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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26 出土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市阿斯塔那墓的《树下美人图》,画中妆容为开元样式,点花钿、斜红,着飞霞妆。印度新德里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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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31 出土于陕西省西安市唐金乡县主墓的骑马女俑(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王自力,孙福喜。唐金乡县主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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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33 在玄宗以及一批良臣的治理下,大唐步入辉煌的开元盛世。当然,“永除珠翠之饰”是不可能的,很快,妆饰之风就在宫中卷土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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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35 初入两京:精致“开元样”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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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37 开元十七年(公元729年),十岁的杨玉环因父亲去世来到洛阳,寄住在三叔杨玄珪家。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七月,咸宜公主在洛阳举行婚礼,杨玉环也应邀参加。公主胞弟寿王李瑁对杨玉环一见钟情,在李瑁生母武惠妃的请求下,唐玄宗当年就下诏册立杨玉环为寿王妃。此时尚处于李隆基治下的第二个十年,长安、洛阳的流行风尚与妆饰,已经完全脱离了武周遗风和开元初年提倡的简朴感,形成了新的“开元模式”,往夸张和精致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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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39 首先是发型,当时最具符号性的改变,就是隆起的半圈鬓发越发蓬松,头顶小髻前移低垂,成为最流行的发型传遍全国,同款垂髻甚至在新疆吐鲁番市阿斯塔那的出土文物上都可见到,有时也裹以巾布。若对比同一个年份的各地出土资料,明显能发现,在长安一带的贵族中率先发生了这些改变。比如开元十二年(公元724年)的惠庄太子墓、金乡县主墓、开元十五年(公元727年)的虢王李邕墓,均已呈现典型的开元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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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41 妆面色调大体维持淡雅的风格,以白妆和浅淡的薄红胭脂为主。白妆即面施白粉,是素雅的淡妆,《中华古今注》说梁武帝时宫人“作白妆青黛眉”,又说杨贵妃曾作“白妆黑眉”。虽然后人附会不一定精准,但从开元中期的壁画来看,确实可以看到面无朱色、描绘黛眉的贵妇形象。同时也有在脸颊施涂浅淡红晕的例子,这种浅淡红晕可能即“桃花妆”“飞霞妆”。唐宇文氏的《妆台记》中说:“美人妆面,既傅粉,复以胭脂调匀掌中,施之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者为桃花妆。薄薄施朱,以粉罩之,为飞霞妆。”先在脸庞上匀敷一层白粉,再在手心匀开红色的胭脂水,涂抹在两颊上。程度最浓的被称为“酒晕妆”,就如喝醉酒泛起的满面红晕一般;浅淡若桃花的就叫“桃花妆”;如果在浅薄胭脂之上再罩一层白粉,白里隐隐透出朦胧的红影,就叫“飞霞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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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46 唐三彩陶仕女俑,人物为开元装束。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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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51 盛唐开元末年天宝初年“酒晕妆、长眉”复原。模特:且吟清欢;梳妆:迦陵千叶;服饰、考证:陈诗宇;摄影:吴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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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53 与此同时,精致华丽的妆饰也逐渐再度流行,女性脸上的花饰增多,典型的斜红、额黄、假靥等全套妆面重现。新疆阿斯塔那墓地出土的一幅开元中期仕女屏风画是典型的例证,从画中可以识别出九位仕女,有着弯弯细眉,脸上均描绘了两道斜红,额上花饰则各不相同。腮红大多以眼周浅淡的粉色晕开,可能是“桃花妆”“飞霞妆”一类,少数为素净的白妆,可以视为开元样式的代表,精致柔美,既不似武周之艳丽,又未达天宝之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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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55 身在洛阳的杨玉环所见的贵妇们大约如此:隆起的鬓发、低垂的小髻、精致柔美的妆容、缀有花饰的衣裙以及她们日渐丰满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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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57 入宫册妃:步入浓烈的红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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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59 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杨玉环被册寿王妃。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宠妃武惠妃在兴庆宫去世,玄宗郁郁寡欢。有人进言杨玉环“姿质天挺,宜充掖廷”,于是玄宗将其召入后宫。天宝四年(公元745年),玄宗把韦昭训的女儿册立为寿王妃后,将本是儿媳的杨玉环册为贵妃。由于未立皇后,此时杨贵妃地位就相当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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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61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登基已经二三十年,承平日久,天下安定,玄宗觉得功成治定,也早忘了当初躬亲节俭的信誓旦旦。名相宋璟去世后,玄宗又将国事交予李林甫、杨国忠办理,逐渐奢侈无度,穷天下之欲不足为其乐,与杨贵妃在宫中过着鲜花着锦的享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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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66 盛唐“酒晕妆、桂叶眉”妆容复原。模特:杨述敏;化妆造型:裘悦佳;摄影:华徐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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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68 或是因为李隆基、武惠妃、杨贵妃等上层的个人喜好转变,或是因为太平盛世富足安逸的经济基础、强盛国力,当时的社会开始崇尚富丽奢靡,贵妇们的身材越发丰腴,审美越发浓烈夸张,逐步迈入“红妆时代”。此时宫廷贵妇的发髻更加宽松,脑后拖垂巨大的发包,收拢聚于顶束成前翘的小髻一二,形成了我们所说“天宝样”的标志性发型。贵妇们装饰花钿,衣着宽松,宽大的长裙束于胸上,下摆拖地,纹样花团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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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70 妆饰上也有一些大胆的改变。最引人注目的是“红妆”,在脸颊大面积涂抹浓重的胭脂,范围甚至从眉下一直蔓延到耳窝、脸角,全脸只剩下额头、鼻梁和下巴露白,相当夸张。这一点,在武惠妃陵墓中的彩绘线刻和壁画、陶俑中就已经有所体现。壁画中的宫人,不少都在脸上施涂大面积胭脂。两京地区发现的大量宫廷、贵族墓葬,如陕西蒲城天宝元年(公元742年)让皇帝惠陵李宪墓等,所出壁画、陶俑里的仕女,妆面基本都以红妆为主,额间描绘各种鹅黄花钿,配合丰满的脸形,很有视觉冲击力。不只关中京畿,此风还远远波及各地,比如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天宝三年(公元744年)安西都护府张氏墓所出屏风绢画,也和长安的流行风尚高度一致,不仅贵妇,连身旁的婢女也都尽数做此大红妆。李白诗中有一句“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赪玉盘”即赤红圆玉盘,用其形容当时贵妇们涂抹了赤红胭脂的圆润脸庞,可以说是相当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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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3972 不独盛唐,在面颊施以红粉胭脂,自古以来都是重要的妆饰方法。古时曾用朱砂、茜草类染料制作妆粉,汉以后,来自红蓝花汁的鲜艳胭脂成为最主要的红色化妆品,涂抹时蘸少量清水即可敷面,也可制成红粉施涂。历代红妆浓淡深浅不同,盛唐时代的这种大面积红妆,可能是最浓烈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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