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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北京东单三条胡同内的协和医学院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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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协和建筑群有14座主楼,除礼堂外,皆有走廊相连。医学院和医院也通过图中的通道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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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协和的病房,配有当时最考究的西式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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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30年代,协和内科心电图室的心电图仪,有线路直通全院各病室。当时的高精设备一律由物理专家掌管,这在当时的中国独一无二。轰动世界的美国富豪之子在中国患病后使用的协和“铁肺”[7],也是中国当时唯一的一部“铁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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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协和门禁很严,门卫20多人。全院有一套无所不在的严格规章制度。负责监督环境卫生的“美国女管家”海丝典,常常戴着一副白手套,随手抹一下,如果手套上发现了尘土,就要重新打扫,当班工人就会受到批评。海丝典经常带一个笔记本,把各处发现的不卫生情况记下来,以便及时处理。为了消灭蟑螂,海丝典让工人们每年同一时间统一沿室内墙根和在全院各角落撒杀虫剂,一举消灭。她还专门写过一本清洁管理的书。在这样的严格制度之下,当时协和的清洁卫生,全国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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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协和工人的工资明显高于社会上的其他工人,职工和家属都可以提供免费医疗,假期还有差旅费,谁也不会对工作怠慢和大意。规定几点上班工人就几点来,早一点大门不开,晚了就算迟到,迟到三次就可能被开除。没有表的工人只好早去,所以不管刮风下雨,清晨的协和铁门外总有一些人在那里等着开门。每个人都很珍惜这份在“油王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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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21年开幕典礼时,一份报纸如此报道:这里有冰冻纯蒸馏水,独立的电话交换机,500台电风扇,一间完备的洗衣房。按照记者的估算,有530 654平方英尺[8]的瓷砖墙面、亚麻地面和木地板需要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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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教士们看来,中国当时已经有20多所医学院,200多家医院,洛克菲勒基金会再建立一两所医学院和医院,似乎并不重要。但在基金会看来,在中国建立一所“约翰·霍普金斯”式的医学院,将为中国所有的医学院和医院展示,什么是真正的西方科学和西方医学。甚至可以说,在“一张白纸”上从头建造的北京协和医学院,在很多方面比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更接近早期洛克菲勒基金会专家们的理想。这里,将成为中国科学医学的新起点和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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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和医事(协和百年纪念版) 1921:开幕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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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的春天来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任命北京协和医学院的校长这一话题上。这样的候选人,有两种选择:一是医学教育家,能力得到公认;二是年轻人,虽然还没有可圈可点的业绩,但前途无量。符合第一种的人选很少,当时美国大部分医学院是私有的,领导工作由医务人员担任,对医学科学本身没什么兴趣。因此,第二种成为可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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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董事会一致同意众人推选的北京协和医学院校长:一位当时才28岁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麦克林(Franklin C. McLean)。在接到任命时,麦克林的职务是洛克菲勒医学研究所的助理住院医生,之前是药理学教授,是全美最年轻的教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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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15年中国医学考察团”回到美国谈到校长的选聘标准时,曾主张:不从老教育家中选校长,而是推举年轻有为的学者。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何董事会一致同意这个未达而立之年的年轻医生,去担任那所志在成为世界一流的协和医学院的校长和内科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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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林先后毕业于芝加哥大学和拉什大学(Rush University)医学院,曾在俄勒冈担任药理学系教授,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后来去了纽约,在洛克菲勒医学研究所当住院医生。接到校长任命的一个月后,这位年轻人从温哥华坐船出发前往中国。他的年薪将是2 400美元,外加必要的差旅费。这时的他,从医学院毕业刚刚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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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顺着时间线追踪一下他后来的职业道路,6年之后的1922年,这位年轻人回到美国,担任芝加哥大学医学院院长和内科学教授。在协和的这一段任职经历,给他的职业生涯添彩不少,而董事会选拔的也确实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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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高额经费和一流设备,协和能在短时间内崛起,是因为突破局限,选聘了一批国际上堪称优秀的人才。他们既能传授知识,又能进行科研、培养人才,真正推动中国医学的前进。这支来自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的多国部队,面孔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大部分是年轻人。与早年的传教士不同的是,促使他们从自己的发达国家来到中国开创事业,是建立在医学职业内涵的“全球一致性”之上的雄心。那些来自美国医学教育和医院改革中的理念,在协和获得了有利的实践条件。协和提供的施展才能的天地,某些条件甚至优于他们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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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年轻的校长麦克林到达中国后,怀着极大的创业热情,在6个星期内,拜访了所有的中国北方、中部在医学上有作为的知名人士,以及中国大部分的中医、西医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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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洛氏驻华医社的顾临、上海哈佛医学院院长胡恒德密切接触。当时,这三个人的年龄分别是:28岁、32岁、36岁。他们打造医学精品的热情碰撞在一起,日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参与了协和的管理工作。为了维持协和办学的高标准,顾临和纽约的洛克菲勒基金会据理力争,甚至因此牺牲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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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典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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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顾一下协和的几个关键时间点,它印证着老协和苛刻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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