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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21 陈志煌使用的SanFranciscan烘豆机,满载量为25磅(约12千克),是美国内华达州Coffee Per Inc生产的高效率半热风机种,在火排下方有个小风口,机器外的冷空气是由火排正下方小风口吸入,并强制通过火排火焰加热成热空气,才被导入炉内。直接导入烈焰热气,不致混入低温空气,很适合北欧烈火轻焙,即使烘焙度较浅,但导入的高效率热气,助使豆色的均匀度与风味发展,优于热对流效率较差的烘焙机。陈志煌一再强调北欧式烘焙,必须善用高效率热对流,质量才会好。适合北欧炒法的烘焙机还包括德制Probat、美制Loring Smart Roasters、美制Diedrich,以及中国台湾制的Kapok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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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23 我也注意到陈志煌的烘焙厂是用自来瓦斯,他为了拉管线还花了一笔开销。中国台湾的自来瓦斯火力,明显小于液化或筒装瓦斯,因此,在参考他的烘焙曲线与火力前,先要了解此一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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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25 习惯上,他每炉只入豆5至5.5千克,约满载量的45%左右,热机后,在接近一爆温的190℃附近进豆,并以较大火力,瓦斯压130mmAq,大约是最大瓦斯压180mmAq的72.22%来烘豆,由于自来瓦斯火力较弱,因此,在一爆来临前,他只收敛火力一次,降至瓦斯压85mmAq,这是最大瓦斯压的47.22%,烘至密集爆或一爆结束。他的经验值极为丰富,既然自来瓦斯的火力较弱,降低载量来烘焙,不失为最佳解决之道。至于风门,一入豆就全开,俾引进高效率热对流,直到出豆,不需再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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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27 如果他用的是液态瓦斯,我预估一炉80%载量,以瓦斯压60%至70%的较大火力,执行北欧式烘焙,绰绰有余。中国台湾人较常用的某厂牌烘豆机,我试过一次,1千克机载量60%,热机后入豆,瓦斯压170mmAq还太大,需多次收敛,不到7分钟就一爆了,这样太快了。我预估此1千克机的载量60%,入豆后的瓦斯压需再降低至140至150mmAq左右,至一爆前可能只需收敛一次即可。但问题是,此一台制机的火排,距滚筒仍有不小的间距,引入的热气流,参混冷空气,温度较低,换言之,需借助更多的金属导热(conductive)来烘豆,而非北欧式烘焙所强调,较多的热对流导热(convective),这可能不利于北欧式烘焙的均匀度与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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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29 北欧式烘焙,说穿了就是化繁为简,入豆时施以较大火力,此时豆体含水量最高,密度与硬度也最高,最耐火候,是施以较大火力,蓄积热动能的最佳时机,随着烘豆进程,水分蒸发,豆体密度降低,在一爆来临前,有必要再收敛一次火力,但风门维持敞开,不像日本烘焙法,风门开开关关,火力小小大大的,转速变来变去,手续繁杂,制造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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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31 这可能和日本人偏重咖啡的口感甚于香气有所关系,换言之,日本咖啡人较重视咖啡风味轮左侧的水溶性滋味(tastes)与厚实感,而欧美则偏好咖啡风味轮右侧的挥发性香气(aroma),尤其是酵素作用所衍生的飘逸花果香气,因而实行不同的烘豆理论与节奏,这是可以理解的,两者实无对错,端视需求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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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33 陈志煌比赛结束后,参访提姆·温德柏和卡法烘焙厂,他也注意到提姆·温德柏烘豆师的操炉法,进豆到出炉前,也只收敛一次火力,风门维持全开,有趣的是,提姆·温德柏甚至把Probat的风门阀给拆了,固定为全开模式。风门全开的好处是,可引进充裕的热气,提高烘豆效率与均匀度,另外,日晒豆的银皮很多,维持全开的风门,有助银皮迅速排出,不致在炉内燃烧,增加杂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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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35 烘焙时间与焙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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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37 很多人以为北欧式烘焙就是火力越大越好,时间越短越佳,这是天大的误会!其实,挪威名厂提姆·温德柏与索柏与韩森,从入豆算起,至一爆密集点出豆的烘焙时间,约在9分30秒到10分钟之间(请参见第11章),而卡法的时间更长,要到12分40秒才出炉,因此,这称不上快炒,应该是不急不徐的浅焙,才有足够时间发展丰富缤纷的味谱,暴力式的疾火浅焙,味谱容易失衡。反之,时间拖太久的慢炒,风味呆钝,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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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39 习惯上,陈志煌入豆后,到达回温点才开始计时,我为了与挪威名家接轨,做个对比,我也测了陈志煌入豆至回温点,需时1分至1分20秒,因此,他的竞赛豆烘焙时间应该在11分至12分左右,这也比北欧名厂的浅焙时间稍长,或许因此而引出更丰厚、平衡的味谱,拿到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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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41 再看看陈志煌竞赛豆的焙度,翡翠庄园的ES—04艺伎,豆表测得的焦糖化指数为#72.3,磨粉为#92.9,两者的焙度差为20.6;肯尼亚AA Mirundi的豆表焦糖化指数为#67.7,磨粉为#93.5,两者的焙度差为25.8。看得出两只豆的焙度差,均超出20,这无疑推翻了老一代烘豆师告诫再三的论点:“熟豆里外不能有色差,务必色泽均一才是好的烘焙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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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43 第三波咖啡,尤其是北欧式烘焙,强调熟豆里外,出现色差,反而是好事,这是味谱有层次、振幅迷人的好预兆。反之,如果熟豆里外色差极微或一致,你可能烘出一炉钝呆无奇的乏味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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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45 更耐人玩味的是,这两只冠军配方豆的焙度在焦糖化指数#67.7至#93.5之间,明显浅于杯测的标准区间焦糖化指数#58至#63,遑论一般意大利浓缩咖啡豆的焙度区间焦糖化指数#35至#60,所幸北欧烘焙者杯烘豆赛,勇于打破框架,采用咖啡馆、餐馆和居家最常用的滤泡式美式咖啡机以及高压式浓缩咖啡机,双重检测参赛豆的味谱表现,票选所产生的冠军豆,也最能体现熟豆的市场性与可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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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47 我常在想如果按照SCAA Coty、CoE或世界杯焙豆赛的框架来比赛,陈志煌恐怕要永远被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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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49 陈志煌扬名北欧的案例,说明了世上并不存在最佳的烘焙度区间,SCAA杯测豆的最佳焙度焦糖化指数#58~#63,充其量只能说是在SCAA框架下的标准,但拿掉SCAA的框架,就不再是金科玉律了。不论深烘或浅焙,其实并无对错问题,味谱好坏,唯技术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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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51 ●冠军烘豆师,数字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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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53 一名冠军烘豆师的养成,并非三年五载可为功,陈志煌汗流浃背,操炉13年的火候,终于在咖啡品管最严苛的北欧,争到万人景仰的冠军头衔。13年来,他烘坏或汰换的烘焙机包括德制Probat L5、中国台湾制杨家1千克与4千克机、美制San Fransican SF-6,以及目前使用中的San Fransican SF-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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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55 慢工出细活,是维持高质量的不二法门。一般烘豆师,边烘豆边办事,入豆后就离开烘焙机,不问入豆温,不管烘焙时间,请员工留守,听到爆裂声或冒烟了,再请烘豆师进来做出豆的操作,同款豆每炉的火力与时间也很随性,只要把生豆烘成熟豆即可,烘坏了再与其他熟豆混合,照样可出售。这都不是陈志煌的做法,他每炉守在烘机旁边,记录相关参数,观豆色闻其味,挥汗如雨解析个中的豆言豆语,只希望能在甜蜜点出豆,维持质量的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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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57 不符合品管的熟豆不是倒掉,就是充当员工训练用,据他保守估计,练功测试的报废豆,以及未通过品管的豆子,每月至少100千克,10多年累积约有15000多千克熟豆被淘汰,无法出货。报废豆居高不下,与他采用多种烘焙技法有关,包括意大利式、西雅图式以及北欧式,在切换过程容易出差错,烘坏豆子。但2013年他已统一为大火大风门的北欧技法,希望能提高产量并降低报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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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59 年仅四十,烘焙时数高达28700小时,每月过不了品管的报废豆100多千克,13年已淘汰15000千克咖啡豆,摊开此一血泪数据,相信不只中国台湾,即使欧美烘豆师,也是个不易超越的“贝蒙障碍”(Beamonesque),然而有舍才有得,陈志煌的烘豆技艺,就在时间、金钱与钻研的庞大成本灌溉下,逐年熟成进化,一战成名天下知,也让全球咖啡人进一步见识中国台湾无所不在的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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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61 “打破框架是我的人生观,走自己的路,海阔天空,我只要跟自己比就好,我期许自己的烘焙技术每年要进步两倍,时时修正调整,进化再进化,因此我不怕别人学我的烘焙曲线,因为你学会了,我又进化了。只有故步自封、不求上进的人,才会把烘豆技艺视为最高机密!”陈志煌很豪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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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63 他玩香弄味,豁达开朗,乐于分享的烘豆人生观,很值得后进学习与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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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65 ●玩咖啡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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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67 2013年刚满30岁的江承哲,2月与王诗如连袂赢得世界杯烘豆赛中国台湾区选拔赛冠军,6月底两人代表中国台湾飞往法国尼斯角逐世界杯荣衔,江承哲与王诗如,再下一城,分别拿下亚军与季军,仅次于日本。江承哲烘豆理念,首重平衡,浅焙酸香调,融合中焙醇厚感,他的咖啡喝来有多重奏的缤纷感。他表示初次参加国际赛事,设备不太熟悉,失误连连,扣了不少分数,要不,拿冠军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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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407469 我和江承哲因2008年拙作《咖啡学》而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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