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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6:大角斗场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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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创造出一个完美的结合已经很了不起,而罗马人还创造了另一个,那就是凯旋门(Triumphal Arch)。以现存最大的君士坦丁凯旋门(Arch of Constantine,图37)为例,中央是一个大拱,两侧是两个小拱,三个拱除了大小不同,其他完全一致,而两个小拱的拱顶正好是中央大拱的起拱处。再有就是四根同样的科林斯式柱(罗马人在三种柱式中似乎偏爱科林斯式,这和其象征意义倒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同样的柱径,它的柱式允许的总高度最高),既把三个拱分割开又把它们融合在一起。每根柱子从柱础到上面的楣结构仍然完全符合柱式。而拱的上方,为了避免看上去太平淡,又有一排可供雕刻铭文的石壁,四根柱子的顶端也正好可以放置雕像。这种“aAa”结构以后也被文艺复兴时的建筑师大量使用,我们可以称之为“凯旋门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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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7:君士坦丁凯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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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罗马人的创造只有这两项,显然太不公平了,但后人继承得最多的确实是这两项。下面要介绍的几个虽然没有被后人大量仿效,但同样也是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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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罗马的水道工程(Aqueduct,图38)。在很多民族尚不知道什么叫卫生的时候,罗马人已经为城市的供水问题大兴土木了。从建筑的角度上看,水道是连拱,并无特别之处。但从不同大小的拱给人以不同的感觉上,我们能体会“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句话的初步含义:建筑有其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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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8:罗马水道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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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广场(Forum,图39)是从雅典的带柱廊的广场(Agora)演变而来的。但是真正开始从整体角度安排一个城市的布局,以广场为中心,对庙宇、房屋、道路、水道等民用建筑进行全面规划的,是罗马人。帝国时期通达各行省的“国家大道”原本是为了快速调动军队而建,后来却大大方便了人们的交通,其意义不下于当今的高速公路。所有“国家大道”的起点都在罗马的广场。“条条大路通罗马”,诚非虚言。而“罗马是世界的中心”的观念,正是通过建筑传达给了帝国的每个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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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9:罗马广场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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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于公元2世纪的万神殿(Pantheon,图40)在19世纪前一直保持着一个纪录:它是世界上空间跨度最大的建筑。其内殿空间为一个直径超过了43米的球形。如果把美国的“自由女神像”放进去,只有火焰能露在外面。为了这个硕大无比的穹隆,罗马人运用了各种技术:穹隆越接近顶部厚度越小;构成顶部的是坚固但重量轻的混凝土砖(主要成分是火山灰);穹隆顶部开了一个直径8米多的天窗,既减轻穹隆的自重,又解决了照明问题(天窗是殿内唯一的光源,图41);穹隆内部每个神龛后面其实都有一个拱来承担并传递重量;最后,为了解决前面提到的真拱对支撑墙的外推作用,他们把穹隆下面那一圈支撑墙造得非常厚实,使得外推力不至于破坏它。不过他们毕竟靠的是经验而不是正确的计算,7米厚的墙显然有些过头。但毕竟整个结构是安全的,震撼力是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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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0:罗马万神殿截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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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1:罗马万神殿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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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的主要社交活动之一就是洗澡,而公共浴场(Thermae)正是另一个建筑杰作。以公元3世纪的卡利卡拉(Caracalla)浴场为例,洗热水浴的大厅是一个直径35米的大穹隆,和万神殿相仿。但洗温水浴的中央大厅(图42)用三个连续的十字拱撑起了一个1344(56×24)平方米的、没有柱子的空旷空间,这在以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回忆一下埃及的“柱厅”),建造难度也远小于万神殿。有趣的是,虽然浴场曾经是后来的基督徒一直鄙视的享乐场所,他们却把比卡利卡拉浴场更大的戴克里先(Diocletian)浴场(均得名于主持建造的皇帝)改成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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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2:卡利卡拉浴场内部复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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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筑艺术和建筑结构所达到的水平上,希腊-罗马时期确实是一个高峰。他们的文治武功也是后世西方世界的精神支柱。我们经常能看到后世的建筑师为了证明自己风格的正确性,总是在他们那里寻找佐证,找到了的话就能平息别人的疑虑。到了建筑风格变革的时候,造反者们也经常到他们那里寻找先例。同样的现象在西方的文学、哲学、美术等领域也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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