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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还行。”小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看了看我们，又揣了回去，“慢慢来，我们蚂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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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着小孟颇具规模的啤酒肚：“小孟，还没戒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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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讪笑：“没办法，实在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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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莉逮着机会使劲数落：“他就这坏毛病！蕾蕾，你说怎么办？以前在家里还知道收敛，现在一个人天高皇帝远，天天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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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起眉头：“小孟，你牙痛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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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小孟赶紧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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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大意了，有的人牙痛可能是心绞痛。”我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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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莉不相信：“不太可能，就是因为他胖，我每年都盯着他体检，除了血糖高一点，其他指标都正常；颈动脉超声是我自己帮他检查的，血流通畅；今年还让他做了冠状动脉CT，也没有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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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道：“那也不能完全排除冠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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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斑块形成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高脂血症是重要的危险因素。打个比方，我们都知道水管里的水流发黄混浊，水管壁容易结垢。其实，即使水流干净清澈，水管里也可能沉积垃圾。这就是疾病的变化多端。临床上不乏体形消瘦，血压、血脂和血糖都正常的冠心病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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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血管是互相贯通的水利网。观察最贴近体表的、位于颈部两侧的颈动脉，可以了解血管的大致情况。而冠状动脉CT是目前精准度仅次于冠状动脉造影的检测冠心病的方法。冠状动脉CT成像能直接观察冠脉血管的形态、有无斑块以及血管病变狭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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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冠状动脉CT和冠状动脉造影针对的是相对较粗的血管，还有一类心肌缺血性病变，叫作“心脏X综合征”，这两项检查都无法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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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X综合征指的是冠状动脉微小血管功能障碍造成心肌缺血，也称为“微血管性心绞痛”。这类病人反复发作心绞痛，但冠状动脉造影或冠脉CT结果正常。根据统计，有心绞痛、怀疑冠心病的人群中，约三分之一是心脏X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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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孟叔叔是牙痛，不是心绞痛。”岚岚吃完面也加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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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也是心绞痛的一种表现形式。”我对她解说道，“心绞痛这个名词容易造成误解，很多人以为只是胸前区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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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绞痛是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心肌急剧暂时性缺血与缺氧发作，引起胸痛或胸部不适的临床综合征。典型心绞痛的特点为前胸阵发性、压榨性疼痛，疼痛主要位于胸骨后部，可放射至心前区与左侧上臂，在劳累、情绪激动、饱食、受寒、阴雨天气时容易发生，每次发作持续3～5分钟，可能数日一次，也可能一日数次，休息或服用硝酸甘油、麝香保心丸等药物后症状会消失。多见于40岁以上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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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除了典型心绞痛，还有一些心绞痛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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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病人心肌缺血时，左侧胸前区不痛而是发闷，或者仅仅表现为压迫样不舒服。还有一些更加离谱，基本没胸部什么事儿，而是左边胳膊痛、莫名其妙出现咽喉部紧缩感或者下巴痛，甚至仅仅表现为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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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肌缺血、缺氧时，只能进行无氧代谢，某些产物如乳酸、丙酮酸等刺激心脏里的神经末梢，并传播到相同脊髓段的皮肤浅表神经，引起心脏周围脏器的各种不舒服。所以，心绞痛不一定发作在心脏位置，也不一定是“疼痛”，其临床表现风格多变，必须小心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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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是中年男性、较为肥胖、长期吸烟、血糖升高，当大老板思想压力大，这些都是冠心病的危险因素。因此，他在劳累之后发作的牙痛，我怀疑是心肌缺血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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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冠状动脉造影是诊断冠心病的金标准，但这个金标准也只能让冠状动脉大血管病变现出原形，对于星罗棋布的微血管循环障碍，金标准就不一定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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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怎么检查？”岚岚着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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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做个运动平板心电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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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平板心电图是检测冠脉病变的无创手段。平时我们躺在床上很快完成的心电图检查，是常规静息心电图。尽管不少冠心病病人的冠状动脉血管已经发生狭窄病变，但平卧时心脏无须增大做功，已经变小的冠脉血流量仍可维持心肌灌注，所以检测结果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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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平板心电图是一种负荷试验，在检查时，病人连接上心电图检测电极，然后在医务人员的指导下，在类似跑步机的装置上跑动，增加心脏负担。如果冠脉确实存在病变，通过这种方法能够诱发出心肌缺血。这种检查的优势在于能够在运动过程中动态观察心电图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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