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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罗杰·彭罗斯,出生于1931年,英国数学物理学家,因“发现黑洞的形成是广义相对论的有力预测”获2020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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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Pennartz, C. (2018),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22: 137–53; Morsella, E., et al.(2016), 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 39: e168.另见论文后面关于他们各自立场的批判性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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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例如:Penrose, R. (1995), Shadows of The Mind: A Search for the Missing Science of Consciousness (London: Vin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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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Gazzaniga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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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Litt, A., et al. (2006), Cognitive Science 30: 59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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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例证参见:Dehaene (2014); Clark (2016); Shea, N. and Frith, C. (2019),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23: 56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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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Tononi and Koch (2015), p. 10宣称他们的整合信息理论能够“预测”裂脑患者出现分裂心智的现象。事件出现后再去预测总是容易的。两个理论提出的检验方式的细节见:Reardon, S. (2019), Science 366: 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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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Dehaene, S., et al. (2017), Science 358: 48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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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丘奇兰德的著作是一泓清泉,充满了良好的判断力,用她的话来说,当你感到“被哲学的胡言乱语所迷惑”的时候,你就应该跃入其中。见:Churchland, P. (2017), in K. Almqvist and A. Haag (eds.), The Return of Consciousness: A New Sci-ence on Old Questions (Stockholm: Axel and Margaret Ax
:son Johnson Foundation), pp. 39–58, p.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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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Sarasso, S., et al. (2015), Current Biology 25: 3099–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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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传 第三部分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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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终将如何理解脑,以及这种理解将包括哪些内容,对此做出预测并不容易。这么做也很鲁莽,许多读者(尤其是各位当中的神经科学家们)无疑会不同意下文中的一部分内容,而且预测往往是白费工夫,尤其是事关未来的时候。然而,我还是要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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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令人惊奇的新技术为脑实验提供了一定程度的操控能力,而就在几年前,这种操控能力还会被视作只可能出现在科幻小说里。与此同时,我们将各种发生在脑中的事情成像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精确。然而,科学家们一再指出,不仅所有这些数据没有让我们能够理解脑,而且我们甚至还没有踏上实现这一目标的道路。[1] 正如神经科学家奥拉夫·斯波恩斯(Olaf Sporns)所说的那样,“神经科学在很大程度上仍然缺乏组织原理或者理论框架,因此无法将脑研究数据转化为基本知识和认识”。[2] 我们对脑的理解似乎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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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科学》杂志在题为《神经科学:寻找新概念》(Neuroscience: In Search of New Concepts)的系列文章中探讨了这个问题。[3] 法国神经科学家伊夫·弗雷尼雅克的文章聚焦于当前的一个流行趋势:开展耗资巨大的大型研究项目并收集海量的数据。对于弗雷尼雅克来说,这代表了脑研究的工业化——出资机构(以及研究人员)相信,“利用最新奇的工具并借助规模的力量,可以带来一些启示”。[4] 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项目,从美国(“脑计划”“人类连接组计划”等)到中国(“中国脑计划”),再到欧洲(“人脑计划”以及许多其他计划),还有澳大利亚和日本。矛盾的是,这些研究产生的海量数据反而正在成为脑研究进程中的主要瓶颈。对于造成这种情形的部分原因,弗雷尼雅克一针见血地指出是“大数据不等于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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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在二三十年前,神经解剖学和神经生理学的信息还相对稀缺,理解心智相关的过程似乎还可以实现。如今,我们已经淹没在了信息的洪流中。矛盾的是,我们所有对心智问题的整体理解都处于被冲走的极度危险之中。每一次技术上的突破都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暴露出隐藏的变量、机制和非线性关系,把问题的复杂性提高到了新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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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弗雷尼雅克没有给出直接的答案,只是提出了一系列建议,包括通过鼓励跨学科合作、专注于假设检验等方式来驾驭和丰富大数据项目,而不是单纯地收集大量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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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生产出的海量数据是新事物,但问题并不是新问题。1992年,帕特丽夏·丘奇兰德和泰瑞·谢诺夫斯基出版了著作《计算脑》(The Computational Brain )。他们在书中描述了感觉、可塑性和感觉运动整合的最新模型,但仍然认为在理论方面几乎没有什么进展:“几乎所有事情都有待完成,各个方面的重要谜题都若隐若现。”[5] 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后,丘奇兰德的女儿、神经科学家安妮·丘奇兰德(Anne Churchland)做出了类似的判断。她与拉里·阿博特共同撰文,强调了我们解释世界各地实验室产生的大量数据时所面临的困难:“在这场科学攻坚战中,想要取得深刻的理解,除了需要巧妙和创造性地应用实验技术外,还需要更为先进的数据分析方法,以及对理论概念和模型的大量应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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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对更多理论的反复呼吁可能只是一种虔诚的希望。我们有理由相信,对脑功能的解释不可能只有单一的理论,即使在线虫中也不可能,因为脑不是一个单一的东西(科学家甚至很难对脑做出一个精准的定义)[7] 。正如克里克指出的那样,脑是一个进化和整合出的结构,在进化的过程中,脑的不同部分出现于不同的进化时期,以解决不同的问题。我们目前对脑运作机制的理解是非常片面的。例如,大多数有关感觉的神经科学研究都集中在视觉上,而不是嗅觉,因为嗅觉研究在概念上和技术上都更具挑战性。但无论是在计算方式上还是在结构上,嗅觉和视觉的工作方式都是不同的。通过聚焦视觉,我们对脑的功能以及它是如何运作的已经有了非常有限的理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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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的本质是集成与复合同时存在,这可能意味着我们未来对脑的理解必然是支离破碎的,对不同的部分有不同的解释。毕竟,正如大卫·马尔所说的那样,脑是由“非常非常多”的信息处理装置组成的。丘奇兰德和阿博特明确地指出了个中的含义:“当我们建立起对脑的全面理解时,这种理解可能会很像一幅拼贴出的作品,由高度多样化的‘布片’松散地‘缝合’而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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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世纪以来,人们一直认为脑的信息处理过程与计算机的处理过程类似,所有对高度多样化的“布片”的研究都是基于这个想法。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隐喻在未来会继续有用。1951年,数字时代刚开始的时候,卡尔·拉什利就对使用任何基于机器的隐喻表示过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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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园林中的液压雕像令笛卡儿印象深刻,他因此发展出了脑活动的液压理论。从那以后,我们有了电话理论、电场理论,现在又有了基于计算机和自动方向舵的理论。我认为,通过研究脑本身和行为现象,我们更有可能发现脑是如何工作的,而不是沉溺于牵强附会的物理学类比。[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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