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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累很少让人感到很满意，因为我们觉得理念应该有更多统一性。如果只是一堆毫不相关的东西列在一起，那么像椅子、拱门或者货币这种词就不会出现了。如果对那些东西没有任何具有统一性的想法，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列出它们！为什么描述出它们的本质那么困难呢？在接下来的几部分中，我们会看到一些原因。这里先列举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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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好的理念其实是合在一起的两个理念，它桥接了两个思维领域或两种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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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结构和功能之间建立桥梁时，桥梁的一端代表的是目标或用途，另一端表述的是我们为达到这些目的而可能使用的东西。但那些结构很少能完全与功能相对应。问题在于我们常常寻找不同的方法来实现目标，这意味着我们会在桥梁的结构那一端发现积累。举例而言，如果想够到高处的一个东西，你可以站在椅子上，用棍子够，或者请个子高的人帮你够。与此类似，每一个结构也都对应着功能或目标的积累。我的同事奥利弗·塞尔弗里奇（Oliver Selfridge）曾经写过一本书，书名就是《用棍子可以做的事》（Do with aSt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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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与方法有着各自不同的世界，二者之间通常无法匹配得太好，所以当我们在其中一个世界发现了一个简洁而有用的统一框架时，它通常在另一个世界里对应着一个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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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更早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个问题。当我们把鸟归类为动物，而把飞机归类为机器时，其实就把不统一性强加给了那一类会飞的事物。之后，当我们遇到关于比喻的理论时，将会看到这类问题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因为我们知道，只有很少一部分方案的统一性可以跨越许多领域，因此这些方案也是非常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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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2.9 例外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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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条法则或规则不是总能发挥作用的时候，我们能用它来做什么？在我们发展“积木拱门”的统一框架时看到过一种方式，就是不断改变它以适应新的例子。但如果已经这样做了，还是有例外不能适应它时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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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原则（The Exception Principle） ：篡改一条几乎总是有效的规则很少有什么意义，积累一些具体例外来对其进行补充是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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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儿童都会了解鸟会飞，在水里游的动物是鱼。所以当有人告诉他们企鹅和鸵鸟是鸟但不会飞，或者鲸鱼和海豚在水里游但不是鱼时，他们应该怎么办呢？当儿童遇到不再有效的统一框架时该怎么办呢？根据例外原则，不应该太草率就更改它们。我们不应该期望规则是完美的，而只能说什么是典型的。如果为了让每个例外都能被包含在内就去调整规则，那么我们的描述将会变得太累赘，无法使用。先从“鸟会飞”开始，然后改成“鸟会飞，除非是企鹅或鸵鸟”，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如果继续追求完美，那你的规则就会变成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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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会飞，除非是企鹅或鸵鸟，还除非它们死了，还除非它们翅膀受伤了，还除非它们被关在笼子里，还除非它们的脚被埋在水泥里，还除非它们经历过可怕的事，心理上认为自己不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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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们把例外区别对待，否则它们会破坏我们试图形成的泛化。想一想为什么关于鱼的常识性理念这么有用。它是对一类事物一般信息的积累，这类事物有许多共同之处：它们是生活在水中的动物，有某种特定的流线型外形，通过各种各样的鳍状器官来蠕动身体和扇动水流。然而，生物学家关于鱼的理念就非常不一样，他们的理念会更多地涉及这些动物的起源和内部机制，因此强调的方面在视觉上就没那么明显：如果鲸鱼有肺而鳟鱼有鳃，那它们就属于不同的统一框架。儿童在听到鲸鱼不是鱼的时候会感到困扰，因为相对于起源和机制，他们通常更关注用途和外表。他们更有可能像这样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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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动物是做什么的？它们生活在哪里？它们好捉吗？它们危险吗？它们有用吗？它们吃什么？它们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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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鱼”这种普通词汇的能量来源于我们如何让它们同时跨越这么多意义的世界。然而，为了达成这一点，我们必须能够容忍很多例外。我们几乎没有发现过不存在例外的规则，除非是在某种特定的人造领域中，比如数学和神学从一开始就缺乏有趣的不一致性。但要小心，不要把我们自己的意图错当成已经发现的自然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坚持完美的法则所面临的风险就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法则。只有在科学领域，各种例外都必须被解释清楚，付出这种代价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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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2.10 塔的工作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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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为什么可以用石头或者砖块来造塔，但是不能用水、空气或者沙子造塔？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问一问：“塔的工作原理是什么？”但是这么问又显得太怪了，因为答案似乎很明显：“一块积木支撑着另一块积木，然后就行了！”就像我们以前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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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忘了是怎么学会某个理念的，那这个理念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证自明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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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一些似乎立即就能理解的事时，我们常常用“洞察力”“直觉”之类的词。但如果假定某些事看起来“很明显”，那么它一定也很简单或者不证自明，这可是一种糟糕的心理学理论。许多这类事情都是在我们已经忘记了的那段很长的童年时间里，思维中庞大的系统默默为我们完成了许多这类事情。我们很少想到那些用来理解空间的巨大引擎，它们的工作非常安静，没有在我们的意识里留下任何痕迹。每个人都已经知道塔的工作原理很长时间了，提出这个问题似乎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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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的高度只取决于它组件的高度！积木的其他属性都无关紧要，它们需要花多少钱，它们原来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想它们都不重要。只有举高才算数，所以要造一座塔，只要去想怎么能让它增加高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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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建塔变得很容易，让我们把基本的建造计划从所有的小细节中分离出来。要建一座特定高度的塔，只要找到足够的“有高度的组件”，并且通过举高的动作把它们叠在一起就可以了。不过塔还需要稳定，所以下一个问题是找到一些可以采取的措施来使我们的塔稳固。这时我们可以运用另一个精彩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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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块积木都放在合适的正上方，塔就能够稳住。因为这一点，我们建塔时可以先竖直举起每块积木，然后做水平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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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第二个为了稳定性而做调整的动作，它只需水平移动即可，这和塔的高度并没有关系。这解释了为什么建塔这么容易。要增加塔的高度，你只需要竖直举起的动作就行。假如积木有水平的表面，要完成第二级目标，也就是稳定性，只需要水平滑动的动作，这个动作和高度没有什么交互作用。“先做重要的事”，这就让我们可以很简单地完成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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