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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肝喜条达而恶抑郁，情志不遂，则肝气不得疏泄而郁结于中。暴怒伤肝，肝气横逆犯胃，损伤胃络，血随肝气上冲则吐血盈口。《素问·举痛论》指出：“怒则气逆，甚则呕血……。”肝居胁下，其经脉布胁肋，气机郁结，血脉不畅，血液瘀阻于胸胁，则胸胁刺痛不移。血色瘀紫滞黯，亦为瘀阻之象。气有余便是火，气郁日久，化火生热，五志气火内燔，则见脉象弦数，还可见心烦急躁口苦等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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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证之治，《先醒斋医学广笔记·吐血》曾作精辟论述，本案之治与其仿佛，故录之以飨读者。内云：“吐血三要法：宜行血不宜止血。血不行经络者，气逆上壅也，行血则血循经路，不止自止，止之则血凝，血凝则发热恶食，病自痼矣。宜补肝不宜伐肝。经曰：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肝为将军之官，主藏血。吐血者，肝失其职也。养阴则阴气平而血有所归，伐之则肝虚不能藏血，血愈不止矣。宜降气不宜降火。气有余即是火，气降则火降，火降则气不上升，血随气行，无溢出上窍之患矣。降火必用寒凉之剂，反伤胃气，胃气伤则脾不能统血，血愈不能归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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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方中用苏子、苏梗、前胡、杏仁、川贝母等降肺气之品，盖肺与胃经脉相连，肺主一身之气，肺气降则胃气亦降，气为血帅，气降则血降，气降则火亦降矣。旋覆花降胃中之逆气。白檀香利膈宽胸，行气止痛，醒脾和胃。紫降香、片姜黄，活血散瘀，下气止血定痛。茅根甘寒，清热育阴，凉血止血。鲜藕凉血止血，化瘀养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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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服药外，还应乐观豁达，少欲无私，怡情养性，力戒恼怒，以除发病之因，否则徒恃药石无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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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气虚吐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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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左，7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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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吐血，遇劳即发。面色萎黄削瘦，气短声怯乏力，心悸慌乱，大便溏薄。实热吐血当清当降，因虚见红宜补宜和。静摄休养，宽胸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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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黄芪五钱 老山参二钱（另煎兑） 冬虫夏草三钱 生甜冬术三钱 油当归三钱 杭芍三钱 旱莲草三钱 女贞子三钱 炒枣仁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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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吐血之症，有虚有实。实证吐血，多过食辛辣炙，胃中积热，或情志不遂，气郁化火，肝火犯胃，致胃火冲激，胃络受伤，血随胃气上逆，呕吐而出。治疗当用清热泻火降逆之法。虚证多由思虑过度，劳倦内伤，脾气亏虚，统摄无权，血液外溢所致，亦可由阴亏血少，虚热内生，扰动血络引起。治疗当采用健脾益气摄血，滋阴养血和络之法。实证之吐血，病势多急暴，吐血量多而色鲜红；虚证之吐血，病势多缓慢，吐血量少而色黯淡。本案零星吐血，遇劳即发，显属虚证。面色萎黄削瘦，是血虚肌体失养。气短声怯乏力，是气虚肺脏失充。心悸慌乱，缘由气血两亏，心神不守。大便溏薄，提示脾气亏虚，运化失职。可见本证是气血两亏，心脾肺俱不足。当用健脾益气养血和络之法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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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用人参味甘微苦气温，补脾益肺，大补元气而养血生津，且可宁神益智。黄芪甘温入脾、肺经，为补气升阳之要药。白术甘温益脾胃之阳气，苦温燥脾胃之寒湿，助中焦运化，以补气血生化之源。冬虫夏草，益肾补肺，止血化痰。当归补血和血。白芍养阴敛阴。旱莲草、女贞子，补益肝肾，滋阴养血，凉血止血。炒枣仁养心阴，益肝血而宁心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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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药治疗之时，还应静摄休养，保持心情舒畅，使气血不受外界扰动，以利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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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肺热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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衄血多是肺热，邪热迫营，血则外溢。右手寸关弦数而滑，鼻为肺窍故耳。清其阳络，血液自止，少佐化瘀，防其留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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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侧柏叶四钱 鲜茅根八钱 小蓟三钱 醋制花蕊石三钱 蒲黄炭一钱半 黄芩三钱 竹茹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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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鼻为肺窍。正常情况下，肺气以清降为顺。今肺中积热，肃降无权，邪热内迫营血，损伤阳络，则血液不循常道而妄行，经肺窍奔涌而出，是为鼻衄。右手寸关部候肺胃，肺胃有热，脉必应之，弦数为邪热内郁不得伸，滑主血中有热，脉流薄疾。治疗必用清肺泻热、凉血止血之法，方能遏止其奔涌之势。“清其阳络”者，即清肺之络脉也。肺热得清，络和血宁，则出血可止。少佐化瘀之品，旨在疏通脉道，防其留邪也，因清热之品多寒凉，而血脉“寒则涩而不流”也。清、止、通三法并用，庶无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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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侧柏叶、茅根、小蓟，清热、凉血、止血。花蕊石、蒲黄炭，止血化瘀而不留邪。黄芩撤肺中之热而治鼻衄之源。竹茹清胃降逆，且能疏通络脉。药证相符，想来用之必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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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暑湿蕴热吐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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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左，3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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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湿蕴热中阻，发为呕吐泄泻，舌垢腻，脉濡滑。暑伤元气，湿阻中阳，故胸中满闷，四肢乏力。芳香逐秽以定其呕，苦折其热兼以止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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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二钱 藿香三钱（后下） 黄芩二钱 川黄连一钱半 木香一钱 厚朴二钱 陈皮二钱 净黄土四两（入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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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盛夏季节，流火铄金，雨水滂沱，天暑下迫，地湿上蒸，湿热相合，氤氲难解。人生活于气交之中，调摄一有不慎，即易感而成疾。暑湿伤人，多从口鼻而入，先伤脾胃，散漫游行。脾与胃同居中焦，为气机升降的枢纽，职司运化，为水谷之海，脾气主升清，胃气主降浊，一升一降，保持着饮食物的正常消化吸收和气机的升降平衡。盛夏季节，人们每喜贪凉饮冷，使脾胃受伤，消化呆钝，再感暑湿，必内舍于脾胃。暑湿蕴热互阻于中，脾胃运化失职，升降逆乱，清气不升则泄泻，浊气不降则呕吐。暑邪易消耗人体元气，元气匮乏，则四肢乏力。湿性黏腻，易阻人体气机，湿阻于上，大气不展则胸中满闷不舒。舌苔垢腻，脉象濡滑，提示暑湿秽浊内郁，病由湿邪秽浊而生，必当以芳香辟秽以逐之；疾因暑邪蕴热而起，又须以苦寒折热以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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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苏叶、藿香，辛温芳香，化湿辟秽。厚朴、陈皮，苦温燥湿，疏利化浊，降逆和胃。木香辛苦而温，其气芳香，性温通而行窜，行气异滞，健运中焦。黄芩、黄连，苦寒折热，燥湿泄浊。黄土温中健脾，止呕止泻。本方寒温并用，辛苦齐施。即有苏、藿之辛开升清，复有芩、连之苦泄降浊，再有朴、陈、木香斡旋气机。辛开苦降，以复中焦脾胃的升降平衡。当升者升，当降者降，则吐泄焉能不止。殆此即吴鞠通“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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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中阳不足反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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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左，7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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