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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台智能手机都装有摄像头,这让摄像头的数量在全球范围内呈对数式增长:在2000年时,这个数字仅有几百万;十年内,这个数字突破了10亿。当数码摄像头被装载在绝大部分的智能手机中,它们就能被视为一种无处不在的传感器;正如蒂姆·奥莱利(Tim O’Reilly)和约翰·巴特尔(John Battelle)在他们的“网络平方”(Web Squared)白皮书里指出的那样:“我们的麦克风、我们的摄像头,正在逐渐变为互联网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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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我们的游戏都拥有了非凡的数字化能力。2006年末,任天堂Wii进入市场,它配备了无线加速传感器与红外线传感器,用以追踪游戏玩家的运动轨迹。2010年,游戏有了一次突破性的进展,微软的Kinect能够进行面部识别、手势识别、响应语音指令,并直接使用肢体操控游戏人物,自此,你再也不需要游戏手柄了。Kinect在上市头两个月销量达5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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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当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创立Facebook时,谁能想到2011年底,这个社交网站竟然可以拥有8亿注册用户,并在2012年突破10亿大关?互联网上,超过25%的人使用着这个独特的社交网络。要是把Facebook比作国家的话,Facebook的人口仅次于中国和印度,是第三大人口国。现在,每年经由Facebook发出的信息超过15000亿条。2011年,Facebook力压Google,成为了互联网世界的老大:Facebook的用户累计每月浏览1030亿个网页,平均每人花费时间为375分钟;而Google的用户累计每月浏览460亿个网页,平均每人花费的时间为231分钟。在我们当中,有超过40%的人处于“超链接”(hyper-connected)状态,使用7种不同的设备和9款不同的应用,只为尽可能地保证在线连接,无论是在餐厅、床上,还是礼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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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非凡的成就,从解析与定义DNA分子,到创造无处不在的电子技术,让世界各地的人们得以即时紧密地连接起来。不经意间,构建起了一次对于传统医疗意义深远的数字化破坏。但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数字化基础,甚至很难哪怕去考虑对医疗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且直到现在,数字革命与医学世界几乎是处在两个平行世界,互不干涉。但是,数字化人体的有力工具已经开始浮现,基础已经开始构建,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被创造了出来,这将不可避免地永远改变医疗健康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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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大融合的故事:融合所有六大科技进步,这很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科技融合(见图1.1)。当我们仅有手机时,我们只能用于同他人进行交谈,虽然这交谈可以随时随地地进行。当个人计算机从工作站发展为笔记本电脑时,人们可以移动办公了,但是人与人之间依旧难以联通。互联网显著地、同时地改变了它们。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在他1995年的著作《数字化生存》(Being Digital)中写道:“信息高速路今天已成为陈词滥调,但对于明天来说,这还远远不够。它存在于人类最疯狂的预言之上。”很显然,他说对了。第一代黑莓手机尽管功能有限,但它的卓越之处在于它的邮件收发功能。这个新功能让人上瘾,以至于很多人将它称之为“嗨莓”(CrackBerries)。直到五年过后,全面变革的手机出现,除了完成基本语音通话功能外,还重装有收发邮件和信息的功能,以及变身为一款全功能的上网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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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能发送邮件与短信的手机”转变为“智能手机”,依赖于更快的网络带宽和量身打造的移动操作系统,带宽连接由诸如AT&T、Verizon及其他美国电信服务商所提供。2007年年末,苹果公司发布的iPhone颠覆了整个手机市场,在很多人看来,也颠覆了人们的生活方式。iPhone被誉为“上帝手机”(“Jesus”phone),史蒂夫·乔布斯本人于2010年末登上《经济学人》(Economist)的封面,封面标题取名为《乔布斯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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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过去40年间6大科技进步的时点,它们共同为医学的重大转折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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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第一次感受到,在手机上冲浪是这样一件方便舒适的事情,许多新鲜的移动功能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比方说全球定位,以及最重要的海量移动应用——可供下载、直接运行在移动设备上的应用。2011年,仅iPhone就有超过共计30万款应用程序被下载超过65亿次。这得益于为手机编写代码已经成为一个开放的平台,人人都可以参与其中。某种意义上来说,应用时代意味着一种上网冲浪的反面。与其说是用户搜索网络,不如说是网络在人类中寻找“世界各地的应用开发者们”。就几个月的时间,成千上万的应用被创造了出来,智能手机的性能超过了几乎所有人的想象:从通过图鉴与鸟鸣声用手机来分辨鸟儿的种类,到瞬间完成英文与西班牙语的互译,再到帮助有色觉辨识障碍的人士正确地辨别颜色,以及去玩数以千计的新颖游戏,播放音乐则更不在话下。你甚至可以把iPhone变作一个听诊器,聆听心脏与呼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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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交融的互联网与移动电话,是这次大融合两个最关键的组件。尼古拉斯·卡尔(Nicholas Carr)恰如其分地描述道:“除字母与数字系统外,网络可能是最普适也最强大的足以扭转人们思维模式的技术力量。”在网络中,你几乎可以立即搜索到任何你想要的内容,而网络本身,被视作一种人类的延伸思维,这足以让人充满敬畏又惊叹不已。虽然如此,但我们很难每时每刻与网络连接。不过与之相反的是,接近70%的人入睡时床边会放着他们的手机。这个数字对于年龄小于30岁的“数码一代”来说,则上升到了90%。在这个世界上,手机的数量比牙刷还要多,比卫生间的数量更是多得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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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在路上,从不安分。这是一个移动的时代,而我们的手机一直陪伴在我们的身边。对许多人来说,手机比食物、居所和水更为重要,是他们最重要的必需品。《经济学人》一针见血地指出:“对许多人来说,手机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变,比之前任何技术都要快得多。”《自然》杂志预测道:到2013年,全世界将拥有超过60亿部手机,全球超过85%的人能够接收到手机信号,“我们从未有过这样一种科技,如此普遍地渗透到世界上的每个角落。”迅速普及的手机让我们接着把故事讲下去。2001年,100万台iPod在91周时间内被售出,这在当时创造了数码设备的销售记录;2009年,100万部iPhone仅在3天之内就被抢购一空。2013年,智能手机的数量将会超过个人计算机,这还没算上平板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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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权威人士被问及过去30年中最为瞩目的创新是什么,哪些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他们的回答依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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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互联网与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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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人计算机与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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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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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电子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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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DNA检测与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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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手机已经融合了其中四项改变我们生活的技术,随着手机的不断进化,它正走在融合第五项技术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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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朔日望日时,太阳、月亮和地球三者运转到同一条直线上,我们将成熟的互联网、不断拓展的带宽、无处不在的网络连接以及无与伦比的微型掌上计算机融合进手机之中,再加之数据存储与处理强化的云计算。在这片星空下,浑然不觉中,这个星球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已受到迅速且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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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模式:创造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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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连接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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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有3%-5%的学龄儿童患有注意力缺陷障碍症(ADD),或是注意力缺陷障碍多动症(ADHD)。这是一种在儿童与青少年群体中最为常见的行为失常症,这一病症的特征是频繁地、无法自觉地走神,这使得孩子们难以专心听讲、保持坐姿与完成任务,并易于心烦气躁。成年人中也有一些类似的病症(成人注意力缺陷障碍症)。ADD的致病原理尚未确定,但许多研究认为,这是由于神经递质尤其是多巴胺(dopamine)的异常、失衡以及调节紊乱所致。在脑内,神经递质携带着信号,穿行于神经突触之间。而有些矛盾的是,用来治疗这种无法集中注意力病症的却是安非他明之类的兴奋性药物,如苯丙胺(Adderall)与哌甲酯(Ritalin)。一般来说,人们并不认为互联网时代与数码设备普及的影响与之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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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先天就患有的ADD,数字时代的来临让这种病症更容易被诱发。在数字时代的湍流之中,兴奋性药物变得可有可无。我们处于一种持续不断的在线状态(相当于持续不断地进行多巴胺注入),数码诱发的ADD(DADD)成为了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DADD并非与神经递质直接相关,但我们的神经递质无疑正在加速运转,DADD即为即时通信、社交网络与全球新闻网络发展的副作用。尼克·比尔顿(Nick Bilton)生造了一个词,“食性动物”(consumnivores),意指那些“不停搜寻、消费、分发、反刍各式内容的人。”威廉·鲍尔斯(William Powers)在他的《哈姆雷特的黑莓》(Hamlet’s BlackBerry)中,描述了一种悲观的观点:“年龄小于30岁的‘数码一代’伴随着屏幕成长,事实上成为了一种新型人类,他们天然地无法维持长时间的对话与思考。”更多的证据来自于有关数码失焦的工时数据:每小时,配有计算机的员工查收邮件或是切换窗口的次数高达30次左右,这大大降低了生产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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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标准的工作会议中,人们不停地查收邮件、浏览网页,向他们的Twitter关注者们分享最新的领悟与感想。当我们独处,不再盯着屏幕时,我们将会滋生一种类似于染上毒瘾的不适感。已有许多著作描述了这个现象——专注于互联网与全时在线对于大脑的影响。尼古拉斯·卡尔在《浅薄》(The Shallows)中综述了关于人脑神经可塑性的研究数据——持续的数字化刺激着潜藏的负面影响,这将真正对大脑脑组织与回路产生影响。《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的前任执行总编比尔·凯勒(Bill Keller)曾经写道:“从根本上说,我们正把自己的大脑外包给云端。”最近的一项研究测试了搜索引擎对于人类认知模式的影响,结果表明,通过搜索而得来的信息很难被记住,这被称为“Google效应”。尽管,即时连接的互联网是否对人脑运转产生了有害的结构异变和功能弱化,仍然处于争论之中,但是,要说我们的日常行为习惯确实受到了数字化科技的影响,应该没有人会表示反对。关于这一点,至关重要的一个现实是:海量内容之间边界模糊,各种信息载体互相连接,报纸、电视、广播,或者从更细化的层面上看,图片、文字、视频以及音乐,它们全都混为一团。这就是失去焦点的原因。鲍尔斯曾用过一个术语来描绘我们在疾如闪电般的数据洪流中无法专心去做任何事的状况——“数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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