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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在控制思维的发展速度?尽管发展的一些方面取决于外部环境,还有一些似乎就是偶然,但有一些特定的方面似乎就是一个阶段接着一个阶段地不停发展,就好像这些阶段已然注定。这又让我们回到了以前的问题,发展为什么是按阶段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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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技能需要通过许多步骤发展,原因之一是它需要一些“先决条件”。你不能只是把房顶放在最上面就可以搭建房子,首先要砌一些墙才行。这不是一个武断的规则,而是完成这项事业所固有的方式。对一些思维技能来说也是如此,人们无法学习某些程序,除非他们已经拥有了其他一些程序。皮亚杰怀疑某些特定的概念是需要先决条件的,他的许多理论都是以这个怀疑为基础的。举例而言,他认为儿童在形成质量守恒的概念之前,必须知道什么操作是可逆的。这种假说引领皮亚杰做出了许多伟大的实验。但想想这些实验在1000年前就可以很容易地做到,它们所需要的设备只有儿童、水和各种各样的罐子。皮亚杰的理念是不是设计这些实验的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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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建立一个良好的“更社会”,在获得“高”“细”“没有损失”和“可逆”这些低水平的智能体之前,向儿童介绍“外表”和“历史”这种中间水平的智能体是不切实际的。在达到相应的阶段之前,这些管理者没什么可做的事!当然,严格来说这也不完全对,就像人们在盖房子时可以利用脚手架先建屋顶,然后再建房子的四周。我们永远无法完全确定一项技能的先决条件是什么,这总是让心理学变得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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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于儿童思维的发展知之甚少,原因就是我们无法观察起作用的程序。要精炼一个新的智能组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在这段时期内,儿童的行为会受其他智能组的程序主导,这些智能组本身也在自身发展阶段的重叠时期不断发展。心理学家们所面临的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是我们永远也无法直接观察到有些特定的思维发展类型。那些非常重要的“B-脑”程序尤其如此,我们会通过这些程序学习新的学习方法。它只有间接的产物才会出现在儿童的真实行为中,甚至在高水平的发展发生了很长时间之后才会显现。最困难的可能是发觉抑制器和审查员的发展(相关内容见27.2)。要分析人们所做的事已经很困难了,还要去识别他们从来没做过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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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我们观察到的许多“发展阶段”实际上并不存在。有时,每位家长都会产生错觉,觉得孩子突然变了,这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观察到过去一些更小的真实变化而已。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存在一个“发展阶段”,那也只是存在于家长的头脑中,而不是存在于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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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7 遗传时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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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一次介绍派珀特原则(通过在旧智能组间插入新的管理水平而发展的理念)时,没有问新的层次应该在什么时候建立。如果管理者介入得太早,它们管理的工作者还没成熟,那几乎什么也完不成。如果管理者来得太晚,同样会推迟思维发展。怎么能保证管理者不会参与得太早或太迟呢?我们都见过看起来成熟得太快或太慢的儿童,他们的某些方面与其他方面的发展速度不符。在理想的系统中,每个发展中的智能组都受其他智能组控制,这些智能组在必要的时候会引入新的智能体,也就是已经学到了足够的内容,可以开始一个新阶段了。无论如何,如果我们的学习潜能出现得太早,那肯定是一场灾难。如果每个智能体从出生起就可以学习,它们就会被婴儿时期的理念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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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这种事务的办法之一就是在遗传决定好的时间里开启新的智能组。在各种各样的“生物”成熟阶段,特定的智能体阶级可以开始建立新的联结,其他智能体则被迫通过建立永久联结来放慢发展速度,这些联结在此之前都是可逆的。是否有这种确定可以生效的发条机制呢?来想想这样一个事实,许多儿童在五岁之前就获得了“可逆”和“限定”这样的智能体。对这些儿童来说,这些至少已经足够在这个年龄激活新的中间水平的智能体了,所以这些儿童可以继续建立像“外表”和“历史”这种智能体。然而,还没有准备好的儿童会因为要被迫建立一些不太有效的“更社会”而受到一点儿阻碍。对那些已经发展到“时间表之前”的儿童来说,这种刻板的成熟机制效果也不太好。最好有这样一些系统,在这些系统中,每个阶段的时间安排取决于之前真正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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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性的事件可能是通过我们所说的投资原则开始的:一旦某项特定的技能抑制了它附近的所有竞争者,它就会越来越有可能受到重用,于是就为它提供了更多进一步发展的机会。这种自我加强的效应可以引发一段快速的发展,在这段时期一种特定的技能很快就会主导整个场景。阶段性事件的结束方式之一可能是我们所说的例外原则。为了搞清楚这是怎么发生的,我们来假设某个特定的智能组发展出了一种特别实用的工作方法,许多其他智能组也很快学会利用这种能力。其他智能组越依赖这种能力,这种能力每次“进步”造成的干扰就越大,因为现在它需要取悦的客户更多了!甚至加快一种程序的速度都会损坏其他依赖它工作时长的智能组。因此,一旦一种方案持续的时间足够长,它就会变得很难改变。不是因为它自身或发展它的智能组的固有限制,而是因为社会中其余的部分都依赖它现在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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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旧智能组一旦变得很难改变,就是时候建立另一个新的智能组了,进一步的发展需要的可能是革命而不是进化。为什么一个复杂的系统必须通过一系列单独的步骤来发展,这可能是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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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8 依恋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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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是不断给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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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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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谈到目标和梦想,谈到优先任务,谈到好与坏,正确与错误,美德与邪恶。在儿童的思维中,伦理和理念是如何发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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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一个理论中,婴儿会开始喜欢一个或两个家长,这会以某种方式让婴儿吸收,或者用弗洛伊德的话说,“摄取”喜爱对象的目标和价值观。自那以后的整个人生中,那些家长的影像会永存于已经长大成人的儿童的思维里,并影响着所有他们认为值得追求的思想和目标。我们并不是一定要同意弗洛伊德的叙述,但我们必须要解释儿童为什么会发展他们家长的价值观模式。只要安全,依恋关系就足以保证孩子会在家长附近活动。发展复杂的理想自我会有什么生物和心理功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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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对我来说似乎很明显。考虑到我们的自我模式这么复杂,就连成年人都无法解释。没有某种模式做基础,碎片式的婴儿思维怎么能建构这么复杂的事物呢?我们并非生来就具有“自我”,但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很幸运,生来就有人类看护者。于是,我们的依恋机制迫使我们专注于家长的方式,这使得我们可以建立与家长本身很像的影像。通过这种方式,文化中的价值观和目标得以从一代传到下一代。这些内容的学习方式与技能的学习方式不同。我们所学到的最早的价值观受到与依恋相关的信号影响,这些信号表述的不是我们自己的成功或失败,而是家长的爱或拒绝。当我们在坚持这些标准时,感受到的是美德,而不仅仅是成功。当我们违反这些标准时,感到羞愧或自责,而不仅仅是失望。这不单单是词汇的问题:那些东西不一样,就好像目的与手段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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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无思维的智能组是怎么产生连贯性的呢?可能是弗洛伊德第一个发现,这源于婴儿的依恋效应。几十年之后心理学家才承认,把儿童与他们依恋的人分离,会对他们的人格发展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弗洛伊德还观察到,儿童常常会拒绝一个家长而偏爱另一个家长,这个过程显示出性别嫉妒的交互排斥,他称之为俄狄浦斯情结。但如果说这种事情和依恋与性之间的联结并无关联似乎也很合理。如果一个身份的发展是以其他人为基础的,那么如果依恋两种不同的成年“模式”势必会让人感到混乱。这可能会促使儿童通过拒绝或移除此情形中的一方来尽力简化所处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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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不喜欢家长愿望的影像从内部支配着个体的这种想法。但是作为交换,这种奴役也让我们获得了(与其他动物相比)相对的自由,不用被迫遵循那么多不学而知的先天本能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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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9 不同的记忆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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