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0324026e+09
1700324026 图188:太平洋设计中心
1700324027
1700324028 西萨·佩里的“理想高楼主义”最近的一个成功案例是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的双子楼(Petronas Towers,452米高,1998年建成,图189,它们直到2004年还是世界第一高楼,直到台北101大楼的建成)。
1700324029
1700324030
1700324031
1700324032
1700324033 图189:吉隆坡双子楼
1700324034
1700324035 高技派里除小沙里宁一系之外,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1895—1983)一系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富勒是美国最伟大和最会吹牛的工程师。他在1967年蒙特利尔世博会上设计的美国馆(图190),用大量五边形和六边形组成的一个球状结构,可以说是继帕克斯顿的“水晶宫”之后在钢与玻璃的组合上又一个突破。后来化学上发现的C60分子也因为结构相近被命名为“富勒烯”。他当时就像一个已经上千岁的预言家那样,宣称这种结构会是以后海洋住宅和太空住宅的基本结构,还把什么“太空能量”也胡诌了进去。他的论调恰好赶上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年轻人之中的虚无主义大流行,所以富勒至今在很多人眼中仍被视为一个“有魔力”的人。
1700324036
1700324037
1700324038
1700324039
1700324040 图190:蒙特利尔世博会美国馆
1700324041
1700324042 受富勒影响较大的是英国的诺曼·福斯特勋爵(Lord Norman Foster,1935—),其代表建筑是香港汇丰银行大厦(New Headquarters of Hongkong and Shanghai Bank,1986年建成,图191)、德国柏林的新议会大楼(Reichstag,1999年建成)。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当代“高技派”的领军人物。
1700324043
1700324044
1700324045
1700324046
1700324047 图191:香港汇丰银行大厦
1700324048
1700324049 前面提到丹下健三比较技术重视,他的学生黑川纪章(Kisho Kurokawa,1934—2007)对此就很热衷了。他和其他一些人在1960年提出了一个“新陈代谢主义(Metabolism)”来反对现代派把建筑简化成机器的主张,后来他的老师也参加了这个派别。他的这个提法其实和赖特的“有机建筑”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其东方味道和思辨的成分更重些。不过黑川不像赖特那样不信任技术,他把新陈代谢主义的实现完全建立在技术进步的基础上。用新技术来反对旧技术,其实是当时及以后很长时间内日本人的一个总体倾向。总的来说,虽然新陈代谢主义强调要从日本的传统文化中寻找设计源泉,但他们仍可以算做高技派中的一部分。黑川纪章最出名的设计是1970年大阪世博会上展出的实验性房屋(Takara Beautilion,图192)。
1700324050
1700324051
1700324052
1700324053
1700324054 图192:黑川纪章设计的实验性房屋“Takara Beautilion”
1700324055
1700324056 相对来说,矶崎新(Arata Isozaki,1931—)虽然也是丹下的学生,却对新陈代谢主义并不热衷。面对现代派的困境,他走的是一条折衷的路,也就是把西方和日本的建筑元素拿来做综合。也有人因此评价他是个“手法主义者”。他心中始终对日本神话中的“天柱”情有独钟,他的很多设计中都有它的形象,代表建筑有洛杉矶当代艺术中心(Los Angeles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1986年建成)、巴塞罗那奥运会室内运动馆(Palau Sant Jordi,1990年建成,图193)。
1700324057
1700324058
1700324059
1700324060
1700324061 图193:巴塞罗那奥运会室内运动馆
1700324062
1700324063 和矶崎新类似,依旧生活在现代派影响之下的还有贝聿铭(1917—)。他是格罗皮乌斯的学生。走出校门后他先是密斯的追随者,现代派倒台之后也走上了折衷和手法主义的道路。他最早出名的是肯尼迪纪念图书馆的设计(J.F.K.Memorial Library,1964年建成),后来有美国国家美术馆东侧大楼(East Building of National Gallery of Art,1978年建成,图194)以及卢浮宫前的玻璃金字塔(1989年建成)和香港中银大厦(1990年建成)。
1700324064
1700324065
1700324066
1700324067
1700324068 图194:美国国家美术馆东侧大楼
1700324069
1700324070 无论是战胜了“粗野主义”的“典雅主义”,还是那三类“高技派”人物,或者走折衷道路的人,虽然已经和现代派有了一段距离,但都只能算是反对者,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造反者,因为从根本上说,他们的设计仍然针对的是工业化时代。只要还是从工业化出发,他们离四巨头的距离就不可能很远,至多是四巨头在工业化这条大船上建立的塔楼已经倒掉,他们换块地方另外立了一些小塔楼而已。但是在1973年的石油危机以及随之出现的能源危机、环境危机等巨礁面前,这条大船现在自身难保。消耗巨大的摩天楼越来越受到多方指责,人们对高技术的信心大为降低,大的建筑计划已经越来越少,各大事务所的生意大幅缩减。西方工业化的发展模式面临着巨大的问题,人类不得已进入了后工业化时代。
1700324071
1700324072 真正在理论上给现代派建筑以最后一击从而完成造反事业的,是1977年英国人查尔斯·詹克斯(Charles Jencks,1939—)写的《后现代建筑语言》一书。它明确地宣告了现代派的死亡,首次提出了“后现代”概念,痛斥了包括我们前面提到的一些反对者在内的所有“在船上”的人,就差骂对方是“资本主义走狗”了。到了1981年,一个建筑界的外行,美国人汤姆·伍尔夫(Tom Wolfe,1931—)在著名的右派杂志《哈泼斯(Harper’s)》上写了一篇长文《从包豪斯到现在》(后来印成了小册子),历数了现代派的罪恶,激烈程度几近“文革”中的大字报。有趣的是,和左派的詹克斯不同,伍尔夫是右派,在他看来,资产阶级的骨头还不够硬,否则就不会屈服于现代派的“淫威”了。伍尔夫的书虽然有些洞见,但明显过激的言词太多。有趣的是,当时似乎没有人出来为现代派说句好话,可见当时现代派在左右两派的交叉火力下确实已回天乏术。
1700324073
1700324074 实际上,在詹克斯的书之前,他所称许的几个人已经在行动上和自称为“纽约五人组”的现代派原则的拥护者们开展了斗争。“纽约五人组”(NY Five),又称“白派”,代表人物有彼得·艾森曼(Peter Eisenman,1932—)、迈克·格雷夫斯(Michael Graves,1934—)和理查德·迈耶(Richard Meier,1934—)。“白派”的对手有人称之为“灰派”,但因为詹克斯的书,其更为人熟知的名称是“后现代”。这个在20世纪70年代刚出来时还没有被用滥到只剩时间意味的“后现代”倒确实是一种“主义”,因为“灰派”这些人有一致的、明确的主张(我叫他们“真后现代派”)。对于现代派崇尚的功能为主、理性、简化、单一、国际化等要素,他们全都反对。这些真正的、主动的造反者包括罗伯特·文丘里(Robert Venturi,1925—)、罗伯特·斯特恩(Robert Stern,1939—)、查尔斯·莫尔(Charles Moore,1925—1993)和后来的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1929— )、朗佐·皮亚诺(Renzo Piano,1937—)。其中文丘里就是那本著名的《建筑的复杂性和矛盾性》的作者。
1700324075
[ 上一页 ]  [ :1.700324026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