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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应地,他认为中医理论中的“内气”就是指人体内的电磁波。他还认为:经络和腧穴的关系、腧穴和对应脏器的关系等,都可以用波导现象来解释。更重要的是,他还指出“循经感传现象”的慢速度来源于波导的“群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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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当我在1994年第一次读到他的文章时,真正感到震惊了。因为,我对人体内“电磁场耗散结构”的认识,只是1991年在德国研究电磁场信息混乱程度评估时的偶然发现,并没有想到要去追索已有的针灸文献,并且德国也不是追索中文文献的好地方。所以,对针灸文献的追索工作,是1993年回国后才开始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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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张秉武所提出的“经络波导假说”与我们提出的“人体内电磁场耗散结构”一样,都是从电磁波的角度来认识经络的实质,包括对人体中许多经络结构的看法,以及用电磁波的“群速度”(group speed of waves)来理解“循经感传”的慢速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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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秉武没有能从“耗散结构”的角度来更深地看这一问题,但是,我们不要忘记,他的工作早在20世纪50年代,而普里高津提出“耗散结构”却是70年代的事,比他晚了20年。所以,张秉武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先知型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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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事,常常是知音难得,当我看到他的文章时,我的第一冲动就是想去看他。可惜,他已在1992年过世,未能见到。然而,在青岛医学院的帮助下,我终于得到了他的遗像(图5-15),放在这本书中,让我们一起来纪念这位杰出的中国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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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通过半个多世纪无数科学家和医生的不懈努力,和大量实验资料的积累,针灸和许多整体医学的神秘面纱,终于一步一步地被揭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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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彩虹:人体的耗散结构 第六章 盲人科学家发现了彩虹:电磁波的干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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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鱼对另一条鱼说:“在我们这个海洋的上面,还有一个海洋。在那个海洋中,也有生物在游动,它们住在那儿,就像我们住在这儿一样。”另一条鱼说:“别说傻话!你知道,任何生物,只要离开水面一寸,就会死掉。再说,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有另一个海洋和其中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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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伯伦(Khalil Gib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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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The Forerun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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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所谓“经络的现代科学研究”,又非常像本书第一部分第一章中所说的“盲人科学家研究彩虹”。要从科学的标准,来重新认识人体内这“看不见的彩虹、听不见的音乐”,确实是极为艰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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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另一方面看来,在科学的历史上,尤其是在自然科学的前沿研究领域,这种局面已不罕见。例如,当年物理学的先辈们,寻找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电磁波”时,以及研究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原子和基本粒子”时,其工作之艰难,也与“盲人科学家研究彩虹”差不多。只不过,今天轮到研究针灸机理的科学家来过这种苦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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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经络现代科学研究”过去五十多年苦难历程,可以大致分成四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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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解剖学”(anatomy)研究阶段。试图用解剖刀找出对应于经络的管道结构。这一阶段的代表人物是朝鲜的金凤汉,但没有成功。不但结果是负的,还差点让整个针灸名誉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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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象学”(phenomenology)研究阶段。暂时回避对经络机理的讨论,只是集中观察经络现象。这一阶段的代表人物是主持20世纪70年代“循经感传现象”研究和90年初“八五攀登计划”项目“经络研究”的中国科学家——福建中医药研究院的中医专家胡翔龙。其结果是正的,不但为针灸正了名,也为后来的基础研究和前沿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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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理学”(physiology)研究阶段。这是前两个阶段正负两种对立结果的产物。一方面,找不到对应于经络的解剖“结构”;但另一方面,经络的“功能”不但被上千年临床的成功经验所证明,也被“循经感传现象”研究的大量结果所证明。于是,有不少人,尤其是生理学家认为经络“现象”只是某些“已知结构”的“未知功能”。这一阶段的代表人物是“九五攀登计划”项目“经络研究”的首席科学家,中国医学科学院的生理学家谢益宽。他的基本思路就是认为经络系统只是神经系统的一种表象。其中最有力的实验证据是对人体背部沿膀胱经穴位的刺激。众所周知,人体背部膀胱经上的穴位大多在神经结上,所以最容易用已有的神经系统知识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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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这样的思路,当然没有什么新意了。正如谢益宽在“九五攀登计划”结束时所说的:“解剖学和生理学在西方已经充分发达了,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了。”于是,曾被列为国家“七五攀登计划”、“八五攀登计划”和“九五攀登计划”项目的“经络研究”就在中国——针灸的故乡,被否定了,偃旗息鼓了。当然对于经络的电现象、声现象、磁现象、全息现象以及循经感传的慢速度和动物、植物、微生物上的等等实验结果,更要紧紧地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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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前沿科学研究”领域(frontier research)。其实,这一阶段并不是在第三阶段结束以后的产物,而是另一种类型的科学家在研究的目标。这种类型的科学家,兴趣并不在于用已有的科学知识去“解释”某些经络现象,用已有的科学知识去“证明”经穴的存在;而是反过来,力图通过对针灸机理的研究,去“发现”现有科学知识的不足,不断地“拓宽”我们的科学知识。所以,他们的注意力并不是放在现代科学“能解释”的那一部分上;而是主要放在现代科学所“不能解释”的那一部分上。人们常把这种类型的科学家称为“前沿科学家”(frontier scient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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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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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科学家有一个很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问“孩子气”的“傻问题”,并且从这些问题中,发现现有知识系统存在的弱点和错误,从而来发展、追求真理。例如,单单对于经络,我们就可以提出一大堆非常“孩子气”的“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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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傻问题”:“穴位有多大?经络有多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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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不好意思,这个非常“孩子气”的头号“傻问题”,也是我曾经常常问的问题,并且往往搞得许多懂事的、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的大人们很为难。因为我就是个针灸的外行,尤其是我偶然卷入针灸研究的最初几年,几乎是每遇到一位针灸大夫,就问一遍。不单是中国的中医大夫,也问西方学过针灸的西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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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当然是各种各样的,有的说像黄豆那样大,有的说像绿豆那样大,有的说像指甲那样大,不一而足。不过,最有趣的是,我得到了两个非常典型的答案。一个来自于东方大夫;另一个来自于西方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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