的柱子都是多立克式的,左侧的柱子都是爱奥尼亚式的)。著名的苏格拉底(Socrates)就是在雅典的广场上和人讨论哲学的。后来,由柱廊围成的广场成了罗马时代每个城市“闹市区”的“标志性建筑”。著名的主张隐忍的斯多葛派哲学,就是因其经常在柱廊下讲学而得名的(“stoa”的本意就是“柱廊”,有的哲学史就因此直接将“斯多葛派”译成“廊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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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9:雅典的古代柱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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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是希腊人文化生活的中心。三大悲剧家和喜剧之父在世时的剧场并不大,现存最著名的雅典卫城山南坡的酒神剧场(图30)是在他们之后100年修建的。呈扇形展开的剧场坐落在一个自然的山谷中,满座时大约可容纳1.4万~1.8万名观众。观众席的下方埋设着起共鸣作用的大缸,这样后排的观众也能听清台上演员的台词。现在一些不学无术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总是说古希腊剧场的音响效果是多么好,但原因至今不明云云,其实早在维特鲁威的《建筑十书》中就有相当的篇幅讲如何布置这些缸。舞台的下方还有可以升降的平台,这显然是为了表现欧里庇得斯(Euripides)偏爱的“神灵突现”的场景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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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0:雅典的酒神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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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是富有创造精神的,然而他们又是十分讲究理性的民族。建筑作为一门有原理、有规则、有计算的科学,是在他们手中建立的。他们又是一个追求美的民族,建筑的艺术性和实用性在他们这里得到了令人瞠目的统一。在地中海的阳光下,他们的神庙熠熠生辉(希腊神庙,包括上面的雕塑,在当时都涂有鲜艳的色彩),他们就在这样的广场、剧场、城市中谈论哲学,欣赏悲剧,实现民主,留下了人类历史上的一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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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无疑从希腊人那里学到了不少。虽然他们在哲学和文学上不能和希腊人相比,但是更实用一些的工作,比如法律、军事等等,就强得多了。在创造力和规范化之间的矛盾中,希腊人还是倾向前者,所以建筑学的成熟就留给了罗马人。他们也以其特有的实干精神给世界增添了众多建筑精品,欧洲很多地方要到1500年后才出现水平与罗马人相当的建筑。图31是现在保存最完好的罗马神庙——法国尼姆(Nîmes)的方形神庙(Maison Carrée),从中可见罗马人学习希腊人之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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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方形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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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论方面,除了前面提到的《建筑十书》外,罗马人确实没有什么创新。但一直备受冷落的真拱到了他们手中终于大放光彩。他们还创造了实用的“筒拱”(Barrel Vault,图32)和新颖的“十字拱”(Cross Vault or Groined Vault,图33)。十字拱其实就是两个垂直交叉的筒拱,其交叉的部分(见图34)叫做“棱”。从它开始的变化对后世非常重要。真拱毕竟只是两维的,但筒拱、十字拱让人们在用拱构造三维结构时有了除穹隆之外的新选择,而且建造它们显然比建造穹隆要容易得多。各种拱的大规模应用是罗马建筑的特色。下面就简要地介绍其中一些代表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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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2:筒拱 图33:十字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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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4:罗马大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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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当然是罗马的大角斗场(Colosseum)。这座公元1世纪的建筑除了有宏伟的规模和血腥的名声之外,在建筑史上也有特殊的位置。值得注意的是,角斗场的观众座位下面大部分是空的,是角斗士和野兽的住处。这么庞大的石头建筑,包括满座时容纳的5万名狂热的观众(两倍于上海虹口足球场的容量),是什么保证它不垮塌的呢?答案从外墙就能看出来。我们最先注意到的是外墙分四层,每层都被一系列柱子划成许多的单元。可能有人会认为起到支撑作用的就是这些柱子,但细细观察就知道,下面三层的柱子实际上只是从后面的墙上突了出来而已,它们并没有离开墙,其实是墙的一部分,是一种装饰(学名叫四分之三柱)。最上面一圈柱子的装饰性就更明显了,它们只是从墙里稍微突出了一点(学名叫壁柱)。真正承载重量的是每两根柱子之间的拱。整个角斗场就是靠外部和内部大量的拱解决了承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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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观察可以帮我们理解这些柱子装饰的妙处(图35):底层是多立克式,第二层是爱奥尼亚式,第三层是科林斯式,最上面是壁柱。给人的感觉就是越往下的柱子越稳重,越往上的柱子越轻灵!这正是设计者想要达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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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5:大角斗场外侧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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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你注意每一个拱及其两边柱子组成的单元,又会发现柱子的每个细节都严格遵守柱式,而拱的大小又是最合适于相应的柱式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把拱宽加大一点,拱高就超过了柱子能撑到的高度,这样你又要把柱子加高,总体的比例还是不变的。如果变动其他的部分,结果也是一样。罗马人就这样把柱式和拱、装饰与实用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文艺复兴时,以它为原型的“角斗场母题”被很多建筑师使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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