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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00 2006年7月28日基尔的论文出现在《科学》杂志上,题为“流行性和非流行性HIV-1的黑猩猩宿主”。布兰登·基尔作为第一作者,还有通常的合著者列表,包括马里奥·桑提亚戈、玛蒂娜·皮特斯、来自喀麦隆的几个搭档,最后又是导师比阿特丽斯·H·哈恩。数据惊人、结论合理、语言谨慎严密。但是,在接近结尾的时候,作者们发挥了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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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02 我们在这里展示的产生HIV-1M组的SIVcpzPtt株,属于一个存在于当今喀麦隆东南部的黑猩猩的病毒种系。该病毒很可能在当地传播。看起来是从那里通过桑加河(或其他支流)向南到达刚果河,继而到了金沙萨,在这里可能开始蔓延M组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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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04 但“当地传播”这个词是不清晰的。什么原理?什么样的环境?这些关键重要的事件是怎么发生、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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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06 哈恩和其他三位合著者在2000年时就提到了这个问题,当时她首先提出了艾滋是人畜共患病的观点:“在人类中,由于打猎、屠宰或其他活动(如食用未经烹饪的污染肉源)等,直接接触了动物的血液和分泌物,这就为传播提供了看似可信的解释。”她暗指切割–猎人假设。最近,她再次提到:“黑猩猩到人类的传播,最可能的途径就是在屠宰丛林肉时人接触到了被感染的血液和体液。”一个人宰了一只黑猩猩,在剥皮、处理的过程中,手上的一个切口接触到了猩猩的血液导致了感染。SIVcpz穿越了物种界限,从黑猩猩传给了人类,在新宿主身上生存下来,变成了HIV-1。这个事情在细节上还没有被证明,但它是说得通的,且与所有已知事实相吻合。约1908年在喀麦隆东南部的森林中发生的某个切割–猎人情节的另一个版本,不仅解释了基尔的数据,也与迈克·伍罗贝研究结果中HIV开始传播的时间相吻合。但之后怎么了?喀麦隆东南部的一个人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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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08 “如果传播在那里发生的,”我问哈恩,“那怎么疫情在金沙萨才开始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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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10 “嗯,许多河流从喀麦隆东南部流到金沙萨,”她说,“而且在有关病毒如何传播的猜测和假设,都是说如何在人类中传播,而不是在猩猩中传播。并不是猩猩乘独木舟到金沙萨转了一圈儿。最有可能的是,人类把病毒带到了下游。”当然,她承认,有种可能性很小,这种可能性指的是有人可能从喀麦隆楔形地带了一只被捕获、并已感染了病毒的黑猩猩,一路走过来——“但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小。”更可能的是病毒是随人类传播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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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12 村庄里的性接触使感染链得以延续,尽管按此线索猜测传染机会非常渺小,而且疾病并没有明显暴发——起码暴发时间不长。当有人死于免疫缺陷时,人们似乎在众多死亡中并没有注意到这种由免疫系统缺陷导致的死亡。生活艰难,生命脆弱,就算没有新疾病,寿命也是很短的,许多早期的HIV阳性患者可能在免疫系统坏死之前就死于其他疾病了。没有疫情,但感染链却维系下来。R0保持在1.0以上。病毒似乎是在那些人们出行的日子里传播的:主要沿河流而下。它从喀麦隆东南部出来,沿桑加河上游而下,到达刚果,然后沿刚果到达布拉柴维尔和利奥波德维尔,这两个殖民镇在当时仍被叫作斯坦利湖的两侧。“一旦进入到城镇人口中,”哈恩说,“就有机会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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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14 但它还是移动缓慢,像刚刚驶离车站的车头。1908年利奥波德维尔的人口不足1万,布拉柴维尔的人口更少。性风俗和人际交往与森林地带所盛行的不同,但并不是特别不同,因为这些可能都会变化了。病毒的R0已经高于1.0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人移居到这些镇上,因为当地的薪水高或是货品销售得好。习惯和机会都改变了。和男人一样,女人也来了,虽然不是很多,但来的那些人里,有人做起了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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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16 到1914年前,布拉柴维尔有大约6 000人,据一位瑞典传教士的说法,这是“一个使命艰巨的地方”,“从刚果上游来的数百个女人在此以做妓女为生”。当时的男性人口包括法国公务员、士兵、商人和劳工,他们很可能比女性人口数量大的多,因为殖民政策不鼓励来这里工作的已婚男性带家人过来。这种性别的不平衡便增强了对性交易的需求。但在那早些年里,买春的形式与“妓女”这个词的基本含义不同:是与一长串儿的陌生人草草完事儿,效率很高但极富虐待性。在这里,有些单身女性,林加拉语中叫ndumbas,法语中叫femmes libres,与妻子或女儿相区别的“自由女性”会为客户提供一套服务,从聊天到性服务再到洗衣服和做饭。一位单身女性可能只有两个或三个男性朋友,他们定期回来,给她付费。另一种变体是集合体,与白人殖民长官生活在一起的“管家”,但做的事情比管家做得多。这是一种商业行为,是这样的,但并不代表这种大量互通的乱交就能够引起性传播病毒的大范围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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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18 同时,穿过湖到利奥波德维尔,性别差距甚至更大。这个镇基本算是个劳工营,由比利时当局控制,不欢迎女性,1910年时男女比例为10∶1。经过乡村,进入利奥波德维尔是受限制的,尤其是成年女性,不过有些女人通过办假文件或避开警察混进来。如果你是某个村庄里不安于现状、想象力丰富的女孩儿,在家吃不好,还受虐待,那来到利奥波德维尔做个单身女性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不过,这里也一样,尽管每个女人面对10个饥渴的男人,性交易也不是在妓院或靠拉客进行的。自由女性有她们特别的朋友、客户,可能还会有几个在同一时期,但没有多重性接触的乱交,也许还没有。一位专家说相对于HIV传播可能性而言,这可以称为“低风险型卖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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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20 利奥波德维尔也扶持着一个交易活跃的熏鱼市场。那里还交易用于出口的象牙、橡胶和奴隶,主要利润都到了白人特权者的腰包里,因为那时正值殖民时代。在斯坦利湖和河口之间有一个很深的峡谷和一组令人生畏的瀑布群,将两个城市从大西洋隔离开来,1898年建的运输铁路打破了这种隔离,带来了更多货物和商业,也带来更多人,1920年时利奥波德维尔取代了下游一个镇,成为了比属刚果的首都。1940年,其人口达到了49 000。接着人口激增。1940年到1961年独立期间,城市几乎增长了一个数量级,达到了约400 000人。利奥波德维尔变成了金沙萨,20世纪的一个非洲大都市,那里的生活与过去在喀麦隆村庄里的生活截然不同。10倍的人口增长,随着社会关系的变化,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HIV会“突然”发作。1959年前,ZR59携带者被感染了,一年后在同一座城市,DRC60携带者也被感染了。那时,病毒繁殖已经到了突变和多样化的程度,使得DRC60和ZR59代表区别很大的病毒株。R0现在早超过了1.0,新疾病在两个城市散播,并最终传播到两个城市以外。“你知道,”哈恩说,“病毒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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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22 当我读到基尔在2007年时对黑猩猩的描述和数据分析时,就像是下巴上掉下一磅火腿一样,我震惊不已。这些学者们找到了零标地,不是零患者。当我看着地图,基尔论文的图1,显示出喀麦隆楔形地区及其周围时,我看到了一些我知道的地区。其中有个村庄,我还在那里睡过觉。有条河,我还乘坐机动独木舟到了上游。结果是,在我7年前与麦克·费伊一起穿越刚果盆地时,我们不只费力地行进在埃博拉病毒暴发的国家,也经过了距离艾滋摇篮非常近的地方。与比阿特丽斯·哈恩谈完话后,我想回去之后会有所启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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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26 我们乘一辆破旧但结实的丰田卡车从杜阿拉向东走,于拂晓出发,赶在人潮出现之前,我们把工具藏在了皮卡车底座的下面。莫伊斯·崔阿陆(Moïse Tchuialeu)是司机,来自喀麦隆的内维尔·莫巴哈(Neville Mbah)是修理工,来自刚果共和国的麦克斯·莫维瑞(Max Mviri)随行,处理我们再次来到他的国家开始我计划的疯狂之行中的各种事务。我和麦克斯是提前一晚从布拉柴维尔飞过去的。我们是一个亲密的四人组,经过一番准备后,迫切行动起来,开车驶过还未开门的商店和广告牌,到城市的东边,那里的交通已经被蓝色的柴油废气烟雾笼罩,露天市场已经开始做生意了,商品从菠萝到电话本,应有尽有。走N3公路,我们可以直达喀麦隆的首都雅温德,然后从那里我们又上了另一条双车道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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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28 在雅温德的一站,大概中午的时候,我遇到奥菲尔·德罗里(Ofir Drori)。他是一个叫LAGA(最后类人猿组织)的非凡行动小组的领头人,这个组织帮助中非的政府部门实施它们的野生动物保护法。我想见德罗里,是因为我知道LAGA专门从事解决为了获得丛林肉猿被杀害的问题。我发现他是个瘦瘦的、有着深邃机警的眼睛、还留着一片山羊胡的以色列流放者。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和牛仔裤、扎着黑色马尾,戴着一只耳环,看起来像个摇滚音乐家,或至少像个嬉皮的纽约服务员。但他是个严肃的人。德罗里告诉我,他18岁就来非洲冒险,在尼日利亚加入了人权工作的研究,后来他去了喀麦隆做了一点关于大猩猩的报道工作(或是“游击”报道工作?),然后就成了一位富有激情反对非法狩猎的组织者。他说,成立LAGA是因为喀麦隆的反对非法狩猎法规多年来实施非常不到位,形同虚设。现在这个组织为调查、搜捕和逮捕非法捕猎者提供一些技术支持。为了生存而狩猎小羚羊和其他物种丰富、未受保护的生物在喀麦隆是合法的,但猿、大象、狮子和一小部分其他物种是受法律保护的,且保护的执行力度越来越大。贩卖猩猩肉和其他非法买卖野生动物产品的犯罪者最终会被逮捕,甚至服刑。德罗里给了我一篇有关LAGA的时讯,该时讯描述了阻止非法狩猎黑猩猩和大猩猩所做的努力,而且他提醒我那种当地人因为饥饿才狩猎猩猩的说法是假的。他说,事实上,要是吃肉的话,当地人也吃小羚羊、鼠、松鼠或猴子,反之,黑猩猩躯干部位、大象肉块、河马肉排这些昂贵但非法的美味都被城市里的上层所深深需求,昂贵的价格就诱惑着人们去冒非法狩猎和非法运输的风险。“受保护的物种可以挣到钱,”他说,“物以稀为贵。”听起来就像是回到了中国南方地区的野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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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30 德罗里的时讯提到了一次搜捕火车站里的一个隐蔽仓库的经历,至少有三个贩卖者是从这个仓库提货的;仓库里有6个冰箱,其中的走私货包括一只黑猩猩掌。另一次是逮捕一个贩卖商,他的车里装了50公斤大麻和一只带着子弹伤口的年幼黑猩猩,说明其批发贸易形式多样。如果黑猩猩肉到了付款方,那黑猩猩的病毒应该也到了。“如果你想到传染,”他知道我在思考病毒传播途径,说道,“别仅仅想到村庄。”任何在这个国家的东南角遭到杀害的黑猩猩,包括SIV呈阳性的个体,都很可能最后到达了雅温德,在后巷被卖,或被端到了一家非常低调的餐厅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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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32 刚到下午我们便离开了那座城市,再次向东前进,对面车道上驶来的是一辆辆拉木材的卡车,每车都只能承载5或6块巨大的树干。在这个国家人烟稀少的某个角落,古老的森林正在被砍伐。大约日落时分,我们到达了一个叫阿邦姆邦的镇子,在当地最好也就是有自来水和灯泡的旅馆歇脚。第二天一早,离开阿姆邦一个小时的时间,柏油路到了尽头,但木材卡车还源源不断地驶来,之后我们行驶在一条红锈色黏土的窄道上。到中午时气温上升,展现出赤道地区的酷热,但我们还赶上了一阵小雨,小道散发出红蒸气。其他地方则非常干,车辆驶过后便扬起了红色的尘土,给道路两旁的树漆上了一层血色般的霜。我们到了一个警察检查点,忍受了常规但却烦人的彻底搜查,内维尔沉着应对,给有影响力的熟人打了两个电话,拒绝行贿,并在一个小时之后就要回了我们的护照。我想,这家伙真行。路变得更窄了,只比拉木材卡车宽一点点儿的砷红色小道,要是遇到一辆卡车过来,我们就得靠边,两旁的树木也更加浓密了。大约中午的时候,我们穿过了卡代河,褐绿色、流速缓慢的河水向东南迂回,让我们想起现在我们正处于刚果盆地的水源头附近。我们穿过的村庄越来越小了,越来越贫穷,几乎没有花园、没有牲畜,只有香蕉和芒果,或是一碗白木薯粉薯片摆放在无人问津的摊位上,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出售的。有时一头山羊或一只鸡见到我们便会仓皇而逃。除了拉木材的卡车,我们还碰到了拉着碎木屑的平板卡车,然后我记起曾听说过这些卡车下面有时会藏着丛林肉,隆隆地开往雅温德和杜阿拉的黑市。[一位名叫卡尔·安曼(Karl Amman)的摄影师和行动家用照片记载过这样的伎俩。就在喀麦隆东南的一个路口,他拍下了一个司机从他的木材卡车的发动机舱里卸下黑猩猩的胳膊和腿。照片出现在戴尔·彼德森(Dale Peterson)写的一本名为“食猿记”(Eating Apes)的书中,其中彼德森估算刚果盆地的人口每年大概消耗500万吨的丛林肉。许多野生肉,虽然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但都在木材卡车上以走私的方式被运出了森林。]除了卡车,在红土延伸出去的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下午晚些时候我们到达了约卡杜马(Yokadouma),一个有着几千人口的小镇,名字翻译过来叫“陨落的大象”,大概是记录一次刻骨铭心的屠杀所发生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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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34 我们找到一个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在当地的办事处,里边有两位热心的喀麦隆员工,分别叫迦利亚·冬姆(Zacharie Dongmo)和汉森·尼吉弗提(Hanson Njiforti)。迦利亚给我看了一幅电子地图,标记着本国东南角所分布的黑猩猩窝,其中包括三个国家公园——博姆巴贝克、恩基和罗比克。黑猩猩窝很简单,就是些盘结交织的树枝搭的一个小台子,通常都是些小树杈,正好够黑猩猩舒服地睡觉。每晚每只黑猩猩都会自己做一个窝,但是妈妈会与婴儿共享一个。这些窝在一晚使用之后,几周不会动,通过数这个数量,生物学家就可以估算黑猩猩的数量。迦利亚地图上的布局很清晰:公园内猩猩窝的密度大(因此黑猩猩密度也大),公园外猩猩窝的密度小,在离去往约卡杜马道路附近的区域甚至一个也没有。伐木和贩卖丛林肉是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人类伐木的活动把道路、工人和枪械带到了森林深处;死亡的野生动物不断被运出去。迦利亚和汉森解释说这成了一种日常的特殊交易。“多数的非法交易都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易,”汉森说,“一个偷猎者看到你会说,我这儿有肉。”他补充道,但也有女人与男人进行交易:多数交易都是“倒买倒卖”,女人在村庄里面打扮得漂亮些,公开地售卖布料、调料或其他原料,背地里贩卖丛林肉。这些女人从猎人那儿直接买肉,通常支付的是子弹或猎枪弹,然后卖给她能卖的任何人。商业活动具有相对流通性;这些女人多数都有手机。汉森说,把肉弄出去,有各种各样的手法。比如,可以塞到装有可可豆荚的经济作物的车里,可可豆荚是当地的一种经济作物。警察和野生动物保护者得到线索,便可以让卡车停下来,进行搜查,但对于他们也有风险。汉森说,如果你让卡车停下来,要求卸货,但发现并没有非法禁运品,那人家可以起诉你。所以线索必须要可靠。这就是奥菲尔·德罗里的关系网被证明有价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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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36 扎卡里补充道,大部分的偷猎者都来自于卡科斯(kakaos)北部的一个部落,该部落对丛林肉情有独钟。因为婚姻或是丛林中有机会抓到黑猩猩,部落中的许多人都是从这漂流到东南部地区的。而另一方面,当地的贝科部落有传统反对食用猿,因为他们认为猿与人类关系密切。事实上,扎卡里回忆到,与该国其他地区相比,这个地方食用猿肉要少得多,这当然不包括巴克维勒(bekawele)人为了给青春期的男孩办启蒙仪式时会使用猿的部分躯体做象征性的图腾的那部分。扎卡里的这席话让我第一次听说了被称之为贝科(beka)的巴克维勒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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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38 我们在亚卡都马转悠了两晚一天,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我走遍亚卡都马满是灰尘的街道,在人们为了吃肉而即将宰杀的可怜的穿山甲旁留影,还遇到了一位告诉我有关贝科仪式的人。这个人的名字我得略掉,他写了一篇有关贝科启蒙仪式的短篇报道,但是他所在的机构拒绝发表。他给了我一份。他说西南地区的巴克维勒人在贝科启蒙仪式上使用黑猩猩或是大猩猩的肉。他们尤其喜欢使用猩猩的手臂。结果,他说到“黑猩猩的数量越来越少”,少到人们只好用大猩猩的手臂来做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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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40 他的报道描述了一个典型的贝科启蒙仪式,仪式上有数只被屠宰的绵羊和鸡,有乌龟的颈部(代表阳物),还有“少女”会在仪式长长的前奏部分参加进来,早上四点的时候仪式达到高潮。参加仪式的男孩用树叶遮体,有人给他喂药以保证其清醒。鼓声会持续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破晓之前,之后男孩会被带到森林里的一片特殊的区域,在那他必须自己来应对两只黑猩猩。有些规则人们只需象征性地去遵守,而有些规则则需要用鲜血来遵守。“锣声会响起,”巴克维勒一位首领告诉我,“森林里会传出大声喊叫的声音,两只黑猩猩会做出回应。”雄性黑猩猩会先出现来摸男孩的头部,几分钟之后雌性黑猩猩会出现,人们希望男孩会把这只雌性黑猩猩杀死。破晓时分,男孩会去沐浴,之后保持清醒状态直到傍晚,整个过程既缓慢又让人期待,因为傍晚时分,要用他家自制的刀对其实施割礼。“之后,我用了四十五天的时间来护理伤口,”一位接受割礼的人告诉我。但是现在他已经是男人了,不再是男孩。这份未发表的报道还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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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42 直到前不久,启蒙仪式上巴克维勒一直在用黑猩猩。他们声称两只黑猩猩可以用在多达36人的割礼仪式中。他们会切断黑猩猩的手臂。村中的长辈会食用这手臂。然而,到后来因为黑猩猩的稀缺,巴克维勒才开始在仪式上用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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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44 偷猎者逃脱狩猎区护林员的追捕之后不久,人们便找到了8只大猩猩的手臂,还有丢在袋子中的猩猩肉。这些手臂是用于即将举行的贝科仪式。“没有这些动物我就没办法举办启蒙仪式了,”巴克维勒的首领抱怨道,“如果我们必须要完成这一重要传统仪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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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808946 这并非是傲慢的反对巴克维勒族的文化,告诉他们作为血腥的古老仪式的一部分,屠杀黑猩猩并吃它们的手臂,可能是感染SIVcpz的重要途径。回过头来,在1908年,喀麦隆东南部那样一个极其贫瘠的地区,饥饿才是导致最初疾病传染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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