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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改革”开始的代表人物是英国牛津大学的教授威克理夫(John Wycliffe,1330—1384),他主张《圣经》的权威高于教会,信徒应服从基督而非教会。教皇对他的理念以及教训深恶痛绝,因此在他死后30年举行了康士坦会议,颁发了这样的谕令:“本神圣会议表明立场,并宣告威克里夫乃声名狼藉之异端者,至死顽固不化,不但被逐出教会,而且所有对他的追思都是有罪的,当将他的骸骨挖出,丟在教会墓园之外,将其他忠诚之死者以示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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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改革”开始的另一重要人物是布拉格大学的校长胡斯(John Hus,1372—1415)。他受威克理夫影响,也宣扬类似的观点,并对后来的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和加尔文(John Calvin, 1509—1564)等影响很深。当时的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取消了胡斯的教籍,最后甚至以异端名义将他下进监牢中。经过长达8个月的监禁折磨,胡斯面容憔悴、身体虚弱,被提出监来上城门口,并将他绑在火刑柱上,终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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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中的故事实在太多了。这儿只写了3位最先的先驱者,只是想说明变革之艰难。正如美国历史学家斯塔夫里阿诺斯教授,对所谓“黄金时代”的描述:“因为伟大的时代顾名思义就是转折的时代。这是急剧变革的时代,旧观念和旧制度迟迟不愿退出历史舞台,而新观念和新制度则逐渐而痛苦地成长起来。”这就是“伟大的时代”,这也就是“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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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的历史也太长了。有人从但丁《神曲》的出版(1321年),算到本章开头斯塔夫里阿诺斯教授所提到的“伊丽莎白时代的英国”(1558—1603),即新教在英国的确立,约为250年。有人一直算到英国的“光荣革命”(1688—1689),即第一个现代民主体制的建立,约300年。总之,确实是一个极为漫长,而又非常痛苦的历史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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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个“黄金时代”又痛苦又漫长;但是,最重要的是,那个“黄金时代”真正确立了人人都可以是“真命天子”的思想。而人人都可以是“真命天子”的信念又必然导致民主体制的出现。而这种思想和体制的巨大变革,必然导致人的思想解放。而思想解放又充分地发挥了人们的聪明才智。而聪明才智的发挥又导致了大批发明家和科学家的出现。也就是导致了“工业革命”和“科学革命”在人类的第一个新教国家,也就是在英国出现了。于是,欧美文化,也就是“两希文化”逐步成了全世界的主导文化。这不是偶然的,可以说是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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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革命”不是本书的主题,但“科学革命”却正是本书的主题之一,尤其是“科学革命”与“两希文化”的关系。上面已经讨论了,现代科学是两次“两希文化”汇流的产物。下面还要讨论,现代科学又是“两希文化”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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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科学可以分成两部分,即“科学的精神”和“科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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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精神”又称为“穷根究底的精神”,即一个“为什么”接一个“为什么”,刨根究底,没完没了地老问下去。也就是对真理的孜孜追求。“科学的精神”(scientific spirit)又称为“希伯来精神”(Hebrew spirit),因为主要来源于“希伯来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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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方法”则代表“严格的方法”、“系统的方法”、“客观的方法”、“理性的方法”、“逻辑的方法”、“数值化的方法”等等。“科学的方法”(scientific methodology)又称为“希腊方法学”(Greek methodology),因为主要来源于“希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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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现代科学的成功,导致技术、工业和经济的成功,而经济和技术的成功,又导致最近五百年来“欧美文化”在军事上的成功。于是,至少由于军事和经济上的成功,“欧美文化”成了当今世界的主导文化。其他各文化,不管对“欧美文化”是爱还是恨,都纷纷到欧美学习现代科学和先进技术,并把科学技术的知识带回去。也就是说,“两希文化”已经成了今日世界上的主导文化,至少在科学技术方面,当然也包括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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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前面所说的,现代科学是由“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两部分组成的。显然,“科学方法”又好教,又好学,因为“希腊式的思维方法”真是又清晰又有条理,既好表达又好理解、好掌握。反之,“科学精神”既难教,更难学,就如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老师也说不清,学生更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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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去欧美国家学科学技术的,绝大多数只学会了“科学方法”这“皮相”的一层,而没有学到“精神”的一层。更糟的是,这些只学会了“科学方法”的人,回国以后,又把“科学的方法”捧到了天上,捧上了神坛,捧成了一个巨大的偶像,让大家顶礼膜拜。于是,生气勃勃的、富有探索精神的、富有自我批判精神的、美丽的现代科学,就变成了僵化的、面目狰狞的“四大金刚”,站在庙门口,挥动着大棍子,凡是不符合我这个理论框架的,统统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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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中医的理论框架,与希腊式的现代科学理论框架发生冲突的时候,常常听到的问题是:“到底中医科学不科学?”、“怎样来证明中医也是科学的?”;很少听到:“中医给科学带来了怎样的新问题?”、“中医给科学带来了怎样的挑战?”;更少听到“怎样从中医的实践中看到现代科学中所存在的不足?”、“通过中医的研究,如何进一步发展现代科学?”等。而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你手中这本书所讨论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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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文化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直到目前,现代科学主要是“两希文化”的产物,并包括两部分,即“希伯来精神”和“希腊的方法”,并不包含古老的“华夏文明”和“印度河文明”。然而,精神是永恒的,方法却是可以选择的。所以,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把“希伯来精神”与“古华夏方法”或“古印度方法”结合,从而来进一步推进现代科学的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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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学科学的角度,也许我们可以这样简单地说:“希伯来文化”给人灵魂,“希腊文化”给人血肉的身体,“华夏文化”给人生命的气息,“印度文化”给人生命的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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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学作品中,能把一个人写到“有血有肉”,好像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但是,如果你能再细细想一想,如果一个“有血有肉”的身体,但是没有气息,也没有辉光,更没有灵魂,哪是什么呢?那就是“行尸走肉”。这也就是我们单单用希腊式的思维方式所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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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也只有把“希伯来文化”、“希腊文化”、“华夏文化”和“印度文化”都结合起来,才有可能对我们自己有一个更为完整的认识,也才有可能让我们对这个世界有一更为完整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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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你手中的这本书,尤其是后面的整整三章,就是这样一个多种文化碰撞和汇流之后的产物,也就是用“整体论”思想,科学地、定量地来测定“和谐”(harmony)、“美丽”(beauty)等宏观的、整体性的概念,以这“美丽的度量”来丰富这美丽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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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方面,这本书介绍了有关的物理学知识,从现有物理学的角度来看待古老的中国医学和印度医学。而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就是希望读者能看到,当古老的“华夏文化”和古老的“印度文化”和现代科学相碰撞的时候,会产生怎样美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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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黄金时代”开始的产物。所以,这本书的目的确实是想抛砖引玉,同时用这一砖块来敲开一扇新的大门,让许许多多的人能进入一个崭新的、更宽阔、更美丽的科学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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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彩虹:人体的耗散结构 第五篇 生命系统中“谐和”的科学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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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如何定量地计算“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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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是对大自然的模写,那么音乐是对什么的模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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