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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69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①,栀子豉汤主之。若少气②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汤主之。(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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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72 词解 ①懊:虚烦之剧,自觉心中烦乱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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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74 ②少气:呼吸时感觉气息不足,若不能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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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78 [校勘] 《脉经》“发汗吐下后”句“汗”字下有“其”字。《玉函经》自“若更”以下九字无。“发汗吐下”以后,成本、《玉函经》另析为一条,“发汗吐下后”句上有“伤寒”两字。《千金翼方》没有“若剧”的“若”字和“必”字。《外台秘要》“者必”两字作一“则”字,“心中懊”作“心内若痛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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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80 [语译] 发汗以后,水药入口即吐的,这是胃虚气逆。如果再行发汗,就会发生吐泻不止。经过发汗催吐攻下的治疗以后,发生虚烦不得睡眠,假如烦的厉害,就会反来覆去,心中闷乱得难以形容,用栀子豉汤主治。如兼气息不足的,用栀子甘草豉汤主治。如兼呕吐的,用栀子生姜豉汤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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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82 [提要] ①汗后吐逆,不可再汗。②热扰胸膈的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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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84 [浅释] 本条内容有二,各有重点,其间毫无关联,拟分别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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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86 前节“发汗后……必吐下不止”。指发汗之后,出现了水药不得入口,也就是入口即吐的情况,这是病情的变逆,所以说为逆也,可理解为胃气逆而不降。可能因胃阳素虚,或兼有宿饮,发汗则阳气外越,里阳更虚,引动宿饮阻逆于上,故水药不得入口。此时即使表证未解,也不可再用发汗,这是必须遵循的原则。如果更发其汗,则误上加误,势必中阳大伤而脾胃之气败竭,带来吐下不止的后果。前74条有水入则吐的水逆证,治用五苓散;本条提出“水药不得入口为逆”,颇与水逆近似,因而连类相较,可资鉴别。由此可见,条文次序这样安排,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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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90 后节“发汗吐下后……栀子生姜豉汤主之”。乃论述汗吐下后的另一组变证。这组变证以心烦为主,但不同于胃津不足证,也不同于蓄水证,而是无形之热郁于胸膈证,紧接在上节之后,当是为了与蓄水证的心烦作鉴别。所谓“虚烦”,并非指烦的性质属虚,而是与有形之邪相对而言,虚,空的意思,意谓无形之热郁于胸膈,以致烦扰不安。甚则心中懊,反复颠倒。懊,形容心中郁闷烦杂之甚,难以忍耐,所以辗转反侧。这种心烦不得眠,既非饮水可解,也非利水所能治,白虎之清与承气之下皆无能为力,只有轻苦微辛的栀子豉汤,宣泄其胸膈间郁热,才可能收效。若少气者,是指患者兼感气息不足,可于方中增入甘草以益中气,即栀子甘草豉汤;若呕者,乃郁热挟饮而上逆,则于方中加入生姜以散水降逆,即栀子生姜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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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92 [选注] 张令韶:此言汗后伤其三焦之气也,上焦出胃上口,而主纳水谷,发汗则伤其上焦之阳气,故水药不得入口,此为逆也。若更发汗,又伤其中下二焦之气,必中焦伤而吐不止,下焦伤而利不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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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94 程郊倩:发汗后见此者,由未汗之先,其人已是中虚而寒,故一误不堪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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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96 陈修园:更有与五苓证之相似者,尤不可混。发大汗之后,水药不得入口,以汗本于阳明水谷之气而成,今以大汗伤之,则胃气大虚,不能司纳如此,此为治之之逆。若不知而更发其汗,则胃阳虚败,中气不守,上下俱脱,必令吐下不止,此与五苓证之水逆何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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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3998 柯韵伯:阳重之人,大发其汗,有升无降,故水药拒膈而不得入也。若认为中风之干呕,伤寒之呕逆,而更汗之,则吐不止,胃气大伤矣。此热在胃口,须用栀子豉汤、瓜蒂散,因其势而吐之,亦通因通用法也。五苓散亦下剂,不可认为水逆而妄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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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4002 成无己:发汗吐下后,邪热乘虚客于胸中,谓之虚烦者,热也,胸中烦热,郁闷而不得发散者是也。热气伏于里者则喜睡,今热气浮于上,烦扰阳气,故不得眠;心恶热,热甚则必神昏,是以剧者反复颠倒而不安;心中懊而愦闷,懊者,俗谓鹘突是也。《内经》曰“其高者,因而越之”,与栀子豉汤以吐胸中之邪。少气者,热伤气也,加甘草以益气;呕者,热烦而气逆也,加生姜以散气。少气则气为热搏,散而不收者,甘以补之可也;呕则气为热搏,逆而不散者,辛以散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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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4005 沈芊绿:因虚烦故不得眠,因不得眠,故反复颠倒,因反复颠倒,故心中益觉懊,数语形容尽致,当作一气读,总由阳明火热之邪上炎,摇动心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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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4010 《金鉴》:未经汗吐下之烦,多属热,谓之热烦;已经汗吐下之烦,多属虚,谓之虚烦。不得眠者,烦不能卧也,若剧者,较烦尤甚,必反复颠倒,心中懊也。烦,心烦也,躁,身躁也。身之反复颠倒,则谓之躁无宁时,三阴死证也;心之反复颠倒,则谓之懊,三阳热证也。懊者,即心中欲吐不吐,烦扰不宁之象也,因汗吐下后,邪热乘虚客于胸中所致。既无可汗之表,又无可下之里,故用栀子豉汤顺其势以涌其热,自可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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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4012 [按语] 前一节的注释,以陈氏的析理比较充分,提出与水逆证鉴别,亦有辨证意义。程氏推论未汗之先,其人已是中虚而寒,尤有助于发汗何以会发生水药不得入口及吐下不止病变机制的理解。本条变证主要为中阳损伤,张氏分为三焦,未免蛇足。柯氏认为水药不得入口是阳盛之人,胃口有热,与主阳伤说完全相反,任何症状都有寒热虚实之异,属热也不能排除,干姜芩连人参汤证的“食入口即吐”,就是胃热。然而为了自圆其说,竟将原文“吐下不止”改为“吐不止”,则有背于求实精神。而且主张宜用栀子豉汤、瓜蒂散吐之,理由为通因通用,也不符实际,不足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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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734015 后一节注释,成注基本正确,惟把反复颠倒解为热盛神昏,不够确切。《金鉴》以热烦属实,虚烦属虚,并以是否经过汗吐下作辨证依据,似乎极有理致,实际机械模糊。首先把治疗经过作为变证的惟一成因,是十足的机械论;再之,把虚烦与热烦相较,也不够确当,因为栀子豉汤所治的虚烦就是热郁而烦,所谓虚,只是与有形之实邪相对而言,绝不是虚证。对此,柯氏早有“要知阳明虚烦,对胃家实而言,是空虚之虚,不是虚弱之虚”的说明,《金鉴》仍从虚证解释,显然失察。至于反复颠倒,是形容不得眠而卧起不安的状况,《金鉴》却强分为身与心两种,形体状况只能属之身,居然说成“心之反复颠倒”,岂不荒唐?沈氏对心烦、不得眠、反复颠倒、心中懊的分析,因果相联,颇为中肯,足以纠正《金鉴》的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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